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不少酒杯掉了，筷子也掉了。
「大膽！」
「放肆！」
許多仙神被罵得惱羞成怒，氣得拍桌子。
而以聞仲為首的，直接飛走了，實在羞愧難當。
山崎毫不退縮，「閉嘴，那猴子大鬧天宮，把你們這些仙神的老臉，打都三界都能听到響聲！
「那猴子這樣都不死，我說幾句話，就要動我？」
「這天規就是這般規定的？還是天規根本就是隨意任你們拿捏的？」
「玉帝老兒，你首當其沖，前怕狼，後怕虎，先對那妖猴一忍再忍，後放任諸仙神畏敵不前，又請佛門來天庭降妖。」
「天庭的臉面，道門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如此軟弱無能，你該退位了！」
「住口！」
饒是玉帝一忍再忍，如今也實在忍不下去了，羞惱得拍案而起，把桌子都震翻了。
山崎並沒住口，「你平常一副無為有道的樣子，一踫到關乎你那三界至尊寶座的事情，就瞻前顧後，不惜丟棄一切。」
「你把自個的臉送給人踩，把你老婆的臉給人踏，那些也就罷了。」
「死！」
不用玉帝出手，臉色黑得堪比鍋底的王母娘娘，拔下頭上的金鳳釵就砸！
金鳳釵化為一道金光，瞬間穿過山崎腦袋，在腦門上留下一個孔，血濺十步。
高昂的鳳鳴聲這才引爆會場，不過山崎的身體並沒倒下，聲音也沒停下。
「真是沒想到，天庭居然如此無德無道，蠅營狗苟若斯，說話做事，還得看人下菜！」
「不要再說了！」
王母娘娘怒叫，金鳳釵心隨意動的直入山崎身體，熊熊烈焰瞬間點燃。
鳳凰之火，可燃盡天下。
不過山崎仍然活著，頂著焦黑的身體，仍然在說話。
「在下說幾句話，娘娘便對我下此殺手，那猴子偷吃蟠桃，擾了蟠桃盛會，也沒見娘娘下手。」
「看來，這蟠桃園果然不是娘娘私有之物，這蟠桃盛會，果然也只是假借娘娘私人之名的天庭宴會。」
聲音不是通過嗓子，而是通過靈氣在會場蕩漾。
玉帝感覺不對了，「你到底是誰，一個不過千年的鬼怪如何有這等修為！」
山崎答非所問，「玉帝，你把整個天庭的臉面都丟了，把眾仙家的臉面也葬送了，這還都是小事。」
「你最大的錯，是任由佛門劃分人間，置道門天下于不顧，為一己之私，把人間拱手讓于佛門。」
「你如此自私自利，無德執掌三界，你還有什麼臉當什麼三界至尊，玉皇大帝！」
玉帝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揮袖用天書滅了鳳凰之火，灑下仙露要治愈山崎的身體，但沒有成功，也就暫時不管了。
「此間之事，另有大因果，乃是整個天下蒼生欠的，朕與眾仙家眾，天庭眾神，也是代天下蒼生受過！」
「個人榮辱是小，天下蒼生才是大。」
「你不明白此間事，來此諫言，朕能體諒，赦你無罪。」
玉帝說的大義凜然，讓眾仙神連連點頭，挽回不少失分，畢竟他們現在是同被打臉的，感同身受，同命相憐之人。
山崎拱手，這是出乎意料的好事，「好個無罪，那我先在此謝過了，希望陛下不會遷怒于相關人等。」
一聲陛下，讓氣氛緩和下來了。
玉帝點頭，「那是自然。」
他其實也是看山中人身上有功德，剛才又為道門出了大力，知道無法治他不敬的罪，這才干脆送他一個順水人情。
山崎卻繼續，「但此事並沒有了解，反而剛剛開始。」
「無論是何等因果，天庭都已經被那猴子打得不成人樣了，道門更是被佛門踩了，這是事實，也是新的大因果。」
如來佛合十，「阿彌陀佛，施主當知，此事是天數！」
山崎放言，「如來，你不必多說，天數說佛門大興，可沒說佛門可以取道門而代之！」
「你方才要把五指山放在南徑關處，便是要讓佛門勢力吞並四大洲部。」
如來佛思索著合十，「阿彌陀佛，施主謬論，那五指山此時在西牛賀洲邊境。」
山崎繼續，「那是我把五指山送去了西牛賀洲與不周山的邊界地帶，拼著與你，與準提佛祖，與佛門結了大因果。」
「若按你所言，莫非這些因果都可以不作數！」
如來佛已經料到了，也就以想好的話推搪，「阿彌陀佛，因果之事，貧僧也無法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切隨緣便是。」
山崎點頭，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好，我來此便是拼著性命不要，解決這一系列的大因果。」
「玉帝陛下，無論有何等大因果，道門之尊嚴都不能讓佛門踩下去，站著死和跪著生，必定是站著死，而不是跪著生，更何況死並不是真死。」
玉帝不滿的皺眉，「此事剛才已經說了，是因果。」
山崎擺手，「因果可以選擇，天數順逆之間也有說法，如今就有今一個解決大因果的法子，就看玉帝陛下敢是不敢！」
王母娘娘詢問，「什麼法子？」
山崎模胡子，「人間曾經有一事，項祤請劉吃飯，現在已經成為傳奇典故，那便是鴻門宴！」
山崎目光看向如來佛，會場頓時靜得呼吸可聞。
如來佛心中一跳，「阿彌陀佛，施主莫要挑唆。」
山崎轉看玉帝，行禮參拜，「若玉帝陛下今日在此，借這大鬧天宮後的宴會，率眾仙神圍殺如來佛及一干隨行，那麼這因果就完全倒過來了。」
「嘶！」
許多人倒抽冷氣，嚇得不輕，還真敢說，果真是拼命來了。
如來佛強自鎮定的合十，「阿彌陀佛，施主放出此言，莫不是要挑起佛道之戰！若如此，施主之心當誅，死後當永不超生。」
山崎拱手，「自閣下翻掌要把五指山按在南贍部洲，佛門已經不是在談大興了，而是想著取道門而代之。」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此刻雖為鬼，但也是修道之人，若能滅了佛門，便是灰飛煙滅，也是甘願無悔。」
如來佛再宣佛號，「阿彌陀佛，五指山眼下在西牛賀洲，並不在南贍部洲。」
山崎冷笑，「那是我冒著大因果做的，差點被準提佛祖所殺，所以除非佛門揭過因果，否則我同佛門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