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曙光照進房間,林不凡沒有睡好,一晚上就听到寧藝瑤打呼嚕了。
買了早餐就去敲寧藝瑤的房門,她剛好圍著浴巾從衛生間出來。
「進來吧!」寧藝瑤大大咧咧的說道。
進了門,林不凡打了個哈欠。
寧藝瑤從衛生間的門縫里探出腦袋,「沒睡好?」
林不凡下意識的轉身,羞紅了臉說道︰「你洗澡就洗澡,別鑽出來可以不?」
「切,我又沒有露身子。」
話說完,寧藝瑤俏臉緋紅,她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曖昧了。
「寧老師呀,我……我買了早飯,你快點洗吧。」林不凡哭笑不得的說道。
「哦。」寧藝瑤剛把腦袋縮回衛生間,又立馬探了出來,「怎麼看你沒睡好的樣子?」
「還不是你打呼嚕……」林不凡撇嘴道。
「我真的打呼嚕啊?」
「還有人說過你打呼嚕嗎?」
「九街村學校宿舍的女老師,說我打呼嚕很響。」
「哦。也是支教的嗎?」
「嗯,听說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有錢人家的孩子能去支教?」林不凡疑惑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她是想體驗一下支教生活,或者是舒服日子過慣了,想過一下窮日子,富孩子的想法,我哪里知道。」
洗好澡之後,寧藝瑤擦著頭發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林不凡聞到了一股清香,沁人心脾的那種。
「哇,小籠包……」寧藝瑤貼近林不凡,張望桌子上的早餐。
林不凡聞到了寧藝瑤身上的香味,一時間方寸不亂,他急忙站起來,走到陽台,深呼吸幾口平復心情。
吃過早餐後,寧藝瑤說要去見秦州廣發印刷廠的廠長,說是廠長這里有一批多余的小學圖書、考試卷、數學練習冊等學習相關的書籍。
這些都是其他學校、出版社印刷之後留下來的一批殘余品。
林不凡反正也不趕時間,就說和她一起去。
寧藝瑤也樂意有個伴。
在去廣發印刷廠的時候,寧藝瑤問林不凡︰「為什麼你選擇去九街村寫生呢?那地方有什麼好風景?」
林不凡想了想忽悠道︰「我在一本書上看過九街村古代的地理圖,那邊群山連綿,樹木參天,還有很多小動物,而且安靜,而且九街村在古代的時候可是很有名的大村寨,村里的建築有很多年頭,是寫生的好對象。」
「對哦,九街村的房子真的有些年頭了,另外九街村真的有很多小動物呀,嘻嘻,想不到小林你也喜歡小動物。」
「喜歡,每一頓都少不了。」林不凡打趣道。
「啊……」寧藝瑤撇頭詫異,「你吃啊?」
「哈哈,我開玩笑的啦。」
鬧騰了一會兒後,寧藝瑤認真的問道︰「你為什麼會想當畫家呢?這條路不好走呢。」
「因為喜歡。」林不凡故作深沉道。
「為什麼喜歡?」
「喜歡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
二人抬扛著。
很快就到了廣發印刷廠,聯系了廠長應軍之後,就在長門口等。
「這廠長人不錯啊,還知道給村里孩子捐贈書籍。對了你是怎麼認識這個廠長的?」林不凡贊揚道。
「我在論壇上發帖,應廠長給我回復了帖子,說他們廠里有一批教學印刷殘次品可以捐給村里孩子。」
沒多久,應軍就來到了廠門口,他穿著寬大的西服,下面是一條牛仔褲,年紀有40多歲了,梳著當時流行的中分頭。
「沒想到寧老師那麼年輕漂亮。」應軍伸手和寧藝瑤寒暄一陣後,說道,「中午了,要不,我們邊吃邊說?」
三人來到印刷廠附近的一家飯店。
飯店老板親自出來迎接,然後……
然後的事情就比較奇怪了,飯店老板對林不凡說應廠長要和寧小姐好好談談,把林不凡安排在大堂吃飯,而應軍和寧藝瑤在包廂內。
「不就是談捐贈的事情嗎,有必要把我和寧老師分開嗎?」林不凡問飯店老板。
飯店老板是個中年禿頂,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讓你在這里吃就不錯了。」說完飯店老板就去包廂招呼應軍了。
「應廠長,為什麼讓我學生在外面吃呀?」
「大人談事情,小孩在邊上不合適,你說對不對?」應軍細眯眼露出心機,可惜寧藝瑤社會閱歷淺,沒感覺出來。
飯店老板走進來,先是伺候點菜,而後開始可勁的吹捧應軍,說應軍做了很多好事,捐贈希望小學,為家鄉建造橋,還資助孤兒上學。
听得寧藝瑤頻頻贊許,真把應軍當好人了。
菜上來了,酒也上來了。
「來,我們先喝一杯。」應軍起身倒酒。
「我不喝酒的。」寧藝瑤說道。
「今天能認識寧老師,我心里開心,陪我喝幾杯吧。」
在應軍的要求下,寧藝瑤只能勉為其難的喝了一杯。
這是52度的白酒。
一杯下去,寧藝瑤的臉就紅了。
應軍心里奸詐的笑了︰這世界上不會有白拿的東西的,小妞,書籍我會捐贈的,但你也要捐贈一些東西給我,哈哈哈……
「應廠長,你真是大善人,其實我們學校現在真的很需要書籍,我們的學生……」寧藝瑤開始大倒苦水。
應軍一邊假意點頭,一副同情孩子的表情,一邊給自己和寧藝瑤倒酒。
寧藝瑤一喝酒話就多了。
不知不覺一瓶52度的白酒見底了,但寧藝瑤只是臉紅,思路清晰,口齒伶俐,身體不晃,一點喝醉的樣子都沒有。
久經酒場的應軍驚訝無比,于是問道︰「寧老師酒量真好呀,不知道是哪里人?」
「我是草原上的人。」
一听草原上的人,應軍懵逼了一下。
有這麼一個段子︰一個朋友問他的草原朋友,你的酒量怎麼樣啊?草原朋友說道,不要問我的酒量,我手指大海的方向,琴島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飄我不飄,北上廣不相信眼淚,草原人不相信喝醉。
一听寧藝瑤是草原人,應軍燃起了男人的尊嚴。
老子就不信喝不過你了。
非把你灌醉不可。
于是應軍又叫了兩瓶52度的白酒。
喝了一個小時後,愣是沒有把寧藝瑤灌醉,反而自己頭重腳輕,腦袋發脹,眼楮喝的通紅。
借著醉意應軍坐到了寧藝瑤身邊,「寧老師呀,你可真漂亮。」
「應廠長你坐的太近了。」寧藝瑤緊張而又尷尬的挪凳子保持距離。
「寧老師,我實話和你說,我看上你了,只要你肯跟我,以後你們學校所有的教學書籍我都包了,怎麼樣?」
「你個流氓……」寧藝瑤惱怒的罵道。
「怎麼流氓了,我就是提個建議,你能幫到孩子,又能幫到我,不是挺好的嗎。」
「你不知廉恥。」說著寧藝瑤氣憤的站了起來。
見寧藝瑤要走,應軍也站了起來,想撲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踹開了。
一個彪悍的中年婦女沖了進來,她怒氣沖沖的喊道︰「應軍,你竟敢找女人瞎混。」
這婦女是應軍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