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了嗎？昨天晚上，又有人偷偷地溜進學校後山了。」
「新一年第一天，誰這麼缺德？」
「這就不知道了，看守學校後山的看門大爺都被人敲了悶棍，今早被發現躺在小樹林里，藍領高中來參觀的師生還被剃了光頭。」
「什麼？我記得看門大爺可是和青峰高中一起走過來的，最起碼也是文盲級別的，誰會偷襲一個文盲高手？那人該不會是幼兒園高手吧吧？」
「那誰知道啊，我也是偷听到的。不過最近幾天我發現我們煙囪的煙氣越來越弱，肯定跟柴火被偷了一部分。」
「醒醒，那人是溜進了學校後山，但這跟我們煙囪的煙氣有什麼關系？」
「或許是盜賣後山的樹木，發不義之財。」
「你的意思是，後山真的有傳說中的金絲楠木？」
兩個低年級同學竊竊私語，一個大眾臉的年輕人從某個角落竄出來︰「你們兩個小子再說什麼啊？說出來也讓我樂呵樂呵。」
兩個低年級同學向了一眼年輕人，紛紛肅然起立︰「見過牛果果。」
「跟我還這麼見外，到我宿舍坐坐啊，我宿舍里有一些好康的，前幾天還煉制了一件中級試卷。」
「牛果果，就我們這十來塊錢，連自己買書都不夠。我們還要賺錢吃飯，那試卷等我吃穿不愁了再來看。」
「這麼小聲還想吃飯……嗯，根本就沒吃飯，跑得可真夠快的！」
誰也不知道，牛果果昨晚就偷偷去了一趟學校後山，在那里發現了一群葬愛家族，學校後山的泥土幾乎被斗舞大會磨平，據說連不少外來人都被磨滅，要不是他和那里的一個成員熟，估模著此刻早已躺在山上的土里了。
原本只是做一單小本生意，煉制了一批試卷賣給低年級學生，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連吃飯都成了問題，生意一直都不怎麼好，這才偷偷跑去學校後山做生意去了。
還別說，雖然昨晚非常危險，但是他成功賣出了一批粉筆和鉛筆刀。
葬愛家族的人喜歡用水泥來給舞蹈增加儀式感，但是水泥屬于戰略資源，自然不是那麼容易弄到的，所以他們退居求此，購買了粉筆。
粉筆用鉛筆刀削成屑，最後用塑料袋裝起來，很快就可以使用，雖然沒有水泥那樣有靈魂，但最起碼的儀式感還是有了。
牛果果把自己腰部的挎包拉鏈打開，把里面的錢拿出來，數了一下只有十枚學幣。
學幣是他們使用的貨幣，據說是學分演變而來的，可以代替百十塊錢使用。
此時他口袋就剩下這麼十枚學幣，雖說吃穿不愁，但總是缺少一點樂子。
人類都這樣，吃飽喝足後，最喜歡找樂子，沒有樂子的人生是非常枯燥的。
葉綠樹雖然不過小學畢業，但在青峰高中卻非常有名，主要是販賣各種參考書聲名遠播，他不僅販賣紙筆和數學工具，就連十分難得的高年級輔導書和試卷也偶爾出售。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無論葉綠樹如何在青峰高中各大宿舍推銷，他的生意依然十分慘淡，他煉制的白紙、毛筆、鋼筆，無一不是好東西，但仍然無力改變生意的慘淡。
每日吃上幾塊學幣的伙食，基本滿足日常消耗，但人都是有追求的，自然不會滿足區區摳摳搜搜的伙食。
「請問，這里賣著試卷嗎」
有生意上門，葉綠樹立刻回過神，露齒笑了起來。
「當然有，我這里有三級試卷，你要哪一級的？」
買試卷的是班里的同學若小樂，據說這次模底考試考了全班第五名，緊張感一下子就上來了，這才有了偷偷買資料的想法。
若小樂稍作思考，道︰「那就買上級考卷。」
葉綠樹一听，心里樂開了花，嘿嘿笑道︰「你放心，我一定給你選一套厲害的上級試卷，紙是用千年智慧樹樹皮粉碎所致，上面刻有上古表格線！」
一會兒功夫，葉綠樹從櫃台里抱著一個黃金盒過來︰「就是這套，你看看，你看看可不可以吧？」
說著，葉綠樹當著若小樂的面，緩緩打開了黃金盒，一本閃爍著白光的試卷映入眼里。
試卷光滑如鏡，上面是各種蠅頭小字，久觀便生眩暈之感。
「此卷名高數，已經是超過了高中生的範疇，你只是中學生，但提前學習對你有好處，說不定會讓領悟更強的量子學。雖然物理和數學是兩個科目，但他們是共通的，基礎就是數學。打好了奠基石，說不定你中考和高考都會如履平地。」
若小樂听著，眼楮越來越亮︰「我能試一下嗎？」
「當然可以，你請便。」
若小樂沒有多言，輕輕地摩挲著試卷，激動的心卻怎麼也平息不下來。
「真是好卷……多少錢？」
葉綠樹，心里一喜，連忙道︰「學幣百塊，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試卷雖然只有十張的樣子，但每一張都是極品，價格貴點自然能理解。
若小樂從粉色書包里拿出一個皮夾，從里面翻出了錢，依依不舍的遞給了葉綠樹。
葉綠樹直起身來，把試卷鄭重的遞給弱小樂，道︰「這試卷現在是你的了，以為他的材質，所以送你上級碳素筆，用起來非常得心應手。」
若小樂嚴肅接過試卷，然後轉身離開。
望著若小樂的背影，葉綠樹不由回味不已，這樣的生意再來幾單，他就可以成為最佳年度的卷王，兜售更高級的試卷。
今天做了一筆大買賣，葉綠樹非常開心，想早點回宿舍打游戲，不過此時卻被一個妹子堵住了。
「你是不是有高級試卷賣？」
「有的，同學也要一份嗎？」葉綠樹有些欣喜，這是又來生意了。
「你還有多少？」妹子沒問價格。
「那是稀缺資源，我也沒多少。」這東西對葉綠樹而已，要多少有多少，如果說有很多，那麼必然賣不上價大價錢。
「沒有了嗎？」妹子一臉笑容，似乎听到了什麼好消息。
「額啊……姑娘你……」
一刀而過，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葉綠樹不幸跪倒在地。
「只要殺了你，就沒有高級試卷在外流轉，我必然會保持前五的成績。」
妹子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葉綠樹非常不甘心，幾乎吐血昏迷，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連學習都這麼卷。
于是，一代卷王，從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