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低沉的敲門聲響起,昏暗的屋仿佛靜了一下,隨後傳來一聲帶著一點害怕的聲音︰「誰啊?」
「是我啊。」
來到許小山的房間外,葉非凡也沒有想到敲門會讓對方心生畏懼。
他在怕什麼?為什麼要怕敲門聲?
「稍等啊……我穿一下衣服……」
「好的……」
輕微的響動,那是紙片和其它物品摩擦的聲響。
兩三分鐘後,門開了,許小山探出了腦袋。
「是你啊。」
「感謝許兄給我這份差事,這是我孝敬你的美酒,還請你不要推辭。」
葉非凡面帶笑容,目光有些「真摯」,似乎對這份差事十分滿意。
「沒事,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就是棺材听到那個房間的人在說著什麼,似乎是關于你的,不知道許兄你是不是得罪了他們?」
接過葉非凡手里的美酒,許小山剛準備說什麼,身體卻頓了一下,門也稍微擴大了一點。
透過昏暗,葉非凡發現許小山身上套了一件灰色的馬甲,材質似乎也是紙質的……剛剛的摩擦聲,應該來源于此!
「怎麼可能,這應該是你听錯了……」許小山哈哈笑了笑,似乎在辯解著。
「喔,那應該是我听錯了,許兄你慢慢休息啊,小弟先走一步了。」
葉非凡笑著說了什麼,轉身便離開。
剛走三步,許小山便叫住了他。
「別介啊,兄台你等一下。」
「怎麼了?」
葉非凡一臉「疑惑」,看上去就像是迷路的孩子。
「沒什麼,既然兄台你帶來了好酒,喝一杯再走吧。」
一邊說著,許小山還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生怕有什麼東西突然跳出來似的。
「這……那好吧,那就叨擾許兄了。」
「兄台里面請。」
門被拉開,葉非凡也點了點頭,幾步跨入其中。
許小山迅速環視了一圈,也縮了回去,靜靜的關起了門。
「不是,許兄你這是……」
看著葉非凡一臉「驚詫」,許小山哈哈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意思。」
來到桌前,許小山找了兩個杯子,把葉非凡給的美酒到了進去。
「來,干!」
許小山舉著酒杯,葉非凡也拿起了酒杯,意思意思的「喝」了一杯。
不著痕跡的擦了擦嘴,葉非凡的袖子悄然濕潤,微弱的酒氣味從「身上」散發出來。
「來來來,我現在還想起來,還有一點花生米來著。」
葉非凡假裝在身上找了找,拿出了一個紙袋和兩雙筷子……打開紙袋,里面裝著是冰冷發餿的花生米!
「兄台你想的真周到……這麼久都忘了,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啊,在下丁開山,說起來還沒有許兄大呢。」
「這樣啊……那我就稱你丁老弟好了。」
「好啊,以後就多情許兄關照了。」
「一定一定……」
幾杯酒下去,二人的交談也漸漸偏離原本的軌道,許小山也嘗試著從葉非凡那里挖出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酒水的度數非常高,以許小山的體質自然也受不了……在葉非凡熱情的敬酒下,一時間也喝上了頭,有了七分醉意。
酒喝多了,話匣子也被迫打開,倒是讓葉非凡听到了很多秘密。
「老爺當年也舉辦過大婚,不過新娘子投了井,這事情一直就被封存了下去……」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不是很多,你說的那兩個人就是其中的小人……後世之類的事情都是他們處理的……」
許小山說起問題來,一時間也停不下來,不過卻驚到了葉非凡。
「他們兩個叫什麼名字?」問了一個問題,葉非凡的身子也微微傾斜了一截。
「我想想……」許小山搖頭晃腦,又喝了半杯酒,道︰「一個叫陳斌,另一個叫張寶,他們兩個總是給我使絆子……」
「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和他們一起嗎?」
「還有我的父親,那時候是父親在燕家當值,帶我進來見見世面……」
葉非凡心里對陳斌和張寶都警惕起來,二人和許小山的關系算是明了了,只是還是有些怪異的感覺……花問柳似乎也是這種經歷來著……
聯想起那個支線任務【小心腳下】,加上那個新娘投井,葉非凡感覺自己的任務怕是和井月兌不了干系……只是這個問題不能這麼問,不然許小山肯定會打馬虎眼。
大家族都是愛面子的,涉及到面子問題,大多數都非常不願意被提起……泄露了問題,一般都是需要人頂包的……總的來說,現在是許小山醉的還不夠徹底。
微微觀察著許小山的情況,葉非凡也適當的詢問一些稍遠的問題。
「新郎叫什麼名字?」
「燕老爺叫燕郝仁,大家都叫他燕大善人,我們都是叫他燕老爺來著……」
「名字不錯,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
嘆了一口氣,葉非凡又想起了什麼,急忙問道︰「廚房管事叫什麼名字?」
「他啊……叫宋千來著……」
「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你問他來歷干什麼?」
許小山喝醉了不假,但意志還是有些堅定,沒有什麼話都說。
「我就是感覺他挺嚴厲的,又是燕家廚房管事,如果他有一個女兒,我就去提親人來著……以後也可以被他照料一下……」
為了那道可靠情報,葉非凡只能放下節*,施展渾身解數來穩住許小山。
「這樣啊,兄弟好想法……他的來歷我也不是太清楚……據說他是一個小乞丐……是燕老爺收留的他……」
不需要過多的解釋,葉非凡已經明白了自己想知道的。
「那個新娘子叫什麼字?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不知道……破敗的丁家……他叫丁婉君來著……」
丁婉君?
葉非凡暗暗記下這個名字,繼續給許小山加酒。
繼續敬酒兩杯,看著對方眼楮醉的都眯了起來,葉非凡心思也轉的飛快起來。
「許兄啊,你說上一次燕老爺娶得姑娘,到底是叫什麼名字啊?」
「那個姑娘……頭疼……想不起來……」
許小山痛苦的抱著腦袋,表情畏懼驚恐,倒是讓葉非凡有些眯起了眼楮。
他在恐懼什麼?難道是關于這片灰霧?
換個角度一想,葉非凡感覺自己的猜測在某種程度上是成立的。
會不會是丁婉君想嫁入燕家,所以設計讓上一任新娘隕落、父親欠下賭債……對方因為怨念較重,隕落後變成了灰霧,得知了真相後,把相關人員都變成了紙人?
宋千、燕郝仁都不是紙人,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在上任新娘眼里,是唯一的好人?
「唯一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