到了廠里，停好車去新廠，六個人正忙碌著，我和江斌加入招呼客戶。忙碌完，兒子和江斌留在新廠，六個人去辦公室，兒媳說︰「姐，早餐放在會客室茶幾。」四個人笑著去會客室，三個人在辦公室聊天。大塊頭說︰「乖乖，我老表要賣別墅，乖乖有沒有興趣？」我說︰「我對那些地方沒興趣，不找康凡豪幫手？」大塊頭說︰「明天我跟康凡豪說，今天不說。」我說︰「賣別墅救急？」大塊頭說︰「不是，表嫂一個什麼親戚在新加坡，要表嫂一家移民過去，手續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可能一個月內要走。」我說︰一個月時間賣別墅，賣了辦手續不用時間？」大塊頭說︰「乖乖，賣別墅，辦手續很快，老表的公司已經轉讓給人。」我說︰「老表夫妻沒有兄弟姐妹？」大塊頭說︰「老表夫妻都有兄弟姐妹，只不過都在國外，夫妻雙方同一個爺爺的，都只有夫妻在國內。疏堂兄弟姐妹就有在國內。一座別墅，老表夫妻不會送給疏堂兄弟姐妹。」我說︰「你幫他買。」大塊頭說︰「乖乖，如果是在老公的村里，我一定買。在別墅區，想出租也難，誰租得起別墅？能租別墅，還不如用錢來買樓。」我說︰「也是，住別墅，還要交這樣費那樣費，等于租房子住。只是住別墅的，都是有錢人，那些錢，在有錢人眼里不是錢。」大塊頭說︰「就是，我家一個月也要交不少錢，不像在村里，有租收，也不用給錢出來。」
電話響，兒媳接電話，接完電話說︰「爸，對方催貨。」我說︰「問小吳夠不夠一車貨。」大塊頭說︰「乖乖，我去問。」跟著去會客室，過一會出來說︰「乖乖，小吳說，應該夠一車貨。」我說︰「二嫂通知對方來提貨。」兒媳打電話，我和大塊頭去車間，我問高主管說︰「那些貨要出？」高主管說︰「羅廠長，包裝好的是同一批貨。」我和大塊頭做搬運工，高主管和胡主管，過來加入做搬運工。過了一會，小朱小吳也過來加入做搬運工。貨物集中搬到出貨的地方堆放好，小朱小吳點數，點完數小吳說︰「高主管，還差四箱。」六個人去車間，拿做好的貨包裝，包裝好，拿出去堆放好。高主管說︰「客戶神經病發，突然要出貨。」眾人笑起來，笑完小吳說︰「這個客戶是有點特別，我估計又是順路帶貨走。」大塊頭說︰「靚女，什麼意思？」小吳說︰「富婆，這個客戶有貨送給人，如果回來經過我們
廠，肯定要帶貨走，夠一車沒問題，不夠一車，記數很麻煩。」胡主管說︰「我們也有好處，可以騰出地方。」
對方的車進來，倒好車，對方的人驗收完，點完數，對方帶來的搬運工，馬上搬貨上車。小朱帶對方的人去辦公室，小吳看著對方的人搬貨上車，高主管和胡主管去車間，我跟對方帶隊的人聊天。過了一段時間，小朱陪著對方的人過來，搬運工也搬完貨上車，雙方客氣幾句後，對方的人上車走了。小朱去新廠，小吳留在車間，我和大塊頭去辦公室。兒媳說︰「爸，有訂單，我已經推了。」我說︰「什麼訂單？兒媳拿資料給我說︰「爸，就是這份資料。」我接過來看，大塊頭也過來看，看完大塊頭說︰「乖乖，閨女現在已經能幫心肝，那些垃圾訂單，不用煩心肝，閨女就能處理。」我笑，兒媳和大塊頭跟著笑。
兒子和江斌進來，江斌說︰「大塊頭還在這里？」大塊頭笑，江斌說︰「王志峰打電話給我，你老表的別墅賣了，在賓館請親戚食飯。」大塊頭說︰「狗屁老表，為什麼我不知道，居然不跟我說。」江斌說︰「去賓館食完飯，你老表一家馬上要走了，你叫王志峰來接你，還是我或者心肝送你去賓館？」大塊頭說︰「別墅這麼快賣了，為什麼我不知道？」跟著打電話，听到王志峰說︰「老婆，你在那里？」大塊頭說︰「我還在乖乖廠里。」王志峰說︰「我以為你知道，原來你老表的別墅，早已經賣了，中午在賓館請食飯，食完飯他一家馬上走。」大塊頭說︰「神經病發，這里有自己的產業，過得瀟灑自在，偏要移民。」王志峰說︰「各人思維不同，我馬上去接你，掛線。」江斌說︰「大塊頭，這個老表是父系的老表，還是母系的老表？」大塊頭說︰「是我四姨的兒子，他們根也不要了。」江斌說︰「也是，去澳大利亞和加拿大，還有廣闊的土地，去新加坡，人口比這里還稠密，真不知道為什麼？」大塊頭說︰「在這里過得不好還好說，明明在這里過得瀟灑自在，偏要鑽牛角尖，他走了，他父親的人，已經在這里消失，恐怕以後也不回來了。」我說︰「你剛才不是說，是表嫂要移民？」大塊頭說︰「乖乖，表嫂的娘家人，都在國外，表嫂當然想移民。話說回來，這個老表，同一個爺爺的，也只有他在國內，不同爺爺的宗親有很多。」江斌說︰「你四姨也移民？」大塊頭說︰「八幾
年帶著全家移民香港，只有這個老表不肯去，他的家人，去了香港後，很快分散到世界各地。現在，這個老表終于也要移民。」
王志峰進來，打完招呼，帶著大塊頭走了。江斌說︰「大塊頭這個老表，跟楊志偉家人一樣，家鄉已經成過去。除了老大老二，其他人，應該不會再回家鄉。」我說︰「以前背井離鄉，大多數都是在家鄉活不下去，才遠走他鄉。現在過得好好的，還要遠走他方，大塊頭說的神經病。」江斌說︰「姐夫，莫非大塊頭的老表精通外語？」我說︰「他們早已經準備移民，平時肯定在家里練習外語，而且家人從外國回來，也會教他們外語。應該一家人，移民國外後，也能用外語跟別人溝通交流。人只要有動力，學什麼都容易。」兒媳笑，兒子和江斌跟著笑。
過了一會我說︰「你姐夫在村里沒有親戚？」江斌說︰「據我所知，過身的姐夫，同一個太爺的，已經沒有後人在村里，太爺之外的宗親，就有不少。」兒子說︰「舅父，是不是太爺親兄弟的後人，現在還在村里？」江斌說︰「就是，以前過身姐夫的家人，從海外回來，請宗親食飯，也有不少人。自從過身的姐夫不在了，姐姐跟那些宗親的關系，迅速冷落，現在基本已經沒有往來。雖然有些所謂宗親，現在見面還勉強打招呼。老大老二回來，見面他們才會熱情打招呼，但姐姐沒有心情招呼他們。現在跟宗親的關系，漸漸疏遠了。」兒子說︰「舅父，可能以前長一輩的人回來，都會有禮物送給宗親他們。大哥二哥回來，可能不懂得這些規舉，回來後沒有理會那些宗親，他們收不到大哥二哥的禮物，心情不好，關系自然會冷落。」江斌望著兒子一會說︰「外甥說得有道理，只是我看老大老二兄弟倆，也不知道村里有多少個宗親，怎樣送禮物給人？就算是姐姐，應該也不知道，村里究竟有多少個宗親。」我說︰「最好像振遠的宗親一樣，選一個特別顯赫的祖宗，他的後人同時回家鄉，看這個祖宗有多少個後人？」三個人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