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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異性相吸

「所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伊流翎呆呆地站在社團管理處門外的走廊里,捧著一沓厚厚的文件,長嘆了一口氣。

在安娜貝爾的陪同下,賽文倒是老老實實把各種材料的收集方式都說了,而且,他也的確和蘭迪的預測一致,並沒有將告示貼出去。

在路上的時候,安娜貝爾跟伊流翎說過,賽文跟蘭迪其實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蘭迪是個急性子,無論交給他什麼事情,他都會第一時間風風火火去做,但每到關鍵時刻就會掉鏈子,這一點伊流翎是領教過的。而賽文則有嚴重的拖延癥,不到最後時間絕不動手,甚至偶爾還會因為磨洋工惹出一些事情,但在重大事項上從未出過差錯。

不過,這兩個性情截然不同的家伙,卻並沒有任何不對盤的表現,反而關系還相當不錯,要不然蘭迪也不會第一時間想到他。

「我懂,性格互補,異性相吸嘛。」伊流翎說。

那麼安娜貝爾是如何評價這兩人的呢?

「就不能時時刻刻都認真做事嗎?」顯然分數都不是很高。

「哎,前輩就不要嘲笑我了。」于是,就在安娜貝爾提及到了賽文還沒去貼告示這件事的時候,賽文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對哦,明天材料秘境就開放了。不過,我手上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哎,小伙子,我看你骨骼驚奇又一臉正氣,是個有前途之人,要不這份重要的工作我就交托給你吧?每個告示要貼的位置我都寫在背面了。」

伊流翎就這樣一臉懵逼地被塞了一手的紙張,他目瞪口呆地問︰「你有時間在背面寫地址,為什麼不……」

「唉,」賽文做出雙手捧心狀,「其實不瞞你說,我有很嚴重的風濕病,光是站起來就很吃力了。」

「原來是這樣嗎?」伊流翎也深情款款地說,「正好安娜貝爾在這里,要不讓她給你看看?」

「是哦,要是生病的話,可不能自己熬著。」安娜貝爾的眼神一變,顯然要進入認真模式了。

「咦,我突然痊愈了,真是醫學奇跡啊。」賽文臉色一正,「但我大病初愈,還是要靜養才行。」

「有點道理,」安娜貝爾點點頭,拍了拍伊流翎的肩膀,「這孩子很可靠的,就交給他吧。」

看著面前這兩人一臉的「計劃通」,伊流翎又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算了。」伊流翎覺得站在這里哀嚎也沒有用,還是老老實實去干活吧,反正都在學校內部,也出不了多大問題的。

之後,伊流翎就穿梭在校園的各處,將手頭的告示貼在各種犄角旮旯里的公告欄上。

「好,就剩最後一張了。」伊流翎將手上最後一張告示反過來,發現背面寫著「H區公告欄」,「哦,對,正好去提醒一下安吉拉。」

剛剛安娜貝爾描述那個磁鐵附魔藥水的時候,伊流翎就有很強的既視感,而且這還是思想家要的。所以,他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思想家可能采用了他的提議。

第八世界畢竟不是偶像劇,不會有什麼法則規定兩個人摔倒一定能穩穩親在一起,但魔法是可以做到的。如果能通過藥水使嘴唇帶上磁性,而且磁性足夠強,兩人足夠近的話,完成這個高難度動作不是不可能。

但是,這件事情發生在安吉拉和紫毛鴆身上,可就不太妙了。且不提這兩個人自己的意願如何,紫毛鴆那家伙,是會噴毒液的啊,這要是對上了,安吉拉怕不是直接去世。

還是去提醒一下為妙。

想到這里,伊流翎加快了腳步,很快穿過了林蔭小道,抵達了H區附近。

「不在?」听完雄黃婆婆的回答,伊流翎暗道一聲不好,「不會要遭重吧?」

雄黃婆婆不知道伊流翎在說什麼,只是呵呵地笑著提醒一句︰「她出門前似乎說要去操場來著。」

「多謝了。」伊流翎對雄黃婆婆道完謝,快速貼完了告示,然後從板凳上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每個公告欄附近都有一個帶著鏈條的板凳可以使用——接著一溜煙朝著操場的方向跑去。

索迦高中的操場除了更大之外,有一些地方與伊流翎以前讀書的初中很相似,比如在跑道與外部的人行道之間,有一排高高的鐵柵欄。

而當伊流翎趕到的時候,便看到有兩個人背對著他趴在欄桿上聊天,從背影來看,應該就是紫毛鴆和安吉拉。

看起來好像沒事?那個磁鐵可是會讓他們吸在一起三天的,不可能這麼快就能分開了。伊流翎想到這里,松了口氣,不過他又突然有些困惑︰這兩人竟然能和平地待在一起?

等他走到近處,便發現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因為磁鐵除了能相互吸引之外,它可是還有個名字叫做吸鐵石的。

沒錯,紫毛鴆和安吉拉此時就像是在北方的冬天里舌忝了欄桿的小孩子一樣,粘在了金屬的橫欄上,只不過他們粘住的是嘴唇而非舌頭。

「思想家老師下手也太快了吧。」伊流翎咋舌,「你們兩現在怎麼樣?」

這兩人因為上下嘴唇全部被粘住,只能從鼻子里發出兩聲哼哼,然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伊流翎看懂了他們要表達的意思︰「你說呢?」

好在,紫毛鴆的手還是可以動的,而且他自從見過假面女王老師用手語說話之後,本著技多不壓身的道理,自學了這套語言,此時已經能勉強溝通了。

根據紫毛鴆的「講述」,他被思想家叫去了辦公室聊天,在如坐針氈地聆听了一小時之後,思想家表示口渴,倒了兩杯水過來。

因為對自己的毒抗很有信心,又不好下自家大伯的面子,于是紫毛鴆還是喝了,不過他也只是淺淺地沾了沾唇,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之後,思想家就讓他跑一趟操場去拿東西,他便來了。

在紫毛鴆比劃的當口,一旁的安吉拉也用煉金手機碼好了她的經歷,跟紫毛鴆算是大同小異,只是她這邊出馬的是佔卜科的教授。這位老奸巨猾的斗篷女人將她叫到操場,然後給她講了如何通過唇紋來分析命運,並當場拓印了她的嘴唇作為示範。

而那張貼上了安吉拉嘴巴的紙上,就被動了手腳。

之後他們被魔法擊中絆了一跤,撞在了一起,然後雙雙粘在了一旁的欄桿上。

「也就是說,你們都是被引來的?」伊流翎懂了,「但你們是怎麼懟到欄桿上的?」

按照思想家的劇本和這個藥水的強度,這倆人應該粘在一起才對啊。

安吉拉忽然往紫毛鴆那邊平移了一下——畢竟是靠著磁性吸在上面而不是用膠水粘住,雖然拔不下來,但是滑動還是做得到的——紫毛鴆也隨之往同一個方向移動了,而且明顯不是他自己動的。

伊流翎瞬間就明白了。

同一瓶磁鐵附魔藥水的效果。

同性相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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