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平生的目光放到最後一座黑碑上的時候,一眾道院學生齊刷刷的涌向了黑碑,圍成厚厚的圈,將黑碑緊緊的保護在內。
他們要守護最後一片淨土不被天罰炸黑。
如此大動作讓紀平生很是無奈,你們憑什麼篤定天罰會來啊!
按照六碑六次天罰的百分百概率
「反正你們李學長也快要開三神境了,到時候讓他在留下七座碑不就好了嗎?」
紀平生用商量的口氣詢問道。
回應他的是集體沉默,冰冷冷的視線中充滿了敵意的看著紀平生。
看這個架勢,最後一座碑是踫不得了。
紀平生只好放棄繼續試探天罰,緩緩後退,來到了李察的身邊。
「你還是認為,道家不需要改變嗎?」
紀平生直視著李察,詢問道。
李察的目光在天罰所留的六塊焦黑地面上停頓了幾秒,內心出現了一絲波動,他沉默幾秒後,淡淡回道︰「道家的思想,或許有些不妥,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完美的。」
「完美?」
紀平生失笑道︰「我也知道啊,十全十美根本是不存在的。」
李察與紀平生對視,輕輕蹙眉︰「你所說的集百家之長,不就是在追求完美嗎?」
紀平生︰「」
別過分解讀啊,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不是。」
紀平生很鄭重的說道︰「我只是想要百家之道更好罷了。」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的繁榮昌盛!」
李察靜默,他看向紀平生的眼神有點怪異,搞不懂紀平生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惹來天罰炸了我的六座碑後,你竟然說是站在我們一方的?
「百家之道我不做評價,但順天道不會有錯!」
李察的表情堅定不移,對天道的信仰堅不可摧。
「我也沒說順天道有錯啊,畢竟我修的也是順天道。」
紀平生輕笑一聲,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之後,語氣中帶有意味深長之色的問道︰「李兄,你認為,天道有情嗎?」
他說完,仰著頭望著天空,一望無際的平靜天空中,仿佛隱藏著深淵一般。
「天道有情嗎?」
李察被紀平生的這一句話搞的心神大亂,滿臉的復雜之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都不用回答,他的內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說不出口的答案。
紀平生看了一眼李察那暗淡的神情,語氣冷淡道︰「剛才我對天道出言不遜而引來天罰,不管我說什麼,每一道天罰的力度都是一模一樣的,就像是設定好的一般。」
「你難道不絕對,這像一個機器在工作嗎?」
紀平生的話冷酷無情的撕碎了李察對天道的幻想。
望著沉默的李察,紀平生絲毫不停,繼續說著自己的猜測。
「或許,天道只是一個秩序,也可以說是某種規則。」
「秩序和規則,能有情嗎?」
紀平生認為,天道無情。
「或許吧。」
李察的聲音有些飄忽和無奈,如果自己的信仰只是某種秩序的話,能夠挺住不崩潰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並沒有相信紀平生的猜測,光憑幾道天罰就斷定天道是一種秩序,太離譜了。
「天道無情,天道有情。」
李察的眼瞳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輕聲說道︰「相比無情,我更相信天道有情。」
這是他的想法。
「可能吧。」
紀平生也沒有否定,面色平靜道︰「還請你記住,天若有情天亦老,你的天道真有情的話,怕不是已經老了。」
話罷,他拍了拍李察的肩膀,轉身離開。
「我們走吧。」
紀平生招呼一聲赤正陽和秋新蝶,朝著道院外方走去。
原地,只留下了呆若木雞的李察在沉默的思索著。
就在紀平生已經走遠時,他的身後響起了李察的呼聲。
「等等!」
紀平生心中微動,轉頭神情期待的看著李察,問道︰「還有什麼事?」
李察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糾結了半分鐘後,才咬牙問道︰「紀道友,你要去易家相親嗎?」
紀平生臉上的期待之色瞬間僵住了,旁邊的秋新蝶都要笑瘋了。
「不去!」
紀平生黑著臉,拂袖而去。
「明天,我會把道家精髓整理出來,派人送到貴住處。」
紀平生听聞後腳步微停,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出了道院後。
「這就結束了?」
秋新蝶有些失望的說道,臉上有意猶未盡的表情。
「你還想怎樣?」
紀平生翻了個白眼︰「看我被雷劈了六次,還不開心嗎?」
他遭雷劈的時候,就數秋新蝶笑的最歡。
「也是。」
秋新蝶抿了抿紅唇,出來一趟心情好了許多,工作壓力大減,她感覺自己還能連軸轉幾個月。
就當他們剛剛出了道院時,身後傳了一陣騷動聲。
「怎麼了?」
紀平生三人回頭一看。
就見幾個道院學生忙忙叨叨的拿出了一張大白紙,貼到了道院的門側上。
白紙上有黑字寫道。
【紀平生不得入內】
紀平生︰「」
秋新蝶︰「」
赤正陽︰「」
「啊哈哈哈哈,被拉進了道院的黑名單啊!」
秋新蝶看著白紙上的一行字,頓時捧月復大笑了起來,笑的花枝招展,臉蛋都紅潤了起來。
紀平生一臉黑線,冷哼一聲後,轉身就走。
「這破地方,不來也罷!」
快步遠離道院,這地方他是不打算來第二次了。
走過稀疏的小路,三人重回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擦肩而過。
「宗主,道家那位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赤正陽有些不解的詢問道。
「大概」
紀平生用不太確定的口吻說道︰「大概是認同我說的話了吧?」
認同不代表贊同,李察的意思,可能只是想看看集百家之長是什麼樣子吧。
但不管李察是什麼想法,至少他答應把道家精髓整理出來給紀平生。
雖然暫時用不上,但至少赤紅玉的教材有了,不是嗎?
「別管那個木頭男了,接下來還有哪個學院?」
秋新蝶雙眼放光,興致勃勃的催促道。
「不去了不去了。」
紀平生連連搖頭︰「人家都沒邀請我們,我們去干嘛,回去休息了。」
遭雷劈了六次,他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創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最少要休養一個月。
「別啊!」
秋新蝶听到紀平生的回答後大失所望,使勁推了推紀平生的肩膀,說道︰「沒人邀請我們可以去踢場子啊,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敢動手的!」
「不去就是不去,你該回去工作了。」
「你就是這麼跟救命恩人說話的嘛?」
「救命恩人跟踢別人場子有什麼關系。」
「我今天放假,在陪我樂呵樂呵啊!」
「你可以省下半天假,等有學院邀請我的時候,我再通知你。」
「有人邀請就行嗎?」
兩人小吵了幾句後,紀平生看了一眼秋新蝶,隨口回道︰「當然,都邀請了不去也太不給面子了。」
他這句話是對著秋新蝶說的。
然而秋新蝶卻是一臉茫然︰「最後一句話不是我說的啊!」
紀平生︰「???」
「那是誰說的?」
「是妾身說的。」
誰的聲音?!
紀平生等人微微一愣,下一秒,三人的目光投向了聲音處,瞬間臉色齊變。
他們三人個人距離非常近。
紀平生和秋新蝶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而赤正陽則是跟在紀平生的身後。
但是!
他們三個人完全沒有發現,在紀平生的另一側,還有一道人影與他們同行著!
三人行中悄無聲息的出現了第四個人。
WDNMD!
有鬼!
紀平生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處,一陣有些熟悉味道的花香飄過臉頰。
花香的主人,讓紀平生一眼失神。
站在紀平生身側的,是一位身高近一米七的高挑女子,窈窕身姿上裹著華貴黑裙,光澤鮮亮的黑發披肩而散,臉頰上有一層薄紗遮住絕美容顏,神秘又令人心顫。
女子一雙深邃而幽暗的眼眸正含著笑意注視著紀平生,這雙漆黑的眼瞳仿佛有魔力似的,讓紀平生一下子就陶醉了進去,無法自拔。
「紀平生!」
就在這時,同為女子的秋新蝶猛喊了一聲,將紀平生從深淵的邊緣拉了回來。
驚醒後的紀平生一個閃身躲到了秋新蝶的背後,用小心警惕的目光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驚疑道︰「你是什麼人!?」
他心中的危機預警瞬間升至紅線,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差一點!
剛剛一個對視,就讓他沉迷了下去,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定力不足!
臉都遮住了,光看身材和氣質怎麼可能讓他沉淪?
這是妖精啊!
面帶薄紗的神秘女子看到紀平生躲到了秋新蝶身後,又將幽幽的瞳眸轉向了秋新蝶。
僅僅一眼,就讓秋新蝶迷離了,如同著了魔似的,身體僵硬的走向了神秘女子。
你一個女人也中招了?
見此,紀平生大驚,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秋新蝶女兒身男兒心啊!
「秋新蝶!」
紀平生急忙大喝一聲,聲音如雷灌耳,震蕩心神,將被妖術迷惑住的秋新蝶驚醒。
從沉淪狀態清醒過來的秋新蝶神情驚駭的望著那名笑語盈盈的神秘女子,緊接著如同受到了莫大驚嚇似的,躲到了紀平生身後。
這兩個人,都在拿對方當擋箭牌。
「不妙,是個惹不起的女人!」
秋新蝶連獵艷的心思都沒有了,躲在紀平生的身後低聲道︰「你看看周圍。」
周圍?
紀平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周,這一眼差點沒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以他們四人為原點,方圓五米處毫無變化。
關鍵是方圓五米開外,所有人和事物,全都靜止住了!
路上的行人,地上的蟲子,天空上的雲,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運動。
這是傳說中的時間暫停啊!
紀平生和秋新蝶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兩人非常果斷的縮到了赤正陽的身後。
這個判斷極其正確。
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要炎帝還在皇城,就沒人傻了吧唧的對皇子出手。
「請問姑娘適合來頭?」
赤正陽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好處,將紀平生和秋新蝶像是母雞護崽一般護在身後,神情凝重的問道。
「呵呵呵呵呵呵。」
仿佛是紀平生和秋新蝶互相推搡的動作很有意思,惹得對方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妾身不是說了嗎?」
神秘女子的視線在赤正陽身上只停留了短短一秒,隨後便毫無興趣的挪開了,將目光放到了紀平生身上,將雙眼眯成了彎月狀,調笑道︰「妾身墨家黑無裳,特請紀先生前往機關院一約。」
紀平生︰「」
秋新蝶︰「」
兩人的眼楮驟然瞪大,相互對視著,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墨家?」
「墨家?!」
兩人異口同聲道,聲音中深深的露著難以置信。
墨家???
一個連時間暫停都會的女人,你說你是墨家的?
紀平生雙眼原睜,臉上的表情僵住,聲音輕顫道︰「您是墨家的聖人?」
「不是哦。」
黑無裳輕笑一聲︰「妾身只是墨家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罷了。」
普普通通
紀平生露出了‘信你個鬼’的表情,僵硬轉頭看向身邊的秋新蝶,干巴巴的問道︰「百家的人,都這麼厲害嗎?」
隨便跑出來一個女人都這麼牛逼,還玩個屁了,直接回上清宗得了!
秋新蝶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不可能啊。」
她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稱黑無裳的女子,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墨家,我怎麼沒听說過你?」
「妾身久居深宮之中,與聖人同修,這還是第一次出世呢。」
黑無裳眯著眼說著,一雙幽瞳緩緩地打量著紀平生,這眼神,就像是在看美味的獵物似的。
這個解釋讓紀平生等人半信半疑,不敢放下一絲一毫的警惕心。
赤正陽和秋新蝶的手掌中,各自死命的攥著一枚符印,只要捏碎就有大能來救。
黑無裳也注意到了這兩人的動作,卻沒有任何阻攔,壓著嗓音,嬌聲笑道︰「不用這麼緊張嘛,妾身只是來邀請紀先生前往機關院一約的,是真是假,一起去機關院不就好了嘛?」
機關院,墨家的學院,說是學院,也可以說是研究所。
麻酥酥的聲音讓紀平生渾身發顫,就如同魔音一般,差點讓他心神失守。
這個女人,無時無刻在釋放著一種氣息啊!
紀平生咬著舌尖,心中驚駭道。
「找你的!」
秋新蝶一听,毫不猶豫的將紀平生推了出去,非常果斷的轉身救走。
「紀先生給你了,我還有工作先走一步,無裳姑娘後會有期!」
她雖然很喜歡看熱鬧,但並不喜歡熱鬧中有她自己。
這麼一個來歷神秘的女人,惹不起惹不起,妹妹先撤一步!
然而。
現在已經不是她想走就能走了的。
秋新蝶轉身一步邁出,穿著皮靴的腳直接停在了半空中,全身仿佛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無法行動。
被定身了!
秋新蝶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驚恐之色。
王供奉!李供奉!孫爺爺!
你們人呢啊!
秋新蝶在心中咆哮道。
她出門,暗中都會跟著保鏢的,可是現在,卻一個人都沒出現。
眼前黑芒一閃,黑無裳腳踩空間,直接挪移到了秋新蝶的面前,從長長的黑袖之中伸出來了一只修長的白玉細手,輕柔的撫模著秋新蝶的臉蛋。
「好精致的妹妹呦。」
黑無裳將頭湊到了秋新蝶的耳邊,輕輕地吹了口香氣,柔聲說道︰「別跑行嗎,姐姐可是二刀流呀。」
這一句話,讓秋新蝶如墜冰窟,渾身冰冷。
我不是二刀流啊!!!
她該不是要綁了我和紀平生三人行吧?
這個念頭出現時,秋新蝶眼前瞬間一黑,全身雞皮疙瘩驟起。
「別怕,妾身不會傷害你的。」
黑無裳察覺到了秋新蝶的恐懼,輕輕地拍了兩下秋新蝶的臉蛋後,便放過了她。
「驚聞紀先生行事天馬行空,思維超群。」
黑無裳緩緩走到紀平生身邊,一只手搭在了紀平生的肩膀,用充滿誘惑之意的口吻說道︰「不知紀先生可否能與妾身一同前往機關院約會?」
一只手搭了上來,甚至小半邊柔軟的身子都貼了上來。
但紀平生敢動嗎?
不敢動。
額頭上的冷汗滴落,紀平生臉色慘白,危機感從腳底板涌上了大腦,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心中恐懼萬分。
這是誰家的黑寡婦啊!
紀平生深深的吐了口氣,強行將心中的恐懼壓了下去,干笑道︰「無裳姑娘相邀莫敢不從。」
「那就去吧?」
答應的不是很勉強,只是有點為難。
听到紀平生應了下來後,黑無裳那薄紗之下的臉頰上,露出了驚心動魄的笑容,可惜無人能觀。
「那就走吧。」
黑無裳輕輕拍手,周圍靜止住的瞬間再一次開始流動。
人在走,蟲在爬,雲在飄。
根本就無人注意到剛才的時間靜止!
甚至,根本就無人注意到他們四個人!
這尼瑪墨家哪來的這麼一個妖怪啊!
紀平生匪夷所思的想道。
恢復了行動力的秋新蝶下意識的想要捏碎手中的符印,可是卻被黑無裳一眼驚得不敢動了。
是了,人家連時間都能暫停,還定不住這個嗎?
放棄了求救的秋新蝶還想再掙扎一下,語氣輕顫道︰「我也要去嗎?」
「當然了。」
黑無裳就像是好閨蜜一般,直接攬住了秋新蝶的胳膊,輕聲道︰「赤凰商會的小丫頭,回去要是亂說些什麼,可就麻煩了呀。」
如果是平時,秋新蝶可能很享受,但是現在她只感覺到了痛苦。
我是攻不是受啊!
「跟妾身走吧。」
黑無裳直接以強橫實力震懾住了紀平生三人。
無奈之下,只好跟著她一起去機關院了。
都是你惹的禍!
秋新蝶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紀平生,她算是受到了無妄之災了。
無聲的交流傳遞到了紀平生的眼中。
紀平生表示自己也很無辜,他那知道墨家還隱藏著這麼一個狠人啊!
七長尊不是說聖人們都帶著家主出遠門了嗎,怎麼沒把她也帶走啊!
「無裳姑娘請問您邀請我去機關院,是有何事呀?」
紀平生小心翼翼地問道,口氣非常輕,生怕惹到她。
「紀先生不用尊稱妾身,妾身不過只是十七歲而已。」
黑無裳輕笑道。
呵呵。
紀平生嘴角一抽,用沉默來回答他此刻的心情。
看到紀平生沒有回話,黑無裳也沒太在意,微微抬頭,將目光投向了虛無的天空中,聲音縹緲如煙道︰「墨家的研究已經落後,現在急需新的突破。」
「這時,驚聞紀先生要集百家之長,想必是有獨特的思維,所以妾身想借紀先生之才完成一樣東西。」
說著,黑無裳看向紀平生,眼眸中流光溢彩,似求似邀的說道︰「不知紀先生可否答應?」
墨家研究
新的突破
你還真是墨家的啊!
紀平生心中微動,他咬著舌尖不被黑無裳的氣息所誘惑,謹慎的問道︰「什麼東西?」
「一件能夠上天的東西。」
黑無裳淡淡的說道,不同之前的口吻,這句話說出來時,異常的冷漠。
「上天?」
紀平生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回道︰「你不能飛嗎?」
「飛?」
黑無裳輕笑兩聲,有些譏諷的說道︰「妾身說的不是游艇飛艦那種凡物,是要真的上天!」
真正的上天?!
紀平生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莫非,要上太陽?
黑無裳非常熟練的脅著紀平生三人朝著機關院走去,中間沒有一絲停頓,仿佛這段路走過無數次似的。
但也正是如此,紀平生的心中又升起了疑問。
不是說第一次出世嗎,那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與此同時。
剛剛路過的一座酒樓的地下深處,有一座地牢。
地牢不見陽光,卻有燭燈,空氣清新,但沒有絲毫靈氣。
在這個地牢中,鎖著一大一小兩個人。
「幼鯤,能掙月兌嗎?」
被黑鏈吊住雙臂的綺羅,眼中帶著希冀之色的看著旁邊的幼鯤。
幼鯤沒有回話,憋著一口氣,使用全身蠻力強扯著手腕上的黑鏈。
鏈子的踫撞聲接連響起,震蕩在地牢之中,卻紋絲未動。
「不行,太堅固了。」
幼鯤連續試驗了好幾次後,抽頭喪氣的說道。
「完了呀。」
綺羅望著地牢的頂部,一臉絕望︰「小師叔去找宗主了呀。」
幼鯤一臉擔憂的問道︰「宗主會不會有事啊?」
「肯定會啊!」
綺羅十分肯定的說道,她在地牢中大聲叫喊著。
「紀平生,你千萬不要中了那個臭女人的攝心術啊啊啊!」
她現在只能這樣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