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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節 復雜的男女關系

「小小年紀,心機深重啊!」

虎平濤微微點頭︰「就動機而言,姚新秋已經有了充足的殺人理由。」

張萬河對此表示贊同︰「第一次殺人難免緊張恐懼。過後更會產生強烈的心理壓力。所以半夜驚厥也就不足為怪。」

虎平濤道︰「我們現在沒有證據。還是先把日記看完吧!」

……

「二月四日︰阿文今天來找我。他很害怕,說話腔調都變了。」

「他說昨天晚上張雅翠約著出去玩,喝多了,找了個酒店住下,然後發生了那種關系。」

「張雅翠用手機錄了視頻。她威脅阿文,要麼給她兩百萬,要麼娶她為妻,否則就把視頻內容公開,讓阿文身敗名裂。」

「我反應很平淡。畢竟我對張雅翠已有了解。但阿文不同,他覺得夾在中間的感覺很不錯,能左擁右抱。哈哈哈哈……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給他好好上了一課。」

「阿文求我幫他。說以後再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永遠只對我一個人好。呵呵……如果他以前說這些話,我的確很感動。然而現在不同,經歷了去年的那些事情,我已經看開了。反正我還年輕,連中學都沒有畢業,談婚論嫁實在太早了。媽媽也說過,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男人,何必吊死在阿文這一棵樹上?」

「看我一直在敷衍,阿文拿出手機威脅,說如果我不幫他,就把去年我在聊天店里的那些照片公開。」

「我被嚇住了。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幫他。」

「阿文說,他要殺了張雅翠。」

「我被嚇得渾身發抖。這種事情別說是做,我連想都不敢想。我說你還是把照片公開吧!我不可能幫你,也幫不了你。阿文卻說我有能力幫他————只要我拿出五十萬就行。」

「我哪兒有這麼多錢?」

「二月五日︰阿文又來找我。家里說話不方便,我們約著在外面談。」

「阿文說他有辦法對付張雅翠,只是需要我的配合。我問他到底想怎麼做?他說可以制造一個機會,讓張雅翠死于意外。」

「具體該怎麼做,阿文沒告訴我,只說是讓我等他的消息……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我很恐懼,也很怕他。偏偏他還是我名義上的男朋友……我到底該怎麼辦?」

「二月十五日︰今天阿文被打了。」

「他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家里看他。到了以後才知道,他被打得很慘。」

「阿文父母情緒很激動,不停的說是要報警,都被阿文勸住了。他編了個借口,謊稱在外面借了幾千塊的高利貸,一時間拿不出錢來,才被那些人報復。」

「阿文爸爸拿了兩萬塊給他,讓他自己了結事情。」

「等他父母離開房間,阿文才偷偷告訴我,是張雅翠找人干的。」

「阿文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以為只要不理張雅翠,她就拿他沒辦法。結果張雅翠找了道上的人,動手的時候很有分寸,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那些人也說了,這次只是教訓一下阿文,下次就不一樣了。」

「阿文說,張雅翠找他要錢,張口就是五萬塊。他實在拿不出來,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拖著,沒想到張雅翠根本不講情面,到時間見不到錢,直接來真格的。」

「阿文找我借錢,要我給他一萬。」

「我拒絕了。」

「阿文威脅我,說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逃不掉。」

「我實在沒辦法,只好把錢給了他。」

「三月七日︰張雅翠主動找到我。她把一切攤開,讓我離開阿文,說他是她的男人。」

「說實話,我有些求之不得。阿文……李博文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他變了很多……或者應該說,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只是掩飾的很好,讓我沒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跟這種人能過一輩子嗎?別說是一起生活了,就算拉拉手我也會覺得恐懼。」

「是的,不是惡心,也不是厭惡,而是恐懼,無法用語言說明的恐懼。」

「盡管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答應張雅翠,可我還是多了個心眼。我故意裝作很憤怒的樣子,花了很長時間對她說起以前的各種事情。其實我心里也有些疑惑,照理說,以張雅翠的精明,應該不難看出李博文的另一面,可她為什麼仍然要死死抓住李博文不放?」

「難道真如老話說的︰臭豆腐和大便放在一起,誰也不覺得誰更糟糕?」

「其實嚴格來說,張雅翠的性格很討人喜歡。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會與她相交多年。看得出來她有些猶豫,思考了很久,她才告訴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會這樣做。」

「翠翠……我覺得還是這樣稱呼她比較好,也習慣了。翠翠說她需要錢,但不是我習慣性認為的那種「需要」,不是花五萬塊買一條洛麗塔裙子的「需要」,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滿足好擁有。」

「翠翠的家境不好,某種程度上甚至比劉寧還要差。她告訴我,從小到大,她一直很羨慕我有一個溫暖的家,有善良的媽媽,還有拼命工作努力掙錢的爸爸……當然,翠翠不知道媽媽和郭阿姨之間的關系,否則爸爸也不可能得到基建工程的項目,家里也遠不如現在這麼富足。其實翠翠看到的東西很片面,她一直認為我是天生的富家小姐。她對我的感覺也從最開始的羨慕,逐漸轉為了嫉妒。」

「李博文的家庭狀況很不錯。其實最初的時候,他家比我家有錢。後來隨著爸爸的生意規模越來越大,我們家後來居上,情況開始好轉。可即便是這樣,在翠翠看來,李博文仍然算是她身邊認識的有錢人之一。」

「更重要的是,李博文是男的,我是女的,而且是翠翠的閨蜜。」

「找個有錢的男人結婚,這是翠翠最大的夢想。所以她開始設計我,帶我進了洛麗塔圈,從那條裙子開始,引誘我往套子里鑽。」

「翠翠跟我很熟,來家里的次數多了,她知道媽媽平時給我的零花錢不多,卻很願意在教育方面投入。所以在這方面我和翠翠差不多,這才是她故意帶我去成人聊天館上班的根本原因。」

「翠翠說,只有讓李博文看到我最糟糕的一面,他才會對我產生厭惡,進而離開。」谷

「翠翠主動把她自己貼給李博文,就是為了依次為要挾,畢業後跟他結婚。」

「翠翠說,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在有生之年能住進一套寬敞的大房子。她從未想過要住豪華別墅,千尺豪宅對她來說已經是必須仰望的最高點。雖然她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賺錢,可畢竟太少,也太累。就算在成人聊天館那種地方打一輩子工,也很難擁有龐大的財富。而且在那種地方工作早晚會出事。她不敢嘗試,也不願面對。」

「如果有機會,她做夢都想攀上更好的男人。比如李佳晨的兒子、船王的繼承人、米國總統的私生子……然而現實中她只認識李博文,唯一能接觸到的「有錢人」也只能是他。簡單來說就三個字︰沒得選。」

「我原諒了翠翠。」

「我知道她沒有撒謊。」

「有些人能通過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但更多的人生下來就被永遠固定。對此,我能說什麼呢……仔細想想,我應該感謝翠翠。如果不是她的那點兒小心思,我也無法看穿李博文的真面目。」

「晚上,我約了翠翠一起出去吃飯,點了我們平時喜歡吃的套餐,還額外給她單點了一個紅燒獅子頭。她最喜歡這個。」

「五月十一日︰我心里怕得厲害,整夜睡不好覺。」

「五月十二日︰昨晚我又做惡夢了。」

「五月十三日︰一直睡不好……早上起來,我看到鏡中的自己,比以前憔悴了許多,黑眼圈很重。」

「七月二十二日︰郭阿姨約了我和媽媽一起吃飯。她帶來一個叫做郭平濤的年輕人。他長得很英俊,在法國留學,談吐得體,見識不凡。跟李博文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一頓我吃的很開心,很久沒有這麼暢快的感覺。平濤哥哥很厲害,各方面的事情都懂。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媽媽看他的眼神有些怪……難道她也喜歡?希望是我想多了。」

「七月二十三日︰今天我約了平濤哥哥一起去書店。真不知道我究竟怎麼想的,居然主動給一個昨天剛認識的男生打電話……真是羞死人了。還好我約了劉寧,多少是個陪襯。」

「我發現這樣做很失策,因為平濤哥哥實在太優秀了。他請我們喝咖啡,還在書店給我們講故事。他的聲音非常好听,真正是富有磁性。他的鋼琴演奏技巧棒極了!我從未想過有人能用那樣的節奏彈出《他是一個海盜》這首曲子。」

「听他講故事的時候,我離她很***濤哥哥身上那股味道太好聞了,像巧克力,帶有一點點男性的汗味,還有古龍水的香氣。」

「劉寧肯定也喜歡他。我看見她的眼楮一直在放光。」

「我似乎在作繭自縛?」

日記結束。

……

看到這里,虎平濤有些感慨,放下日記,抬眼望著坐在斜對面的張萬河。

很巧,他大概也看到同一部分,也產生了類似的想法,兩人目光踫撞在一起。

虎平濤問︰「張哥,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張萬河用力捏了個響指,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如果拍成電影,絕對是年度大戲。」

虎平濤繼續問︰「還有呢?」

張萬河活動了一下略顯僵硬的面部肌肉︰「我承認之前的想法是錯的。既然姚新秋與張雅翠和解,她是凶手的概率就很低了。」

虎平濤靜默了幾秒鐘,淡淡地說︰「我在想另一個問題。」

「什麼?」張萬河問。

虎平濤把身子往前挪了一下,認真地說︰「陳妙筠到底有沒有看過這本日記?」

張萬河怔住了,隨後不解地問︰「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都跟你說了,陳妙筠她……」

虎平濤打斷了他的話︰「她口頭上這樣說,你就相信了?」

張萬河被問得一陣語塞。

虎平濤繼續道︰「姚新秋是她的女兒,親生的,不是從外面撿來的。如果換了是我,鬼才管它什麼青春期教育,我肯定要把問題搞清楚。既然知道姚新秋有寫日記的習慣,卻偏要死守著所謂的「教育理念」不翻不看……張哥,你覺得天底下真有這樣的白痴嗎?」

張萬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陷入沉思。

虎平濤盯著他,用手指在日記紙面上敲了一下︰「我敢用腦袋打賭,陳妙筠肯定看過這本日記。」

張萬河下意識地問︰「可她為什麼要委托小姐幫她找人解決姚新秋的問題?」

虎平濤神情嚴肅︰「陳妙筠應該是從日記當中發現了一些秘密。可這些事情牽涉太廣,也可能是出于她自身的考慮,不方便介入。她也不願意報警,因為這樣一來就會把秘密公開。無論對她還是對姚新秋都沒有好處,只能私下找人解決。」

張萬河「唔」了一聲,隨即轉移話題,干笑著說︰「姚新秋對你的感覺很不錯啊!看樣子,她打算倒追你。」

虎平濤輕輕笑了一下,搖頭道︰「還是說正事兒吧!這日記明顯不完整,中間缺了一部分,就是從五月十四日至七月二十一日的那段。」

張萬河收起玩笑的心態,認真沉著地點了下頭︰「日記是陳妙筠給我的。當時我和她一起去外面復印,沒發現她有什麼動作啊!」

虎平濤從沙發上站起來,朗聲道︰「我們也別在這兒胡思亂想,還是直接去找她吧!既然她是委托方,估計也沒想要刻意隱瞞。我們得跟她好好談談,否則這樣下去很難查明事實真相。」

……

張萬河給陳妙筠打了個電話,三人約在附近的一個咖啡館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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