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人流如此之大,怎麼也比三百來人的御藏島強了不知道多少。
當然這里面肯定也與留下來會不會哪天突然被消亡的可能有關,毒島子的凜冽劍意可不是隨便一個神明就能夠承受的,這也是豆垣淳讓她帶隊的目的。
至于豆垣淳自己,則是來到了熊本的鄉下。
金手指也說了,各種方式都可以嘗試。
那麼與世界的位面之子產生關系是不是也能夠算呢?
豆垣淳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嘗試一下這條路的可行性。
站在藤原住所的門口,豆垣淳直接就看到了院子里面正在衣架前晾曬衣物的藤原塔子。
而好像豆垣淳這樣高大還異常英俊的男人,藤原塔子是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只不過藤原塔子並不知道豆垣淳的目的地,所以是一邊晾曬衣物一邊在觀察,直到豆垣淳停在了她家的門口。
「請問你找誰?」放下手里面的家務,藤原塔子走過來對著豆垣淳問道。
「請問夏目同學在家麼?」豆垣淳開口問道。
「貴志還沒有回來,請問你是誰?找貴志有什麼事情麼?」藤原塔子繼續開口問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做豆垣淳,職業算是陰陽師,來自東京都御藏島隱世,正在尋找天資優秀的傳人。」豆垣淳淡淡的說道。
「陰陽師?」藤原塔子一听,頓時就想到了收養夏目貴志的時候,那些親戚間的留言。
「想來藤原夫人大致了解我來找夏目同學的理由了。在與夏目同學見面前,我可以與藤原夫人先坐下來交談一番麼?」豆垣淳帶著淡淡的笑容問道。
「啊,我真是太失禮了,豆垣大師請進來。」一邊說,藤原塔子是打開了房門,然後做出了邀請的姿勢來。
跟著藤原塔子進入屋子里面,一直到將茶端上來後,藤原塔子才坐到了豆垣淳的對面。
「應該怎麼開頭呢,這樣來說吧,其實我來找夏目貴志,是因為一個偶然。」豆垣淳想了想後開口說道。
「偶然?」藤原塔子滿臉的疑惑。
「是啊,我偶然從某一人的嘴里面听到了一個名為夏目貴志的男孩能夠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雖然不想嚇唬藤原夫人,但這些東西其實從古到今都一直存在著,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就算是進行了陰陽師修行的人,也必須修行到一定地步才能夠看見,好像夏目同學這種天生就可以看見的,以往的歷史中出現過不少,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安倍晉,哦不,是晴明。」好吧,差點把前世的某個人給月兌口而出了。
「安倍晴明,就是那位傳說中平安時代的大陰陽師?」藤原塔子此刻是真有些震驚了。
「就是天生可見鬼神的那位。」點了點頭,豆垣淳非常肯定的忽悠道。
「貴志真有這樣的天賦麼?」藤原塔子不禁再次問道。
「恐怕只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好。」豆垣淳這點到是沒有說假話,夏目貴志的資質還真是非常高的。
「是這樣麼。」藤原塔子在听到豆垣淳的肯定回答後,眼神中流露出的並不是興奮,而是一種落寞。
她此刻已經想到了,豆垣淳來的目的肯定是打算帶走夏目,而自己卻不能或者說是不應該阻止,因為貴志的資質不應該留在這里被浪費。
「藤原夫人,我知道你對夏目同學的喜愛,不過有句實話我也必須告訴你,那就是他天生就注定了要與鬼神打交道。願意與人類和平相處的還好,踫上凶惡的一個處理不好,甚至會威脅到你們夫妻的生命。
當然我估計你與你的丈夫應該是不會介意或者害怕的,但真要出了這種情況,你們不介意到是其次了,可卻會給夏目同學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這點請務必考慮進去。」豆垣淳這點沒有摻假,也就夏目友人帳中的劇情是偏溫暖而已,實際上可不是那麼回事。
听完了豆垣淳的一番話,藤原塔子的眼神是更加落寞了,屋子里面的氣氛此刻也顯得有些沉寂。
越是這種安靜的時候,任何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比如輕輕將門拉開的聲音。
將門拉開,伸個腦袋進來,略微有些狼狽的夏目貴志頓時就發現客廳中有兩雙眼楮看著自己。
「我回來了,塔子阿姨,還有?」夏目貴志被盯得有些不太自在,是連忙開口問道。
「貴志,他是豆垣大師,是專門來找你的。」藤原塔子露出牽強的笑容回答道。
「找我的?塔子阿姨,你怎麼了?」看到藤原塔子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夏目貴志連忙問道。
「少年,你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吧,先去樓上忙完你的事情再說怎麼樣?」豆垣淳開口說道。
「哦哦。」似乎很是疑惑,為什麼豆垣淳會知道自己還有其他事情,但夏目貴志此刻卻是異常听話的抱著書包朝著樓上走去。
「藤原夫人,剛才夏目同學的狼狽模樣你也看到了吧。」豆垣淳轉頭對著藤原塔子說道。
「嗯,有什麼不對麼?」以往的話,藤原塔子絕對不會去多想什麼,但此刻她卻不敢不多想。
「沒看錯的話是被妖怪追,有些慌不擇路的跑回來吧。」豆垣淳才說完,樓上就響起了咚的一聲。
「貴志!」藤原塔子頓時就站了起來。
「不用擔心,藤原夫人,一般不是傳說中的三大妖前來,就算夏目同學還沒有進行陰陽師的修行,憑借他天生強大的靈力也不會有太大危險,更何況我還在這里呢。走吧,我們上去看看。」說完,豆垣淳才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然後朝著樓上走去,而藤原塔子則是緊跟起身後。
來到夏目貴志的房門外,豆垣淳直接就伸手打開了房門,而此刻夏目貴志正好將一直肥貓從紙門上拔出來,然後藤原塔子就看到了一只在講人話的肥貓。
「那個塔子阿姨這個」夏目貴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來處理眼前發生的事情了。
「哦,這就是傳聞中的夏目友人帳啊,真是讓人沒有想到呢。」豆垣淳是拿起了隨意放在榻榻米上的綠色賬本打開來看了看。
「小子,你的目標也是友人帳麼。」一旁被拔出來的肥貓頓時就擺出了警戒的姿態來問道。
「傻狗你叫誰小子呢,被封印了一段時間後,連人和神都分不清了麼?」一邊說,豆垣淳是將手里面的友人帳對著夏目給拋了過去。
「神?」肥貓此刻並沒有在意傻狗這個稱呼,而是在意豆垣淳所說的神這個詞。
「我不像麼?」攤開手,豆垣淳對著在場的人和妖問道。
「豆垣大師,你剛才不是說你是陰陽師麼?」藤原塔子此刻非常的迷糊。
「前職業是陰陽師沒錯了,後面有了一些機遇,然後通過了天地考驗,自然就成神了。」一邊說,豆垣淳還釋放了一絲自身的氣息。
只是瞬間,肥貓全身的毛是炸立。
「沒想到才從封印中出來就踫到你這樣的存在,還真是不幸運啊。」肥貓一邊說,是一邊止不住的往後退。
「待著一邊別動,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傳人,如果不出意外,我想我的弟子應該需要一個實力不錯的式神來護道。正好你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我的弟子,沒錯吧。」豆垣淳不緊不慢的對著肥貓問道。
「只是他?」肥貓想了想反問道。
「廢話,他放你走的那一天,你就自由了,很合理吧。」豆垣淳立刻就回答道。
「很合理。」肥貓無語的回答道。
要不是打不過你,你覺得我會說什麼。
「那個」一臉問題的夏目貴志是忍不住開口。
「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不過別著急,慢慢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我們去樓下坐下來慢慢談。」豆垣淳說完就走出房間,朝著樓下的客廳走去。
等到三人一貓來到客廳坐下來後,夏目貴志是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請問你到底是誰?」
「人類的時候我叫豆垣淳,當時的職業是陰陽師,後面我有了特殊的機遇,度過了天地考驗,成為了神明。」豆垣淳回答道。
「那你來找我是為了收我作為弟子麼?」夏目貴志繼續問道。
「的確,不過我這里要跟你說清楚,夏目貴志,我收你作為弟子,並不會傳授給你長生之術,當然要是你自己有機緣那是另說。根據我和天照大御神的約定,我收弟子也只能將為成神前的陰陽師傳承教授給你,那麼你願意成為我的弟子麼?」豆垣淳很是嚴肅的問道。
「豆垣大人,你剛才說了天照大御神吧。」肥貓此刻是非常震驚的問道。
「沒錯,有問題?」豆垣淳看了一眼肥貓問道。
「沒問題。」狂甩腦袋,肥貓其實更希望是自己听錯了。
「在回答你之前,能夠告訴我友人帳到底是什麼麼?」夏目貴志繼續開口問道。
「夏目友人帳,是你外婆夏目玲子將她打敗的妖怪名字記錄在上面裝訂而成的小弟契約書。上面記錄的都是妖怪真名,拿著友人帳就相當于掌握了友人帳上面妖怪的生死。持之號令莫敢不從。
不過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拿著友人帳就等于找死,因為會有源源不斷的妖怪找上門來,直到友人帳被奪走或者毀掉。可要是站在陰陽師的角度來看,拿著友人帳就等于掌握了一支妖怪軍隊。
將友人帳轉化一下,亦可以直接拉起一支龐大的式神隊伍。夏目君,不得不說,你外婆給你留下一筆難以言喻的財富。憑借這本友人帳,你甚至可以直接建立起以夏目為名的陰陽師家族來。」
听完豆垣淳的一番話,夏目貴志有多深刻的理解先不說,但藤原塔子卻是明白了友人帳的作用以及危險。
「我能夠詢問一下小弟契約書是怎麼回事麼?」夏目貴志繼續問道。
「听說你外婆當年被當成異類,沒人願意跟她交流,更多是排斥。大概就是她沒事就喜歡到處晃悠,拿著一根棒球棍到處找妖怪比試,一邊是維護人類的安全,另一邊算是排解寂寞吧。被她打敗的妖鬼要留下名字,作為小弟的鑒證之類的,你身邊的肥貓應該更加清楚。」豆垣淳大致說了一下就退給了肥貓。
「我了解的也並不多,但基本上就如神明所說。」肥貓點了點頭回答道。
「能夠告訴我將名字還給那些妖物的辦法麼?」夏目貴志想了想之後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夏目君你能夠保證你將名字還給那些妖物後,那些妖物不會因為失去了限制而危害人類麼?」豆垣淳沒有告訴他辦法,而是反問道。
「這個」夏目貴志頓時就被豆垣淳給問住了。
「妖怪的名字可以還,但只能還給那些與人為善的,至于其他,則需要你與你的後代一輩輩約束下去。」豆垣淳並沒有完全否定他的想法,而是柔聲說道。
「那如何才能夠判斷是不是與人為善呢?」夏目貴志不禁對著豆垣淳問道。
「這副眼鏡就可以直接看到人、妖、鬼身上的罪惡值,超標的自然就是不符合歸還標準的,不超標的也要做出約定,然後才能夠歸還。」豆垣淳拿出了一副眼鏡來說道。
可就在夏目貴志伸手需要去接的時候,豆垣淳卻收回了眼鏡。
「笨蛋貴志,神明大人在等著你的答復呢。」肥貓看著一臉茫然的夏目貴志連忙出聲提醒道。
「我願意成為您的弟子。」能夠成為一個神明的弟子,對于夏目貴志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畢竟這可以解決一直以來困擾他的問題。
「很好,不過拜師可不能這麼隨意哦。」豆垣淳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應該怎麼辦呢?」夏目貴志連忙問道。
「肯定需要一個儀式,還要有人見證才行。」豆垣淳淡淡的回答道。
「需要這樣麼?」夏目貴志此刻有些震驚,畢竟他對于這一方面所知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