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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幕後黑手

劉月娥猛地抬頭,一臉詫異地看向周澤,眼神沒有躲閃。

「當然是啊,這怎麼會有錯?」

周澤微微點頭,直覺告訴周澤,她如此表情不像作假。

畢竟涉及到小五的性命,作為母親不會拿孩子的生死做賭注,尤其是她自幼失去父母,這樣的人總是希望將自己不曾擁有的,讓孩子不要缺失。

「人先帶下去。」

陳文池上前,拽著劉月娥出去,劉月娥不斷掙扎朝著周澤磕頭。

「妾身沒有扯謊,小五是張孝恩的兒子。」

周澤一抬手,拽著劉月娥的獄卒松開了手,劉月娥顫抖著跪在原地。

「這些本官自有辦法驗證,不過本官問你,張家門前的橋,最初不是要健在東市,誰建議張孝恩將橋搬至門前的?

還有,張孝恩這次離家,是誰將張家院子內外的這些樹木,重新栽種的?」

劉月娥抬起頭,表情有些疑惑,不過認真想了一下周澤的問話。

「樹木是林中管事送來的,據說是大郎去安排挖的,管事問過我,听說都是隨便挖的樹木,我也沒在意,去歲院子里面很多樹招了蟲子,已經腐爛斷裂這個我倒是知曉。

至于門前的橋,我還真不知道,去年就清明前,小五咳疾犯了,我一直照顧小五,只是記著張孝恩說過一句,什麼修橋自己不用,有些可惜,誰提的不清楚。」

周澤擺擺手,劉月娥這才被帶下去了。

陳文池回來後,看向周澤。

「明府下一個需要問誰?」

周澤看看一臉興奮的陳文池,整個合江除了那三個,進步最大的就是陳文池、甲丁和王漢,尤其在審問方面,最能獨當一面的就是他,掌控嫌疑人的心理,進行問詢方面很能總結問題。

「別問我,你認為誰還有問題,或者說你覺得他的證詞值得細究,而自己又掌控的不好?」

陳文池憨笑了一下,抽出來兩張筆錄。

「啟稟明府,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傻子二郎張培育,另一個就是張培雲的新婚妻子鄒華。

張培育是無法審問,不是叫就是跳,不過在他們兄弟姐妹的問話中了解,此人只是智力如三歲小兒,並沒有瘋魔到這個地步。

而鄒華屬下說不上來,就是她比劉月娥還冷靜,沒有死了丈夫的感覺,仿佛這一切都無所謂,只是關心生意。」

周澤想了一下。

「先叫鄒華吧,另外去看看老徐回來沒有。」

正說著,老徐走了進來,陳文池去提人,老徐放下一個包袱,卡開後里面有紙包、壇子、罐子,里面或是白色或是胭脂色的粉末。

「這是什麼?」

老徐上下看看周澤,覺得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蠢,不過看看牢房走廊里面眾多的人,還是忍住了。

「信石粉這東西,不知道是綿水縣衙的人沒搜到,還是看不見,反正張家到處都是,我們的學員搜出來的,這些不過是一樣拿了一個,粗略估計有四五十斤吧。」

周澤瞪大了眼楮,看了一眼牢房門口站著擦汗的劉縣尉。

臥槽你們是豬嗎?

成天逼逼賴賴,就知道找人過來幫忙,再不就是縣令親自下場去搶財產,倆月就是豬也能自己搜索也能找到了,怎麼就這麼蠢?

不對,不能侮辱豬。

劉縣尉見周澤看他,哭的心都有,心里想著今晚如何都要讓自己病倒,不然明天活不到晚上。

「周明府我們一直查找砒霜,對綿水所有藥鋪也都逐一核查過,不過並不知道這信石粉和砒霜有什麼關系啊!」

周澤擺擺手,這樣毫無營養的解釋,有什麼用。

「不用跟本官解釋,這些信石粉有在廚房搜到的嗎?」

老徐點點頭。

「這幾個白色粉末的罐子,都是廚房找到的,里面摻雜了堿和鹽,估計是看著調料不多了,所以灌裝進去的。」

周澤一頓。

「摻雜?難道有人嘗過?」

老徐點點頭。

「不是我們的學員,是綿水縣衙陪同搜查胥吏,不用擔心,此刻人已經送往醫館催吐,畢竟只是淺嘗一下。」

周澤嘆息一聲,不過信石粉挑選白色的摻雜在鹽和堿里面,這就是故意為之了,難道說真的像卷宗中判斷,是廚子心生怨懟?

不可能,下毒謀害,作為下毒者,要麼恐慌,自己吃得少,或者壓根不吃有毒的食物,要麼就是死之前瑟一番,將自己報仇的快意表現出來。

如若第一種,廚子不會死,第二種的話,至少隔壁李家會听到一些更有用的爭吵。

又是五陰之木聚陰之地,又是修改橋梁地址,這些計劃都太長時間了。

而且現在看,張家原配、長子、劉月娥或多或少都有作案動機。

現在已知線索不多,誰能左右張孝恩的判斷,勸說他將橋改建位置?

指揮張家主母和長子選定那些五陰木?

還有采購大量信石粉,用來殺滅林中老鼠和毒蟲,還能悄無聲息地放入廚房,將其與調料混合?

甚至于,懂陣法、布置銅錢,還加害于縣令家的小七?

似乎越是調查,這些問題越是多,周澤沉默片刻,看向門口的陳文池,此時他已經將鄒華帶來,站在門前等候自己的吩咐。

周澤擺擺手,示意先將人帶進來,收起所有的心思看向這個女子。

鄒華年紀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長相還算清秀,沒有劉月娥的風情萬種,微微垂著眼眸,進來後直接跪在周澤面前。

「民婦拜見明府!」

「你是張大郎的妻子鄒華?」

「是。」

「你娘家還有什麼人?」

鄒華搖搖頭,一臉淡然。

「鄒家僅剩我一人。」

「父母因何而亡?」

鄒華看了一眼周澤,苦笑了一下。

「母親早亡,父親兩年前因為被騙,變賣家財還債後,一病不起,最後也撒手人寰了。」

「被誰騙了?」

鄒華再度搖搖頭。

「不知,對方付了定金,隨後過來提貨,往復幾次都還好,不過最後一次要了十一船的木料,父親說那人資金周轉不靈。

我勸阻過,但父親怕失去此客商,還是發貨了,至此此人毫無音訊,一個月之後,父親打听了許久,听說此人在廣元,特地去了一趟,到廣元官府一問,查無此人。

父親聞言這才知曉被騙了,各家听聞上門要錢,無奈將家中鋪子山林都賣了,折騰了兩個月也沒追查到線索,父親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周澤想著時間線,如若張大郎沒想娶妻爭奪家產,估計也不會想起來還有這麼個婚約,更不會匆忙間去找鄒華,不過鄒家的敗落太快了,顯然被人給盯上了,故意做的局。

尤其是張家,也不能月兌了干系,畢竟劉月娥父母的事兒上,張孝恩的手段更直接。

「和張家的婚事,是什麼時候定下的?」

「七八歲吧,那時張家還沒有如此規模,跟我娘家差不多,都是采購木材進行售賣,即便有林子也沒有多少畝,只不過張家那時候看準了金絲楠木,我們卻是做雞翅木。

因為我是家中獨女,估計那時候張家還有別的打算吧,不過父親去世,沒人來過,只是在一個月前,張家人上門,我才知曉此事,畢竟拿著父母留下的信物,不得不」

周澤的目光盯著鄒華,此女說了不少,回憶起過去的一切,壓根沒什麼傷感,父母的離世還有家中巨變,到最後張家上門,沒有痛苦和驚喜,好似很平淡,可周澤卻感覺到一種壓抑的痛苦。

鄒華看向周澤的時候,牽強地笑了一下,就這一個表情,周澤想通了很多東西。

「我一個弱女子,還是要活著,至少找到當年騙了我們家的那個人。」

周澤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道。

「看來你已經查清了,當年騙你父親的人,是張孝恩指使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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