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陽一听這話，臉色陡然陰沉，一雙布滿血絲的紅眼，馬上多了一層暗戳戳的憤怒。
這讓趙輝也始料未及，他來之前多方打听楊秋雨的為人，得到的回復是楊秋雨這人寬厚仁慈，在生意場上沒有得罪過誰，而且很低調，基本不接受采訪。
怎麼傳聞和真人不一樣呀。
「楊總……不合適吧？」張昭陽憋著一口氣說道。
「古代就有負荊請罪，跪地求饒的典故，你應該學學傳統美德呀，再則，我不是無緣無故要你下跪的，實在是你做的事情，讓我憤怒和發指，單單一樁，你挑唆傳奇玩家，讓他們來攻擊凡人大廈，還安排了記者跟單，你差點把我的老巢給掀翻了呀，我的人都被打破了頭，這些我和你計較過嗎？」楊秋雨音量提高，厲聲道，「跪不跪在于你！」
張昭陽嘴角抽搐，整個人氣得抖動起來，他突然挺直了腰板，昂起了頭，「楊秋雨，你別欺人太甚了。」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老子還告訴你了，老子跪爹跪媽，跪天跪地，絕對不會給你下跪，另外，我還就不信了，你能把瘦狐給整死。」張昭陽說完，甩了酒杯，走了出去。
「昭陽……」趙輝疾呼一聲，走到門口，最終還是沒有追出去，「楊總你別生氣，我們董事長還年輕。」
「都40歲的人了，還年輕？」
「楊總，其實今天最重要的是和你談一樁合作的。」
「合作？我們之間還有合作？」楊秋雨嘲諷的笑了。
「楊總，我們知道我們董事長之前的確做的太過分了，你生氣也是應該的，但我們都是生意人，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句話你總听過吧。」
「說重點。」
「好，我的想法就是和你們凡人科技合作，結成聯盟，凡人科技用100萬入股瘦狐，持股5%，100萬買5%的瘦狐股份，這等于是白送的。」
「這倒是。」
「我們一旦合作後，就可以互相合作。」
「呵呵，合作之後，你們瘦狐就可以搭上我們凡人科技的流量快車，那些廣告商也會陸續回去，對不對？」
「對，等到瘦狐上市之後，你們凡人科技也會帶來巨大的利益呀，而且我們上市後，也可以帶動你們凡人科技上市，這對雙方都好，您說呢？」趙輝誠懇的說道。
「我看不怎麼樣。」楊秋雨知道林不凡絕對不會答應合作了，「錢賺到後面就是一個數字，我比較俗氣，不想賺那麼多錢，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他張昭陽讓我過不去，我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這……楊總，何必呢？」
「趙輝，你無須多言，我知道你手上還有10%的瘦狐股份，現在瘦狐上不了市，你握著10%的股份，就是燙手山芋，不如賣給我，我會多給你一點的，絕對不會讓你虧本。」
趙輝猛然一個機靈，雙眉蹙起，他想到了費晨，費晨已經很久沒有在公司出現過了，難道……
「楊總，費晨手上的股份賣給你們了嗎？」趙輝問道。
「你反應的挺快呀。」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們手上也有瘦狐的股份了，為什麼還不肯合作呢，瘦狐倒了，你們的股份不也是白紙一張了？」
林不凡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的目的是將張昭陽和股東會成員趕出瘦狐，獨攬瘦狐大權，這就必須要打壓瘦狐。
「這你就不用多問了。」
趙輝也不傻，迅速反應過來。
惡意收購！
經濟學上，打壓的目的就是收購。
「楊總，你是不是有點虛偽了，剛才還說不在乎錢的，但你最終的目的還是想得到瘦狐，我說的對不對？」趙輝蹙眉說道。
「對！」楊秋雨承認了，「但也不全對，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
因為想要得到瘦狐的是人是林不凡，楊秋雨是那種給他一個億就滿足的屁顛屁顛的人，他最大的優點就是知足。
這也是林不凡放心把楊秋雨放在CEO位置上的原因。
「楊總，肯定求您了，放過瘦狐吧，大家一起合作吧。」趙輝「撲通」一聲跪在了楊秋雨的面前。
楊秋雨始料未及，急忙扶他起來，「你又何必還在乎張昭陽呢。」
「雖說我是商人，但我和張昭陽畢竟十幾年的朋友了呀，我是看著他一步步起來的。楊總，大家一起走下去吧，不要趕盡殺絕。求你了。」
楊秋雨心軟，朝林不凡看去。
林不凡不相信商人的眼淚，他只相信自己。
所以他還是平靜如水的喝著茶水吃著菜，眼神都沒有朝趙輝看。
楊秋雨無奈道︰「我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