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凌雲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影。
絕大多數的人或在安靜的修煉，或在圍堆互相商業吹捧，絲毫沒有感知到空氣中快要凝結的氛圍。
除了那兩個提前得知消息的人，其他人對馬上就要開始的大戰並沒有做好圍觀的準備。
不過，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得知消息。
因為大戰爆發出的靈力將在整個幻靈界二層回蕩！
林凌雲順著熟悉靈力的方向飛去。
速度並不快。
他怕程蒼會感知到他外泄的靈力。
忽然！
平地升起驚雷！
方圓百里的虛空猛然抖了一下！
靜修之人震驚的睜開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遠方。
地震了？
不對！
不是地震！
是靈力波動！
仔細感知了一下周圍，紊亂的靈力在四處游蕩！
沒錯！
是靈力波動！
我的媽！
什麼樣的人才能發出這樣的靈力波動？
就算是三乘強者也不過如此吧？
走！
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被震醒的眾人沿著靈力波動傳來的方向飛去。
林凌雲混入他們當中，不緊不慢的跟著大部隊，絲毫不急。
接著，越來越多的靈力波動傳來，天空被震的隆隆作響。
眾人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在他們全力飛行的情況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感到了靈力踫撞的地方。
兩個人影進入到林凌雲的視線當中。
其中一個便是他認識的程蒼！
與他相對的是一氣質出塵的女子，全身籠罩在白光中。
如明月般皎潔卻又清冷。
柔！
能有這種獨特氣質的，也就只有那位叫柔的女子了。
只是她全身包圍在白光中，如果不動用強大靈力的話，根本無法看清她的容貌。
但是一旦動用強大的靈力，勢必會被程蒼給發現。
林凌雲很糾結。
他很想看一下這位叫柔的女子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般動人。
跟王語嫣比的話，柔會差到哪呢？
不怪林凌雲會這麼想，因為王語嫣在他心中是完美的。
世間的任何女子都不可能比得過！
嘿嘿，名字叫柔，可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溫柔！
比起語嫣差多了！
還沒比呢，你就輸了！
林凌雲月復黑的想著。
「呀！這不是土著那邊的程蒼嗎？他在這發什麼瘋？等等！那邊的那位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柔師姐吧」
說到最後，這人的嘴都哆嗦了。
柔是仙界之人不假，但是她卻是仙界當中最神秘的那個。
柔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總是將自己如仙的面容隱藏在面具之下。
有傳言說，柔在等待那個能親手解開她面具的男人。
只是這麼多年了，很多人被打殘，也沒能揭開她的面具。
柔在仙界的地位，就跟王語嫣在人間界的地位差不了多少。
只是王語嫣心有所屬，而柔依舊是孤身一人。
「柔是誰？」
來自人間界的高手並沒有听過柔的大名，只是能從光暈中感知到，里面的那個人一定是比較特別的。
至于如何特別，就不是他們能想象到的了。
此話問出後的很長時間，都沒人回答他。
因為仙界之人的全部心思都在柔的身上。
虛空上的兩人遙遙相對。
彼此間的靈力在踫撞。
一朵盛開的藍蓮花迎風招展，面對著比她高大的蒼樹卻絲毫不弱下風。
「柔師妹，三十多年不見，還沒人摘開你的面具嗎？你是不是在等我？」
「GNMD！草！」
「要不要臉了？」
「捏媽的！撒泡尿照照！你不撒我來撒！」
「我尿黃，讓我來把他呲醒！」
「我不能尿，我有糖尿病，不能讓他嘗到甜頭！」
「他媽的！程蒼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覬覦柔師姐？」
沒等柔開口，下方便傳來喝罵聲。
林凌雲听得一頭霧水。
這什麼情況？
怎麼程蒼一句話直接把仙界之人點炸了？
不過他們現在的樣子，倒是跟中州的謫仙們很像。
中州謫仙見了直呼同行！
一旁的人間界高手更是直擦冷汗。
這還是平日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界高手嗎？
怎麼一個個爆起粗口來都跟潑婦似的？
笑話！
當著他們的面調戲柔師姐？
這不是找罵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蒼臉色一黑，冷哼一聲，朝下方隨手甩下一座座陣法。
凜冽的殺意撲面而來，下方之人大驚失色。
他媽的！
程蒼這麼這麼強？
好在他們也不弱。
一道道靈力組成結界，將他們護了起來。
林凌雲自然不會把程蒼隨手甩出的陣法放在眼里。
不過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林凌雲恬不知恥的硬擠到身邊之人的結界中，跟他共享結界。
仙界之人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難听的話。
因為外界的壓力讓他很難開得了口。
陣法從天而降，直直砸到結界上。
將原本光芒璀璨的結界砸出一個個大坑。
光芒黯淡了下去。
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陣法透過結界砸到了他們的頭上，直接將他們砸的頭破血流。
慘叫聲便是因此響起。
如果是別的攻擊，他們還能忍住疼痛。
但是程蒼的陣法卻是直接攻擊眾人的靈魂。
靈魂的痛楚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很快，慘叫聲便被沖天的嘶嘶聲遮蓋。
一朵烏雲壓了下來。
林凌雲仔細一瞧，冷汗流了下來，這哪里是烏雲？
這分明是一只只張著血盆大口的蝙蝠！
他倒不怕什麼蝙蝠，只是覺得惡心。
林凌雲忽然想起來，程蒼可不止是陣法師。
他跟人間界的林書輝一樣，是可以休息所有奇門之術的大宗師！
現在他所用的，正是晨曦最拿手的尋龍術。
只是晨曦的尋龍術跟他一比的話，就差了太多太多了！
怪不得飛升者後代叫他妖人，就憑用尋龍術控蝙蝠，就值得這個稱號了。
從天而降的蝙蝠大口撕咬這結界。
全然不顧結界將他們身體洞穿。
無腦牲畜的好處就在這。
他們只會听從主人的命令，而不會顧及到身體的痛楚。
蝙蝠血順著結界外壁往內流去，滴滴答答落在結界內的眾人身上。
結界內的眾人瞪大了眼，暫時忘了靈魂處的疼痛。
甚至忘了慘叫。
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
林凌雲往結界內蹭了蹭，生怕蝙蝠血會沾到他身上。
忽然，蝙蝠血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煞氣被林凌雲捕捉到。
林凌雲雖驚無懼。
這點煞氣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可能對他的生命產生絲毫的威脅。
但是，程蒼的攻擊手段未免太過防不勝防了。
表面上看，程蒼是用陣法作為主要的攻擊。
誰能想到，他真正的殺招卻是在這些看起來並不怎麼強的蝙蝠身上？
確切的說，真正的殺招是蝙蝠血中的煞氣。
林凌雲抽出一絲靈力，緩緩從指間渡到了身邊之人的身上。
煞氣混合著被砸破的傷口鮮血滲了出來。
漆黑如墨。
滴答！
黑色的血跡順著額頭落下，滴在結界內壁，融化出一個小小的圓洞。
身邊這人並沒有注意到林凌雲小小的動作。
林凌雲之所以抽出靈力，冒著被程蒼發現的危險去救身邊這人，並不是因為可憐他。
而是他不想被程蒼發覺自己與眾不同。
不然，等煞氣進入所有人體內。
他們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到時候自己好端端的站在這，勢必會被程蒼發現。
只說隱藏身份這一點的話，林凌雲算是老手了。
我們一般稱這種人為老六！
做完這一切，林凌雲算算時間，其他人差不多也該被煞氣侵蝕了。
然而就在此時，懸掛在虛空之上的那朵藍蓮花卻綻放出更為璀璨的光華。
柔再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