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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漢建武十五年,光武帝劉秀之子劉京,受封瑯琊公。建武十七年,再立瑯琊國,進爵瑯琊王。時瑯琊國,轄瑯琊等十三城。建初五年,劉京上書章帝,願以瑯琊國之華、蓋、南武陽、厚丘、贛榆五縣,換東海郡之開陽、臨沂,並將國都從莒城遷至開陽。後傳位至今。

瑯琊國,地域廣大,屬縣眾多,賦稅甚高。其王,宮殿華美,城高牆厚。乃漢之強藩。

中平二年,正月,瑯邪安王劉據薨,子劉容嗣。為新任瑯琊王。

國中瑯琊港,乃春秋五港之一。與碣石、轉附(煙台)、會稽、句章,並著于世。其以瑯琊港,最為著名。

先前多有海船往來。周遭亦多賊寇。謂「山海之盟」。後廣陵賊薛州,錢唐賊胡玉,並北海賊管承,先後伏誅或投誠。海誓山盟,隨即瓦解。大股海賊不見蹤跡。唯剩零星余賊,不時出沒。後海市大興,船戶皆北投薊國。海賊無利可圖,常饑不擇食,攻掠港內泊船。不其港,亦飽受侵擾。得新任北海相袁紹,攜兵剿滅。這才轉危為安。

借口海賊出沒,瑯琊王遂閉港鎖津。不于外界往來。

卻暗中招募船工,督造大舡。尤其南陽大水前,得南陽良工數千,仿照薊式潛輪船。

瑯琊國,本就善航海造船。得良工相助,如虎添翼。所造機關船,雖遠不如薊國,卻也足可通行南北。尤其逆入大江,順下江左,當無往不利。

「如何方能令瑯琊王,重開海禁。我兒需細細思量。」換乘青雀舫,返回郯縣途中,陳珪亦不忘叮囑。

「此事易耳。」陳登已有定計︰「時,下邳闕宣,聚眾數千人,自稱天子,攻取泰山華、費,略任城。莒與下邳相去不遠,常為賊擾。東海人蕭建,今為瑯邪相,治莒,保城自守,不與賊通。只需肅清下邳賊眾,瑯邪相必有厚報。」

陳珪問道︰「兵從何來。」

「曹兗州。」陳登擲地有聲。

「此乃虎狼之計也。」陳珪聞之慨嘆。

「亂世用重典,急癥下猛藥。為江山社稷長久計。不得已而為之。」陳登心意不改。

「陶使君當面,由何人勸說。」陳珪追問細節。

「東海麋竺。」陳登月兌口而出。

麋竺字子仲,東海胊人。祖世貨殖,僮客萬人,貲產鉅億。其人頗具傳奇。

裴松之注引《搜神記》︰「竺嘗從洛歸,未達家數十里,路傍見一婦人,從竺求寄載(搭個順風車)。行可數里,婦謝去,謂竺曰︰‘我天使也,當往燒東海麋竺家,感君見載,故以相語。’竺因私請之,婦曰︰‘不可得不燒。如此,君可馳去,我當緩行,日中火當發。’竺乃還家,遽(j )出財物,日中而火大發。」因及時移出,而全家幸免。

後人嘆麋竺君子之風。《仙鑒》更錄其尊號,「東海壽麋」。

陳珪嘆道︰「若麋子仲,親往說之。陶使君必欣然應允。與曹兗州合兵一處,剿滅下邳賊。」

「曹兗州麾下蓋海艦隊,順下淮泗。瑯邪王當開門相迎。」陳登笑道。

「事不宜遲。」陳珪這便命船家折向胊港。

胊(q )縣,屬東海郡。始皇三十五年(前212年),「立石東海上胊界中,以為秦東門」,即此。

胊港(連雲港),位置優越,秦視為交通門戶。于胊山立石東門闕。始皇五次出巡,前兩次皆途徑胊縣。可見胊港亦是當時大港。

東海麋氏,累世巨富,乃當地豪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自薊國海興,薊王蕩平南州。南州商路,海上流金。海客源源不斷,販運海外奇珍。牟取暴利。麋氏焉能不心動。故胊港半數商船,皆為麋氏所有。有大舡八千尺。大小船只一萬丈。

比薊國豪商田韶,亦不逞多讓。

胊山麋氏塢堡。

陳登父子,登門拜訪。一問方知,麋竺竟不在堡中。乃在郁洲山中。

郁洲,古洲名,為《山海經》中十洲之一。相傳秦末項羽死後,田橫與其屬五百人居此島,故又名田橫島。後世稱雲台山。至清時,因海岸擴張,始與陸地相接。時下山在海中,東臨滄海,襟帶徐淮,「周回數百里」。故稱之。漢末,邴原將家入海,住郁洲山中,即此。

「你家東主,意欲何為?」陳珪笑問。

蒼奴答曰︰「主父,以洲在海中,形勢險固,且有魚鹽之利,故欲圍亙築城,遷民屯守。」

「此洲,周回三百里。當可築三城。」陳珪笑道。

蒼奴點頭道︰「主父,亦如此說。」

「速速引路,遲恐不及。」陳珪半真半假。

蒼奴不敢怠慢,親引二人前往。

遙見郁洲山,郁郁蔥蔥,山環水繞,恍若海中仙島。居東已草創津渡。泊有數艘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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