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村很貧瘠,道路都是泥濘不堪的,大多數的村民都是靠種田獲得的收入。
而劉海旺是個殘疾人,他的收入只有政府的補助,另外就是靠編制籮筐,然後到趕集的時候去賣掉,這份收入也是很微薄的。
劉家村的外道口上,有一家旅館,一樓是修補輪胎的,二樓是住宿的,就開在縣道上。
林不凡一行人就暫時在這家旅社安營扎寨下來,暗暗地觀察劉海旺的情況。
旅館老板娘是劉家村的,晚上一樓吃飯的時候,听到老板娘和一個劉家村的老媽在說話,說的就是劉海旺的事情。
大媽說道︰「今兒我家男人去劉海旺家里要債了。」
「劉海旺哪有錢呀,他怪可憐的。」
「可他老婆不是在花旗過務工嗎,花旗國的鎂幣老鼻子值錢了,一塊錢能兌換咱們炎夏幣8塊多呢,而且工資也高,都去了那些年了,怎麼說也有錢寄回來吧,但是劉海旺卻沒有錢,你說氣人不氣人。」大媽憤憤不平道。
老板娘磕著瓜子,訕訕然道︰「你說劉海旺的老婆是不是在花旗國找了個相好的,就不要劉海旺了,所以也沒有寄回來錢。」
一听這話,大媽一拍腦門︰「啊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家的錢就打水漂了。」
「要說這劉香呀,的確不是個安分的女人,劉海旺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怎麼就看上她了呢。劉香年輕那會兒我就看出來了,她不是安分的女人,劉海旺也是個傻子,怎麼還借錢把劉香給送到國外去,這下好了,雞飛蛋打一場空,那麼多錢,劉海旺一輩子都還不起。」
林不凡一行人靜靜地听著。
王慕妍壓低聲音說道︰「不凡,看來劉海旺是真沒錢,我突然有個想法……」
听了王慕妍的想法之後,林不凡思考了一下,覺得這樣做倒也是可以的,「那明兒就試試,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夜幕很快降臨。
劉海旺獨自在二樓抽著旱煙,看著和劉香的結婚照,他心情很復雜,一方面是恨劉香的絕情,一方面又希望劉香能回家。
不多時,他拿出了劉香的手機號碼,考慮著要不要打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兒子劉強強上樓來,他說道︰「爸,籠子里的老母雞不見了。」
劉海旺眼淚在打轉,咬咬牙說道︰「爸爸給賣了。」
兒子劉強強也知道家里欠了錢,他趴到父親的腿上,抬頭稚女敕的問道︰「爸,媽什麼時候回來呀,我好想她。」
這說到了劉海旺的痛楚,想了一下回答道︰「快了,就幾個月的時間吧。」
可是這話,他已經還說過好幾次了。
「爸,媽是不是不要咱們了?」劉強強眼淚汪汪的問道。
劉海旺模著兒子的頭說道︰「別瞎說。」
晚上劉海旺怎麼也睡不著,心里七上八下的。
都說女人絕情的時候,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要不就離婚吧,兒子跟著劉香也須更好。
就這樣想著想著,劉海旺就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林不凡和王慕妍就上門來了。
劉海旺還在編織著籮筐,看到陌生人上門,他警覺起來︰「你們找誰?」
「找劉香。」王慕妍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一下子都放在了地上,她買了很多禮品。
劉海旺愣了一下,說道︰「劉香不在,她欠你們錢了?」
「沒有沒有,事情是這樣的,我之前在花旗過讀書,有一次在餐館吃飯遇到了歹人,是劉香姐姐幫的我,後來我再去餐館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問了店主也不知道劉香的聯系方式。」
「那你怎麼知道我家的?」
「當時救了我之後,劉香姐姐說了她住在哪里,現在我回國了,特意來感謝她的。」說著還拿出了10萬塊錢,放在了劉海旺的面前,「劉香姐姐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和她敘敘舊。」
這突然起來的事情,讓劉海旺也蒙圈了,「她……她暫時不回來了。」
「啊?那怎麼行呀,我後天就要回花旗過的,真的很想見一面劉香姐姐,你是劉香姐姐的老公吧,有沒有她的聯系方式,我想和她見一面。」王慕妍一臉真誠的說道。
劉海旺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沒有懷疑,他把錢推了回去,說道︰「小姑娘,那麼多錢,我不好拿的。」
「沒關系的,不過就是10萬塊而已,那天要不是劉香姐姐報警,我就被歹徒給殺了,這是救命之恩的錢呀,請一定要收下。」
劉海旺還是拒絕︰「就算收,也要劉香自己收,我不好收的。」
王慕妍朝林不凡瞥了一眼,意思是,下面該你出場了。
林不凡假裝接了電話,說了幾句後,對王慕妍說道︰「慕妍,後天的飛機票已經預定了,這一去又是好幾年,那就真的和劉香姐姐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二人都表現的很遺憾,這讓劉海旺為難了。
「電話倒是有的,但她不一定肯回來。」劉海旺說道。
一听有電話號碼,林不凡和王慕妍激動了一下,「我打電話給劉香姐姐,她一定會回來的。」
「那好吧,我去拿電話號碼,你自己打給她,我家里沒有電話,你要打電話的話去村口小店,小店里有公用電話。」
「不,我有手機。」王慕妍笑眯眯的說道。
「那最好!」
待劉海旺去二樓拿電話號碼的時候,林不凡和王慕妍高興的相視一笑。
很快劉海旺就回來了,他把電話號碼給了王慕妍,王慕妍急忙儲存了電話,當然了,不可能當著劉海旺的面打電話的。
劉海旺問道︰「怎麼不打電話?」
「啊呀,我手機沒電了,不凡你手機有電嗎?」
「真是見鬼了,昨晚忘記充電了,看來只能去村口小店打電話了。」
正說著呢,一個老頭急沖沖的跑了進來,老頭是劉海旺的鄰居,是個老光棍,「海旺,你家娃在學校出事了,趕緊去看看吧。」
劉強強在鎮上讀小學,是住宿的,每個星期回來一趟今早剛去學校。
劉海旺給學校留的是老光棍家里的電話。
那時候村里有個電話,也是身份的象征,老光棍每年都外出打工,在工地揮灑汗,裝個電話,方便包工頭聯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