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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核平之後和平了。

十分鐘後。

青銅大殿。

紀平生站在殿中,雙手背後來回踱步,渾身上下散發著煞意,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怒氣。

在他的面前,上清宗的一干弟子按順序排列,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們想干什麼啊?!」

「你們要造反啊!」

「一個個的要上天啊!」

「宗門容不下你們了,要拆家是吧?」

紀平生充滿怒火的咆哮聲響徹在大殿內,震得他們全身一哆嗦,羞愧的低下了頭。

只有兩人。

綺羅和赤正陽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低頭發抖。

而景木犀雖然跪在地上,但依舊腰板挺直,面色平淡,看不出一絲悔意。

「你什麼情況,你這表情,感覺自己沒錯呀?」

紀平生沉著臉瞪著景木犀,怒道。

景木犀撇了撇嘴,說道︰「是綺羅師妹和四師弟先動的手,我只不過是被動反擊而已。」

「反擊?!」

紀平生怒極而笑,差點沒一腳踹上去。

「你都沒受傷反什麼擊?一劍弄壞了小半個宗門,這叫反擊?這叫犯罪!」

從後山到上清宗大門口,留下了一道如同小溝壑一般的劍痕,所到之處的房屋建築裝飾全毀了,損失極大。

最讓紀平生生氣的是,景木犀這一劍如果在偏一點,就要連帶他的房子也給砍成兩半了。

要知道他的屋子里可是還有老頭子的靈像呢。

幸好景木犀的劍直,如若歪了一點的話,他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罰景木犀了。

「還不是他倆先炸了後山的,我沒受傷,可家被炸上天了啊!」

景木犀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行了行了,我懶得跟你 。」

紀平生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他翻手掏出了那把沉眠已久的戒尺,冷冷說道︰「伸手。」

「嘖,我都這麼大人了,還打手嗎?」

「不打手,打你的劍可以嗎?」

「那還是打手吧。」

景木犀伸出了手,紀平生毫不留情的拍了下去。

他使的力氣很大,第一下就給景木犀的手上打出了一個紅印。

「罪一,破壞宗門!」

「罪二,頂撞宗主!」

「罪三,死性不改!」

啪啪啪啪啪啪!

戒尺 里啪啦的落到了景木犀的手掌上,他的手掌以肉眼可言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紀平生一邊打著,一邊罵著,控制著心中的火氣。

還不能全部發泄出去,畢竟後面還有人排隊挨打呢。

足足扇了五十下,紀平生才停手,冷聲問道︰「疼嗎?」

景木犀如實說道︰「不疼。」

然後紀平生又扇了五十下。

「疼嗎?」

「這回疼了。」

紀平生最後一尺子砸到了景木犀的腦袋上,板著臉說道︰「罰你把劍痕填平,將壞掉的房屋建築全部建好!」

「是。」

景木犀情緒低沉道,這得要多久啊!

懲戒完景木犀後,紀平生又轉頭看向了第二個目標。

看著綺羅如同倉鼠一般老實不說話,紀平生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先給了綺羅一下子。

「現在老實了,早干嘛去了!」

紀平生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果沒有綺羅非要鬧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才是罪魁禍首。

「宗主」

綺羅捂住被打的腦袋,抬頭淚汪汪的看著紀平生,嗚嗚嗚的叫喚道︰「我也沒辦法啊,你是知道的呀,如果不抓個人回去,我就要被抓回去了啊!」

她說的紀平生也知道。

好像是一個小師叔給她的任務,讓她捕捉四皇子,如果抓不到,就要把她強行帶走。

但就算如此,也不是破壞宗門和平的理由!

紀平生惡狠狠地瞪著一臉委屈狀的綺羅,斥責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犧牲你的師弟啊!」

「就是就是,心腸太惡毒了!」

「這不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嗎,什麼辦法想不出來!」

「嘿嘿嘿,老太婆你活該。」

「實在不行你讓你小師叔來,我和秉燭夜談!」

「欺負我四哥,給你打腫!」

紀平生面無表情的看著在他身邊蹦的赤紅玉。

這是哪里來的作死小能手,還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挨打邊緣瘋狂試探嗎?

紀平生用戒尺拍了赤紅玉的腦門一下,語氣冰冷的說道︰「去你哥後面跪著!」

赤紅玉微微一愣,用震驚的目光看著紀平生,驚詫道︰「你讓我堂堂公主,大炎皇朝未來的女皇跪著?!」

「你放心,你必不可能是女皇。」

「本公主不是你們宗門的人啊!」

「可你現在就在上清宗。」

「你難道還敢打我不成?!」

紀平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猜猜我敢不敢?」

赤紅玉被紀平生盯的渾身一顫,還想說些什麼,卻不敢說了,想了想後還是屈服在了紀平生的婬威之下,一溜煙躲在了赤正陽的背後。

「我的那一份,還請加在我哥身上,拜托了。」

寧可讓哥哥受傷,也不願意讓自己受傷,真是大炎好妹妹。

紀平生也沒強行讓赤紅玉老實跪下,轉頭繼續教訓綺羅。

「以後,不準你在找正陽的麻煩,否則逐出宗門,懂了嗎?」

綺羅抬起衣袖遮面輕泣,哭戚戚的低聲回道︰「知道了。」

看著軟下來的綺羅,紀平生不為所動,鐵石心腸,甚至心中還有點小興奮。

「伸手,挨打!」

「能不能不打手啊,打腫了怪難看的。」

「哦,那就不打了,晚上我去你房間單獨懲罰可以嗎?」

「那還是打手吧。」

紀平生毫無憐香惜玉之意,在短短的一分鐘內便將綺羅的手打腫了兩圈。

「罪一,欺負師弟!」

「罪二,無視宗主!」

「罪三,破壞宗門安定!」

「罪四,破壞宗門環境!」

待到紀平生停手後,綺羅含著淚對著自己的掌心一個勁的吹氣。

「好疼」

「鬼才信你。」

然後,紀平生轉頭看向了幼鯤,幼鯤也抬頭看著他,兩人對視著,沉默了下來。

幼鯤錯在哪里?

好像沒錯吧?

算了算了,不管有沒有錯,先打了再說。

紀平生直截了當的說道︰「伸手,挨打。」

幼鯤微微一怔,滿臉不甘心的大叫道︰「我沒錯啊!憑什麼打我!」

「好,頂撞宗主,打二十。」

幼鯤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你又不講理!」

啪啪啪啪啪!

解決幼鯤後,紀平生轉頭看向了赤正陽︰「你可有辯解之言?」

赤正陽搖頭︰「弟子沒有。」

他能說什麼,他能說自己根本沒錯,全是師姐找茬嗎?

能說,但沒必要。

他看出紀平生在正在氣頭上,就想要教訓他們一頓。

既然宗主想打,那就讓他打吧,反正也疼。

「嘖。」

釣魚執法失敗,紀平生有些失望︰「伸手吧。」

赤正陽老老實實的伸出了手,他還怕紀平生打的不過癮,伸出了兩只手︰「右手是我的,左手是替小妹頂罪的。」

紀平生高抬輕落,與之前打景木犀和綺羅的力氣完全不同。

「罪一,欺騙宗主感情!」

「罪二,破壞宗主環境!」

「罪三,沒了。」

懲戒完赤正陽後,紀平生又看了一眼赤紅玉,嚇得赤紅玉縮脖低頭。

現在的紀平生在她眼中就如同吃人的惡魔一般,已經上了‘絕對不可招惹’的名單。

赤正陽之後,還剩下最後一個弟子。

紀平生將目光放到了菩提身上,還沒等他開口說話,菩提卻先開口了。

「宗主,小獄我是不會讓給你的!」

菩提眼中充滿了警惕,神情緊張的說道。

紀平生︰「」

連名字都起好了嗎?

幸好那個丑了吧唧的大花還沒有化形,否則的他不保準自己會不會因為嫉妒而拆散菩提和大花。

紀平生一臉黑線的說道︰「沒有人會看上一朵花,我是讓你伸手!」

「伸手?」

菩提一臉疑惑道︰「弟子何罪之有?」

紀平生眉頭一皺,陷入了語塞。

他也說不出菩提有什麼罪過。

但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

紀平生沉吟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掀起師兄衣服,有失禮儀。」

菩提︰「」

菩提一臉震驚的看著紀平生,他萬萬沒想到紀平生竟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宗主命,不可違,是宗主要看的,不能怪在弟子身上。」

菩提一臉認真的說道。

紀平生嘴角一抽,又說道︰「你強取豪奪師姐的寵物,大罪!」

菩提搖頭道︰「師兄欺凌弱小,弟子不能坐視不管。」

「明明師姐和師兄打起來了,你卻不出手阻止,無情!」

「宗主不也沒出手嗎?」

紀平生咬著牙瞪著菩提,這家伙怎麼話這麼多,看來要使用必殺了。

「宗門內不允許飼養魔物,你一會兒就把那朵大花扔了吧。」

菩提沉默幾秒後,緩緩地伸出了手。

將宗門弟子全部教訓了一遍後,紀平生的心中的火氣發泄出去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沒想到,沒想到挨個打一遍的感覺真不錯啊!」

紀平生坐在黑曜石桌上,看著下面跪成一排的弟子們,喃喃自語道。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教訓全宗弟子,這種爽快感簡直令他沉醉。

要不要以後經常找點理由打一頓他們?

半年一次,還是三個月一次?

「都起來吧。」

紀平生沖著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站起來了。

雖然只是跪了一小會兒,但這些弟子都感覺到了一股屈辱。

都是成年人了還被打手板,真丟人啊!

紀平生看著他們,問道︰「知錯了嗎?」

弟子們異口同聲︰「知錯了。」

「那就好。」

紀平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吩咐道︰「景木犀去把你破壞的地方修好。」

「綺羅和赤正陽去把炸掉的後山搭起來。」

「菩提你去把那個大花安置好。」

「幼鯤你看好你的小伙伴,別讓她亂跑。」

「好,都該干嘛干嘛去吧。」

紀平生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是。」

就當他們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綺羅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就拽住了幼鯤和赤紅玉,大叫道︰「等等!」

所有人腳下一頓,轉頭看向了綺羅。

「還有事嗎?」

紀平生皺眉問道。

「有,事還挺大!」

綺羅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她轉頭看向了幼鯤,說道︰「幼鯤,你來說吧。」

幼鯤一臉茫然︰「說什麼?」

說棺材的事啊!

綺羅黑著臉給幼鯤傳音道。

「啊!對啊!」

幼鯤猛然想起,老宗主的棺材飛了啊!

「師姐還是你說吧。」

幼鯤連連擺手,推月兌道。

「不不不,還是師妹你說吧。」

「別別別,師姐你有點擔當行不行!」

綺羅和幼鯤來回推月兌著,都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紀平生。

「你們兩個,有話直說打什麼啞謎!」

紀平生被這兩個人搞的一頭霧水,沉著臉大喝道。

「哎呀這有什麼不敢說的!」

赤紅玉也是知情人之一,她並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大大咧咧的說道︰「老大,你家老頭子的墳被狗刨了,刨完之後棺材沒了。」

紀平生微微一愣︰「什麼亂七八糟的。」

綺羅補充解釋道︰「那個,就是宗門里的大黑意外發現,老宗主的棺材丟了。」

「對,就是大黑發現的,與我們無關。」

正在神隱中的大黑︰????

這回听明白了,在場所有人的臉色瞬間大變。

「什麼?!老宗主的棺材沒了!」

「不可能,上一次我去看的時候,陣法還在呢!」

景木犀和赤正陽一臉驚色的喊道。

菩提對老宗主沒印象,可他倆卻是實打實的被老宗主和紀平生領回來的,哪怕老宗主坐化多年,心中依舊抱有感激之情。

「事實如此,真的沒了。」

綺羅說道。

景木犀和赤正陽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的怒火驟然升起。

可還沒等他倆發怒,就被紀平生澆了一盆冷水。

「哦,這件事我知道啊。」

紀平生十分平靜的說道。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紀平生,臉上掛滿了驚疑之色。

「宗主,你早就知道老宗主的棺材沒了?」

「為什麼要瞞著我們啊!」

「什麼時候沒的?飛哪里去了?」

他們的語氣中帶著不滿和疑惑,情緒十分激動。

「別激動啊。」

紀平生安撫了一下弟子們後,說道︰「前幾個月我做夢夢到了老頭子,夢中他說自己很孤單,想讓我陪陪他。」

「我心思老頭子都托夢了,我也不能無視啊,就悄悄地把他的棺材挖了出來,放到了石床底下,陪他睡一段時間。」

「本來我想陪幾天就給他埋回去,可後來就忘了。」

「想來,老頭子的棺材現在應該還在我的床底下壓著呢吧。」

景木犀︰「」

綺羅︰「」

幼鯤︰「」

赤正陽︰「」

他們用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紀平生,大聲驚叫道。

「你陪一個棺材睡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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