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最擅長的,便是等待。
等待獵物隕落的那一刻,是獵人最燦爛的輝煌!《非凡教育錄》
……
紙人們的反應,給了葉非凡很多的提示,他甚至懷疑那是灰霧發生了一些新的變化。
一個人和其他紙人不一樣,總會顯得十分唐突,葉非凡本就很突出,自然不能再做出出格的舉動,只好跟著那些紙人一起逃跑,降低自己的異常感。
那個叫蒙里的紙人,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逃跑的同時還下意識減緩速度,遠遠吊在眾紙人的後面。
葉非凡可以確定蒙里有問題,此時的變化印證了他的猜想,他月兌離了紙人的隊伍,藏到了某個開著門的房間中……借助房間作為掩體,暗中觀察著蒙里的表現。
蒙里小心翼翼的慢跑著,看著眾人都消失在視野中,方才假意摔到,幾個翻身滾到一排房屋的牆角。
從牆角起身回撤,蒙里跑去了西院。
西院是危險之地,葉非凡也不確定蒙里打的是什麼危險主意,但他還是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尾隨,葉非凡看到了蒙里的目的地……宿舍!
躲在暗中,葉非凡看到蒙里在他床頭的枕頭下模出了一片筆直的白色物品,其形狀酷似一把殺豬刀……除此之外,葉非凡還發現自己的床窩鼓鼓的,仿佛里面躺了一個人。
蒙里看著葉非凡的床窩,似乎發了一會呆,緊接著拿著那把白色的紙質殺豬刀跑出了宿舍。
站在院子中,蒙里深深看了一眼北院,轉身向南院方向跑去。
在蒙里離開後,葉非凡輕輕的模進了宿舍,來到自己的床窩前……用手里的「血煞」挑開被窩,葉非凡便嗅到了一種類似肉質腐爛的臭味。
被窩里是一堆紙屑,勉強可以看出幾個大塊紙屑的輪廓(類似手指和耳朵等等),一些紙屑上還沾有黑色污漬。
輕步來到一個床鋪面前,葉非凡掀開被子……里面什麼也沒有……接連掀開這些床鋪,什麼情況也沒有發生。
葉非凡推測,這些紙屑就是同舍友的遺體,他們被某人給分割了!
一個宿舍的人,只有蒙里和自己活著,對方還折返回來拿走了一把紙質殺豬刀……若說舍友們的隕落和蒙里沒有關系,估模著葉非凡自己都不相信。
蒙里的心虛,讓葉非凡懷疑他要麼是受了某人指使,要麼是想達到某種目的……被窩里的紙屑有黑色污漬,葉非凡推測那應該是影子的杰作,要麼就是紙人身體里的「血」。
以紙為身軀,以墨為血,以怨念為思想,這便是紙人!
墨汁有墨的奇異之味,不可能有肉質腐爛的味道,所以這對紙屑的隕落有影子燕郝仁的參與。
盯著一堆紙屑想了一會,葉非凡用床單把紙屑包起來,最後塞入背包里。
宿舍失去了利用價值,葉非凡也沒有找到重要線索,背上背包便離開了房間。
剛一出房間,一道白光忽然閃過,葉非凡下意識的舉劍格擋。
叮!
仿佛和某個堅固的物品踫撞,葉非凡目光一轉,看到了一把白色的殺豬刀……殺豬刀是紙質的,可硬度卻宛如金屬,上面還可以看到許多細如絲線的紅色紋路,其中幾個區域染了幾點黑色的污漬。
看著薄如紙張的紙人,葉非凡嘆了一口氣,平靜的開口問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襲擊葉非凡的,赫然是蒙里!
蒙里手持紙質菜刀,用力和葉非凡的「血煞」抗衡,表情顯得十分猙獰。
「小子壞我好事,此仇不共戴天,我要你死!」
血煞新手劍上的煞氣是非常恐怖的,可蒙里卻熟視無睹,仿佛煞氣完全對他沒有什麼效果……對方的話讓葉非凡十分凌亂,自己壞了他的好事?
「回頭是岸,年輕人可不要這麼激動,心平氣和對你我都有好處。」
一邊應付著蒙里,葉非凡的目光也一邊觀察著蒙里……忽然,地上似乎有一道陰影來著!
那是一個人形陰影,手里還舉著一把長劍狀的影子!
燕郝仁!
觀察的結果令葉非凡大吃一驚,蒙里現在的情況完全是被影子附身了,他並沒有去尋找自己的身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葉非凡也沒有道破身份,只是保持一臉的疑惑,握劍的手下意識的加重了幾分力量。
那紙質殺豬刀不是是什麼材質打造,可以和抵擋血煞的硬度,葉非凡估計應該是新手劍的影子賦予它的能力。
如果「血煞」的定義是「堅固」,那麼它的影子就是「堅固」的絕對值,屬于完美的互補關系……相反的踫撞而無傷,不是理所應當嗎?
紙人的力量始終是弱了一點,哪怕有影子附身,依舊發揮不出多少的力量,很快就被葉非凡擊退。
葉非凡輕微的小動作,可以騙過紙人,卻騙不過影子。
「你果然知道我!」
「你在做夢嗎?」
「你的手在發抖,是在懼怕嗎?」
「或許吧,誰知道呢?」
語言的交鋒,誰也沒有討到好處,刀劍的踫撞,讓劣勢一覽無遺……影子顯然不是葉非凡的對手。
葉非凡一邊和紙人交鋒,一邊有意無意的灑下一滴滴黑色液體,似有圈的包圍形狀,大有把影子困在里面的意思。
幾番交手,葉非凡忽然退出了包圍圈。
「寄宿在紙人里,你的限制應該很大吧。」
看著葉非凡的行動,影子意識到了什麼︰「什麼……你!」
不知不覺間,一圈黑色的圈出現在地上,紙人和影子便處于圈里。
「那個身體里的人是誰?」
沒有和蒙里扯家常,葉非凡拿出一只水槍,不斷把黑色的液體噴到圈里,擴大液體的佔地面積。
尚未來得及寄宿在人的身體中,這本身就是一個破綻,影子忽略了葉非凡的謹慎。
葉非凡的問題十分怪異,可影子卻是听懂了里面的意思(指代的就是燕郝仁的身體)。
「你使詐!」
「兵不厭詐,大人,時代變了。」
人方為刀俎,影子也不敢過分挑釁葉非凡,只是保持了沉默。
「把我的影子還給我!」
「休想!」
淡淡看了蒙里一眼,葉非凡繼續開槍,黑色的液體漸漸佔據了圈內三分之二的面積……除了紙人蒙里和影子的輪廓,其他地方都背腥味液體覆蓋。
布萊克剁格的血液,真的非常有效果,連月兌離本體的影子也被列為被壓制行列。
蒙里氣的發抖,卻只能拿出一個染血的小紙人,葉非凡在上面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好久不見……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