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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眾人又是這番表情,谷幽蘭心中頓時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白澤,到底發生了何事?」

「嗚嗚嗚……」

白澤剛要開口說話,就听坐在一旁的白麟,嗚嗚的哭泣起來。

「娘親,都是麟兒的錯,如果不是麟兒修為低微,抵擋不住迷惑之音的侵襲,墨麒哥哥也不會因為我,跳到大海里。」

「太爺爺和白澤叔叔們,也不會為了等我和墨麒,從而耽誤了去偷襲淳于國的計劃,都是麟兒的錯,娘親,你責罰麟兒吧,嗚嗚嗚……」

白麟一邊抽泣,一邊走到谷幽蘭的面前,「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隨即跪坐在地上,低聲嗚咽。

看到白麟這番自責的模樣,谷幽蘭的心頓時如貓抓一般,趕忙將她一把撈了起來,放到腿上坐好,無聲的安慰著。

「瀾兒,其實這件事情,也怪不著麟兒。」

須臾,白澤清朗般的聲音響起。

「自那天你跳入內海之後,天上的雷雲也隨即消散了,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墨麒帶著白麟就趕了回來,可是當我們坐著金鑾,一路沿途飛到內海中心地帶的時候,根本就沒見到淳于國的兩千艘戰船,更別提偷襲了!」

「可是月圓之夜那天,金鑾打探回來的消息不是說,淳于國的戰船已經行駛到內海中心地帶了嗎?」

听到白澤的話語,谷幽蘭蹙起了眉頭,滿眼的疑惑不解。

「說的就是啊,姐姐,即使月圓那天,我們遇到了迷惑之音,但是前前後後,我們也就耽誤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而且,正如墨哥所說,我們坐著金鑾是一路沿途飛到內海中心地帶的,即使淳于國的戰船行駛的速度很快,那也不可能在兩個時辰之內到達百里國的海岸沿邊啊!」

听到腓腓突然說出來的疑惑,谷幽蘭心下更加狐疑。

「那依你們的意思,淳于國的戰船不是中途折返,就是憑空消失了?」

見眾人都點了點頭,谷幽蘭再次擰起了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丫頭,你們都別再胡思亂想了,走吧,我帶你們去看樣東西。」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焱,忽然開口說道。

「去哪里?」

「去海邊!」

焱說罷,沒有理會眾人,瞬間閃身沒了蹤影。

「姐姐,焱大人這是何意啊?讓我們去海邊做什麼?」

看到瞬息間消失的焱,腓腓頓時滿眼神秘兮兮的問道。

「既然焱大人如此言明,那我們即刻前去就是了,我相信焱大人會給我們一個驚喜的。」

白澤勾了勾唇角,神秘莫測的笑了笑,隨即閃身離去。

月色下的海面,波光粼粼,銀輝旖旎,海風吹拂,撩人心曠。

一個小巧的身影獨自面向大海,微風輕拂他的雪發,如月光下的精靈,熠熠閃耀。

隨著陣陣的靈力波動,谷幽蘭與眾人來到了海邊。

沒有多說什麼,只見小不點的焱,雙手凝聚靈力,快速打出結印。

霎時間,一望無垠的海面上,瞬間涌現出密密麻麻的千艘戰船。

頃刻間,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紛紛舉目駭然。

「天啊,這不是淳于國的戰船嗎?怎麼會在這里?」

腓腓滿眼興奮的大聲喊道。

「我了個去,焱大人這是怎麼做到的?」

白猿王無憂,狠狠的吞咽下口水。

「我的麻麻呀,老娘就說,這淳于國的戰船不會憑空消失的,感情都被焱大人弄到這里來了!」

朱雀一臉崇拜的望著小不點的焱。

望了望海面上數不清的巨大戰船,眾人紛紛不可思議的看向焱,眼中透著欣喜般的問詢。

正當焱,要開口回答的瞬間,白麟的一句話,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頓時一個趔趄,滿頭黑線。

「嘻嘻,墨麒哥哥,還是我們的小爹爹厲害!」

「咳咳……」,隨後趕來的白瞑,剛要搖起扇子,猛然听到白麟的話,瞬間讓口水嗆到了嗓子眼,趕緊拼命的咳了咳。

看到所有人都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瞬間變換了無數個表情,就連焱的臉上,也是數息間閃過了赤橙黃綠青藍紫的七色神彩,白麟趕忙用小胖手捂住了嘴巴,靈動的大眼楮,嘰里咕嚕的上下旋轉。

側過頭,瞄了一眼谷幽蘭紅霞漫過的臉頰,焱挺了挺小身板,稚女敕的聲音隨即傳來。

「麟兒說的沒錯,以後你跟墨麒都可以稱本尊為爹爹,但是不許再加個小字,听到了嗎?」

听到焱大人的話,在場的眾人腦海中頃刻間閃出一個畫面……

‘一個三歲的小女圭女圭,後面跟著兩個兩歲的小包子,一路顛顛的行進,兩個小包子還一臉謹慎,滿臉崇拜的叫著前面的小女圭女圭,爹爹,爹爹!’

我去,這個畫面實在是太勁爆了,太詼諧了,太聳人听聞了有沒有?

一時間,眾人的臉上又是各種表情,各種神彩。

「哦哦,墨麒哥哥,我們終于有爹爹啦,爹爹終于承認我們啦,我們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啦,太好啦!」

再次听到白麟這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語,眾人立刻滿臉八卦般看向谷幽蘭,就連墨麒也是俯首撫額,暗叫一聲,「麟兒,別說我認識你!」

「哈哈哈,好好,老朽不僅有個創世神女的徒孫,現在還多了個英明神武的孫婿,實在是可喜可賀啊,哈哈哈!」

听到東方落的話語,剛剛隱去臉頰上的紅霞,再次又刷了一片赤雲的谷幽蘭,瞬間滿臉尷尬。

「師公,麟兒不懂事,您怎麼還跟著添亂呢?」

「好好,師公錯了,師公不添亂了,哈哈,那焱大人是否要跟我們說說這淳于國的戰船為何會在這里啊?」

听言,焱瞬即掃去滿臉的窘迫,開口說到。

「月圓之日,正是本尊出關之時,突然听到碧玉九龍簫的迷惑之音,本尊立刻出了空間里的這片海域,當听到精神空間中,白澤告知瀾兒的話語,我即刻趕到了內海中域,隨便用了一些小手段,就將這些戰船弄到了這里。」

「本來是想給這丫頭一個驚喜,沒想到,倒是給了一個驚嚇,慚愧慚愧!」

焱一邊娓娓道來,一邊拱手致歉。

「原來你是想給我一個驚喜?那為何見到我的時候不說?

听到事情的原委,谷幽蘭心下了然,隨即對著焱翻了個白眼,滿口的嬌嗔。

「誰讓你剛見到我,就如此的戲耍與我,還把我的眼楮打成這樣!我還沒找你討要個說法,你倒是會倒打一耙!」

聞言,眾人瞬間恍然大悟,原來焱大人眼角上的烏青,正是主子給添上的神來一筆。

「好吧,師尊大人,是弟子錯了,弟子這廂賠禮了,還請師尊大人您小人有大量,不要與弟子斤斤計較!」

谷幽蘭一邊不苟言笑的說著,一邊裝模做樣的對著焱深深一揖。

听到谷幽蘭咬牙切齒的一番說辭,不僅說自己是小人有大量,還大聲的言詞不要斤斤計較,焱瞬間五內如焚,氣急反笑。

無耐的搖了搖頭,恢復了一本正色的焱,指著海面上的千艘戰船,朗聲說道。

「現在戰船上的所有人,都是沉睡狀態,但是沉睡的時間只有七天,在這七天里,我們要將接下來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的計劃好,否則一旦他們轉醒,這空間里也會一時不寧!」

說罷,再次打出結印,頃刻間海面上又恢復了一片潔淨。

回到閣樓後,碧荷已經將茶水煮好,又準備了許多吃食。

眾人一路的疾行,不眠不休,早已經是人困馬乏,隨便吃了一些,紛紛找了房間各自休息。

月影星希,微風吹拂,沒有任何睡意的谷幽蘭,悄然來到大海邊,素手拿出那把碧玉簫,置于唇畔。

簫聲起伏,余音裊裊,時而如泣如訴,幽憂蒼涼,時而若虛若幻,含蓄深沉。

正當谷幽蘭為自己的簫聲所沉醉的瞬間,忽然一道悅耳的琴聲參入,配合著簫聲流水繞梁。

簫聲幽鳴,琴聲婉轉,如山間吹過的一縷清風,怡然暢爽。

簫聲高亢,琴聲低沉,恰春水東流的萬千波瀾,壯麗綿長。

「有道是,琴聲泠泠,簫音幽幽,一曲琴簫瑟瑟,多少悲歡離合?」

「嘆耳聞,一抹滄桑,一曲憂傷,低頭情思蕩漾,昂首笑淚飛揚!」

「哈哈,姐姐跟焱大人真的是好興致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撫琴弄簫,哎呀呀,真是羨煞旁人!」

「嗯嗯,瀾兒的簫聲和焱大人的琴聲,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令人陶醉,正所謂琴鳴慰簫吟,佩服之至!」

隨著腓腓和白澤兩人的聯對子道出,谷幽蘭的簫聲嘎然停止了,小不點焱的琴聲也瞬即無聲。

「還說我倆,你們不也是大半夜不睡覺,來此偷听我們合奏?」

谷幽蘭一邊將碧玉簫收了起來,一邊看了看不遠處的焱,隨即對著白澤和腓腓兩人說到。

「姐姐,我和墨哥也是睡不著,所以相伴出來溜達溜達,沒想到,還能听到這一首令人蕩氣回腸的曠世之曲阿,真是幸哉,妙矣!」

掃了一眼腓腓搖頭晃腦的模樣,谷幽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隨口說出兩個字。

「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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