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害怕,當初為了救治自己,公主得不到黑郁金蓮的魂力補充,而就此消亡。
如果真的那樣,縱使她有十條命,也不夠償還的。
那她還有什麼臉面,面見對她著有救命之恩的元皇後?
「公主,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對不起您!」
此時,听到黑郁金蓮竟然在谷幽蘭的元嬰內,又重新生根發芽了,碧荷懷揣著即激動又愧疚的心情,一個健步沖到谷幽蘭的面前,噗通一聲雙膝跪地,淚水橫流。
「要不是當初您為了救奴婢,黑郁金蓮又怎麼會枯萎?又怎麼會消失不見?都是奴婢,都是為了奴婢,公主,奴婢對不起您啊!」
听到碧荷的哭泣,谷幽蘭趕緊退出神識,摩挲著碧荷的頭發,笑了笑,「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
說罷,將碧荷輕輕攙扶起來,拉到自己的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碧荷,你我雖然相識僅有兩年,但是在我的心里和記憶中,你已經相伴我幾生幾世,你與我是好姐妹,更勝親人,你我是永遠不可分割的,我救你,就相當于救我自己。」
听言,碧荷哭的更加厲害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 里啪啦的往下掉。
「公主,奴婢何德何能,能與您相伴幾生幾世啊,您可是百萬年前的創世神女,而奴婢,只是一個背叛神族的罪人之後!」
「碧荷,不許你這麼輕賤自己!」谷幽蘭生氣了,喉嚨間像似有著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她哽咽著嗓子,拉著碧荷的手緊了又緊,「傻丫頭,我說的話,難道你不相信了嗎?」
碧荷急了,趕緊辯解道,「公主,奴婢永遠相信您,無論您說什麼,奴婢都相信!」
「那就好!」谷幽蘭點了點頭,一雙鳳目慢慢飄向窗外,「人永遠都選擇不了自己的出身,更加躲避不了,這一生的諸多牽絆……」
谷幽蘭的話說的懵懵懂懂,听的碧荷也是半知半解,更是讓一旁默不作聲的白暝,腓腓和紅裳,陷入了沉思。
仿佛她那句空靈般的話語,像似在影射著什麼,又仿佛在訴說著她這幾世的過往。
只有焱,一邊烹著茶,一邊時不時的望著谷幽蘭,秒懂她的話中深意。
丫頭這是在自責啊!當初,她救碧荷耗盡了魂力,難道就是在自我救贖嗎?
她為何要自責呢?又為何要自我救贖呢?難道是因為伏骻嗎?還是因為她創造了那些人類?
解鈴還須系鈴人,看來,與伏骻的最終一戰,結局還真不好說吶……
七剎海——西海域
經過不到一個時辰的廝殺,魔族巢穴中的魔族士兵,幾乎已經被妖族大軍,斬殺殆盡。
地上,到處躺著魔族人的尸首,殘肢斷臂噴灑出的黑色血液,濺滿荒草,使得整個海岸邊,滿目蒼夷,慘不忍睹。
這時,追到巢穴深處的妖族士兵,急匆匆的回來稟報,「啟稟將軍,沒有找到魔皇的蹤跡!」
此次,率領妖族大軍前來突襲的,不是別人,正是
奉焱的旨意,輔佐展鷂的部落首領——嗤ど。
嗤ど了然般笑了笑,「無妨,窮寇莫追!」諒他也跑不了多遠。
「可是將軍,找不到魔皇,我們回去怎麼跟陛下交代啊?」站在嗤ど身側的副將,立刻皺著眉頭深思道。
嗤ど不耐的眯了眯眼楮,「是本將軍跟陛下交代,還是需要你去交代?」
副將立馬心虛般,扶手一禮,「是屬下僭越了!」
嗤ど沒有理會副將,而是將身子轉向大海,擺了擺手,「來人,將魔族洞穴清理清理,但凡有瞧的上眼的值錢物件,都給本將軍帶回去!」
自打陛下登基以來,因伏骻常年暴~政,致使妖族上下民不聊生,餓殍遍野,國庫更是空虛難度,本將軍此番一行,可不能空手回去,勢必要繳獲些戰利品充盈國庫,也不枉尊上對本將軍,多年前的栽培。
內心里打著這個小盤算,嗤ど說罷後,面向大海,搖頭晃腦般笑了笑。
而此時,在海邊巢穴另一側洞口的草叢中,伏骻看著暗衛統領與女婢兩人,衣衫不整,大汗淋灕的狼狽樣子,氣的咬牙切齒,頭上的青筋突突亂跳。
「一對賤人賊子,竟然敢背著本皇,做這等腌之事!」
暗衛統領本來還在興頭上,突然听見,背後傳來魔皇森冷般的聲音,他立刻打了一個激靈,身下的熱流,也隨之一股腦的憋了回去。
他趕忙推開身前的女婢,顧不得小月復處的隱痛,提上褲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陛下,魔皇,大王,是屬下錯了,屬下甘願領罰!」
伏骻知道,眼下,在這方地域他已經無人可用,否則,他肯定會親手宰了這個欺瞞自己,禍亂宮闈的畜生。
但怎奈,方才情急之下,他體內的魔氣已然控制不住,隱隱有反噬的跡象,此刻,他還需要暗衛統領的幫襯。
不就是一個低賤的女婢嘛?等他回到蒼耳谷,找到了藍鷙和他的左右統領,要多少人沒有?再不濟,等他恢復了修為,滿可以再利用魔氣,收復一些魔族眾人。
到那時,要多少女婢沒有?要多少魔族大軍沒有?
區區一個應焱,區區一個羽嘉,都不再是他的對手,這一次,他一定要手刃應焱,讓羽嘉——他的風希好妹妹,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
想到這些,伏骻的氣也就消了一大半,聲音也柔緩了許多,「咕 ,你喜歡這個女子,怎麼不早點跟本皇說呢?」
「啊?」一听這話,暗衛統領當即就懵了,以他對伏骻的了解,他知道,伏骻這個人陰晴不定,喜歡猜疑,更加善于說反話。
難道今天他就要死了嗎?
瞬間熱汗變成了冷汗,暗衛統領趕緊又滿心惶恐的繼續磕頭,「陛下,吾皇,屬下知道錯了,您就饒了屬下這一次,以後屬下再也不敢了!」
看到暗衛統領哆哆嗦嗦,滿心忐忑的模樣,伏骻扯著嘴角笑了笑,「好了,本皇不是說了嗎?既然你喜歡這個婢子,那就賞給你了!」
「真,真的?」暗
衛統領還是有些不相信,慢慢抬起了頭。
當他看到伏骻已經卸去了滿眼的殺意之後,他這才長吁一口氣,誠惶誠恐的磕頭道,「謝吾皇不殺之恩,今後屬下定當以死報吾皇大恩!」
「嗯!」伏骻點了點頭,這才滿意的笑了……
妖族皇宮——御書房
「啟稟陛下,魔皇的老巢,已經被臣一鍋給端了!」
馬不停蹄趕回都城的嗤ど,還沒來得及換身衣裳,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皇宮,向展鷂稟告。
「不錯,做的非常好!」展鷂非常高興的疾走幾步,將單膝跪地的嗤ど,一把攙了起來,並拍著他的手臂,大聲贊揚,「不愧是父皇留給朕的肱骨老臣,一出手,就打了個勝仗!」
嗤ど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陛下謬贊,此番臣雖然沒有抓到魔皇,但卻在他的老巢內,尋到了不少的寶物!」
「哦?」一听這話,展鷂淺紫色的眸子,立馬就亮了,一邊招呼下人給嗤ど奉茶,一邊親手扶著他落座,「不知嗤ど將軍,此番都尋到何等寶物啊?」
嗤ど心里雖然樂開了花,但也深感何為君臣之禮,縱使展鷂年紀小,那也是妖族的帝王。這不嗎?還沒挨到椅子上,就反手攙著展鷂,亦步亦趨的將他送到了御案後坐下。
這才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冊子,恭恭敬敬遞給了他。
「此番,臣不僅全數斬殺了巢穴中的魔兵,還在巢穴內,繳獲了數十箱的金銀珠寶,大量的靈石和高階靈獸的晶核。」
話落,又從袖口里掏出了一張羊皮制成的小小帛紙,小心翼翼的平鋪到御案上,隨後神秘兮兮的說道,「陛下,可知這是何物?」
展鷂沒有翻看那本冊子,因為他從嗤ど的口中,已經大概知道了戰利品的數量,而對于那張小小的羊皮帛紙,他卻是非常的感興趣。
但他承認,他從沒有見過此物,怪不得嗤ど一臉的獻寶模樣,想來,他更是沒見過。
「這是何物?」展鷂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展開的羊皮帛紙,從上面畫出的那些形似高山,河流的條條道道上,他立刻推斷出,「難道是藏寶圖?」
「哎呦,臣的陛下哎,您真是聰慧!」嗤ど趕緊拍著馬屁,滿臉喜氣道,「瞧瞧,怪不得您是尊上的親生兒子,老臣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您一眼,就看出來了!」
一听這話,展鷂差點一口唾沫噴出去,見過溜須拍馬的,沒見過這等辱人才智拍馬的。
這張羊皮帛紙,是個人都知道是個地圖,能被伏骻藏的這麼深的地圖,能是普通的地圖嗎?用腳後跟想,也肯定是個藏寶圖啊。
展鷂真是哭笑不得,也不好駁了嗤ど的好意,趕緊擺了擺手,「嗤ど將軍,大可不必如此自謙,您能將此藏寶圖親自獻給朕,足以說明,您早就知道,這地圖的真正用意了。」
「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