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馮一答應了愛德華的提議,任珠珠還想說些什麼,任靜靜輕輕扯了下她的衣袖,她便暫時將後面的話咽回了肚里。
得到了馮一的承諾,愛德華可以說是松了口氣,眼下危機已經解決,沒了煩心事,他便在侍衛的陪同下回去休息了。
任婷婷微笑著對眾人道︰「今晚不會再有什麼事發生了,明天大家就能回國,都早些休息吧。」
眾人不敢跟馮一搭話,紛紛向任婷婷示好後各自散去。
「纏了我一晚上了,你也該自己玩會去了,小雙。」
馮一揉了揉小雙的腦袋笑呵呵的說道。
小雙又抱了下馮一的脖子,蹦蹦跳跳的到一邊玩去了。
「小雙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從沒這樣開心過呢,可見他是真的很想你。」
任婷婷看著小雙遠去的背影微笑道。
「你就不想麼?」
馮一微笑問道。
「我比他更想你的。」
任婷婷早已褪去少女的青澀,說話也不藏著掖著。
兩人相視一笑,牽著手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任珠珠還想跟著,任靜靜一把拽住她,目送兩人遠去。
「你干什麼呀姐,今晚總是攔我。」
任珠珠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時候你還跟去,看來你是光長肉不長腦子。」
任靜靜點了點對方的額頭道︰「他們兩這麼多年沒見,肯定有不少話向跟對方說的,你時時都跟著,不覺得自己多余麼?」
任珠珠愣了下,又看了眼漸漸遠去的一對璧人,情緒復雜的幽幽一嘆︰「之前我一直沒感覺,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自己確實挺多余的。」
「很多時候,很多事上,咱們姐妹三人都可以說是一體的,可以共同進退,唯有這件事不可以。」
任靜靜面無表情地說道。
「姐,其實愛德華還不錯吧。」
任珠珠突然問道。
「他只是個普通人,隨時會死,我沒心情將感情放在他身上。」
任靜靜回答的很直接。
「姐,你這麼說的話,我們這輩子都談不了戀愛了。」
任珠珠一臉委屈︰「我還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感覺呢。」
「你當我就知道麼?」
任靜靜看著任珠珠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剛才才不讓你說話的。」
「對啊。」
任珠珠反應過來道︰「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問呀?」
「為什麼要問,有什麼好問的。」
任靜靜搖頭道︰「你沒發現麼,只要馮一決定的事情,婷婷姐從來不會詢問,也不會質疑,而是無條件的信任,這才是一個好的賢內助。」
「嗯?」
任珠珠眨了眨大眼楮,反問道︰「姐,你這麼說我就不認可了,我知道,你也喜歡姐夫……」
任靜靜聞言瞪大眼楮,剛想反駁,任珠珠沒給她機會繼續道︰「你若不在乎,又怎麼會考慮的這般周全。
但我想說,姐,你的想法是不對的。
婷婷姐是很優秀,又聰慧又懂事,這是她的優點,可每個人的特點都不一樣啊,我們也有自己的優點和長處,沒必要變成跟她一樣的人呀,再者說了,即使改變,我們也做不到,不是麼?
喜歡一個人是要學會理解和遷就,可這並不意味我們要改變自己呀。
我不明白姐夫為什麼要跟愛德華結盟,所以我想問個清楚,婷婷姐知道不代表我要不懂裝懂嘛。
姐,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覺得你一直有些壓抑自己的本性,之前不好多說什麼,但這次我想告訴你,這樣不好。
好啦,我困了,我回去睡覺了,明天終于可以回陸地了,真開心。」
看著任珠珠一蹦一跳的離開,任靜靜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珠珠說的似乎很對?
……
此日上午,愛德華早早來找馮一,馮一也沒覺得厭煩,他也有事情想詢問下。
「馮先生,昨晚那群怪物會來吧?」
愛德華問道。
「怎麼,著急了?」
馮一笑了笑道︰「之前你不挺淡定的麼?」
「話不能這麼說,之前我渾渾噩噩,什麼都不懂,現在不一樣了,一想到發生在我身上的不是意外,一想到有人想要害我,我就無比迫切的想要回去,我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我更想知道他看到我安然無恙後會是什麼表情……」
見愛德華眼里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馮一突然問道︰「然後呢,這就結束了?」
「嗯?」
愛德華沒太明白。
「你回去了,希望你死的人看到你還活著,他震驚了,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馮一有些無語的說道︰「這次沒除掉你,他就徹底放棄了?你自己有沒有想好接下來要怎麼做。」
「這……」
愛德華確實猶豫了,他只覺得自己沒死,然後重新出現是件特別「酷」的事,但正如馮一所說,活著不重要,下一步該怎麼做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說想害自己的真是至親,自己能狠下心對付他們麼?
想了想他輕咳一聲道︰「馮先生,這就是我跟你聯盟的原因……」
「要是這麼說的話,咱們的聯盟就沒有意義了。」
馮一搖搖頭道︰「愛德華,我跟你聯盟不是想當你的保鏢,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幫你解決,最好的防守是進攻你不明白麼?
再說了,對方已經對你下手了,你還如此優柔寡斷,我還跟你聯盟做什麼?
說句難听的,要是我將你送給想要殺你的那個人手里,說不定他能給我東西更好,你說是麼?」
愛德華臉色泛白,之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馮先生,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在利益面前,所有的承諾都是廢紙,更不用說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什麼希望,這樣說來,你的承諾都無法兌現,我又怎麼算言而無信呢?」
馮一笑眯眯地反問道。
愛德華表情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才喘著濃重的粗氣咬牙道︰「好,馮先生,若真有人要害我,只要查清對方是誰,就決不能讓他活下來!」
「好。」
馮一點點頭應允道。
倒不是馮一故意挑唆,慈不掌兵是古今皆同的道理,若是愛德華一直這般軟弱,自然難堪大用,那他也沒有幫助對方的必要了。
當然,愛德華再怎麼說也是外國人,亂也是國外的事,對此馮一是毫無心理負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