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本就已經重傷,此時被天雷鎖定,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避。
毫無懸念的被滾落的天雷劈中。
霎時間,秦松身上就有了多處焦黑。
一頭本來還算飄逸的頭發全部被燒焦豎立起來。
他整個人如同樹樁一般呆立不動,已然被狂暴的雷霆之力擊得僵硬,好幾秒之後才仰面倒地。
口中還在不斷冒著黑煙。
而這還是白炎控制了天雷威能的結果,否則只怕秦松就要如同那條水龍一般,在天雷之下消失無痕。
此時在場的所有大人物已然全部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沒有人關注秦松的死活,他們看著白炎眼中滿是震撼。
「九雷正天決!這是夕照峰的九雷正天決!」有人喃喃自語。
「而且還是已經修到了四道天雷的程度!」
「夕照峰刀斜陽亦不過如此。」
「」
所有頂級家主再看白炎的眼神已經變了。
如果之前只是有所敵意的話,現在便是如臨大敵。
這些人的家族跟靈犀宗其他四峰有很深的牽絆,他們太清楚夕照峰傳承武技九雷正天決有多恐怖。
刀斜陽憑借四道天雷的程度就能獨自支撐夕照峰不倒,已經可見一斑。
而最可怕的是白炎上夕照峰還不到十天,就已經達到了刀斜陽的程度。
若是再給他一年半年的,那又該強到什麼樣的程度?
眾人已經不敢想象。
蘇鎮雄以及其他好幾個家主眼中殺意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九雷正天決本就是五峰絕學中最強,之前因為它的難度最大,這成了平衡點。
但現在以白炎的表現,無疑是有希望完全領悟九雷正天決。
到那個時候,只要白炎一個人在,夕照峰就將凌駕于其余四峰之上,靈犀宗五峰之間的平衡便會被打破。
這是眾家主們絕不願意看到的。
而且白炎本就與他們有過節。
這是天然的矛盾,這些老家伙有足夠的理由除掉白炎。
白炎自然能夠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殺意,兀自警惕起來。
雖然這里是郡守府,但萬一這些老家伙們發瘋對他出手呢?
這些老家伙的修為都是至少靈台第一境以上。
若是真要對付他,他就只能選擇跑路。
不過他也相信自己已經完全體現了價值。
不管周泰有什麼目的,這個時候也該出面了。
「好!太精彩了!不愧是千年一遇的天才!」
果然這時候周泰走了過來,直接站在了他身邊。
「此等風采,讓我又想起了往昔的激揚歲月,整個人都仿佛年輕了許多。」
周泰一邊夸贊白炎,一邊卻用眼神警告蘇鎮雄等人。
那意思很明顯了,白炎,他要保護!
而此時蘇鎮雄等人身上的殺意也逐漸散去,放棄了出手的打算。
這里是郡守府,他們也察覺到暗處有好幾道強悍的氣息****。
強行出手只怕討不到好。
而且只怕郡守周泰還巴不得他們出手,這樣就可以趁機削弱這些頂尖世家了。
倒霉的秦松已經被抬了下去,白炎正想回自己的座位,卻被周泰叫住。
「岩白,你等一等。」
白炎看著周泰,心中有些明悟,他知道周泰要暴露他的最終意圖了。
下一刻,周泰臉上露出一抹傷感。
只听他對眾人說道︰「想必諸位也都知道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周元,死在了活動于大青山的山賊王猛手中。」
周泰忽然說起這個,倒是讓眾人有些疑惑。
這不應該是他心中最大的傷疤嗎?怎麼還自己揭開了?
眾人好奇的看著周泰,只听他又道︰「雖然我已經將東陵郡內所有山賊剿滅,但是我兒周元卻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我也知道,人不能沉湎于悲慟,而且我身為東陵郡守,職責重大,我的一切都得有人來繼承。」
說道這里,周泰目光忽然轉向了一旁的白炎。
白炎神色微動,感覺有大事發生。
卻听周泰又道︰「我與岩白一見如故,所以我打算收岩白為義子!
將來繼承我的一切,不知你可願意?」
聞言,白炎心神巨震,其余的所有人更是目瞪口呆。
萬萬沒有想到周泰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蘇鎮雄等頂級家族的家主心中仿佛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些老家伙一個個都老奸巨猾,瞬間就能透過現象看本質。
知道周泰此舉乃是一石二鳥。
收了白炎,他不僅得到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義子,而且順理成章的滲透進了靈犀宗。
無懈可擊,沒有人能夠說什麼,沒有人可以阻止。
蘇迎夏以及荊家的一些小輩,眼中滿是怨毒與嫉妒。
做了周泰的義子,那麼無疑就是第二個周元,簡直可以在東陵郡城橫著走。
他們的家族再想對付白炎,就難了。
「這」
有大人物想說點什麼,卻又無話可說,此事沒人能管得了。
「岩白,做我義子,你可願意?」這時周泰再次問道。
在所有人看來,只要白炎不傻,這都是不可能拒絕之事。
但只有白炎知道,此事萬萬不能行。
至于原因嘛,有兩個。
第一,在他心中無人能跟白臨相提並論,他自然不可能為白臨找個兄弟。
第二,真正殺死周元的凶手就是他,殺了別人來搶別人的爹?即便不考慮第一條,白炎心里也萬萬不能接受。他與周泰日後可能都會生死相向。
不過此時白炎的處境可就太難了。
周泰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的,若是被白炎直接拒絕了,無疑是相當丟面子的事。
在郡守府得罪郡守大人,那是相當的不明智。
若是周泰想要對付他,除非炎曦幫忙,否則他或許連跑路都成問題。
娘子已經說過,自己的路要自己走,所以他也想憑自己來解決問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娘子的力量。
而想要不得罪周泰,又拒絕做他義子,這可就太讓人頭疼了。
而且他能夠用來考慮的時間並不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白炎身上,只等他說出那個根本不需要考慮的答案。
「怎麼?此事還需要考慮嗎?」這時周泰笑問道。
「請郡守大人恕罪!」白炎看了他一眼,又道︰「岩白不能答應做大人的義子。」
周泰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
似是沒听清,又給了白炎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說什麼?」
「岩白不能做大人的義子。」白炎再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