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瀟瀟愣住,還沒有回頭就看到顧鄞極快的沖了過來,與她擦肩而過的同時也跳入了蓮池之中。
葉瀟瀟親眼看著顧鄞奮力地游過去,救起了掙扎的婉希。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她張大了嘴,可謂是目瞪口呆,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在不久之前她剛剛經歷過一場。
不過兩場的主角不一樣。
特麼,也特麼——
她又被陰了。
婉希被抱上來,卷縮在顧鄞的懷里瑟瑟發抖。
「咳咳。」
「陛下,陛下……咳咳。」
二人渾身濕漉漉的。
顧鄞上岸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冷冷的看著葉瀟瀟,如同在責怪著她。
這個眼神看得她很是不爽,這還沒听她解釋呢,就已經誤會她了。
丫的就這麼不相信她?以為她會害人?
他抱著婉希要走。
「你別說話,朕抱你回去。」
婉希突然看了她一眼,用著可憐兮兮的語氣為她求饒。
「不要,不要怪罪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不是故意的。」
這是求饒?
這特麼是火上澆油吧!
知道是婉希要故意陷害她,生怕顧鄞誤會,葉瀟瀟連忙追上。
「那個,真不是我,是她自己拿起我的手,然後……」
可是話沒說完,他就用著輕功抱著婉希飛走了。
她呆在原地,隨後咬牙切齒。
「好歹听我把話說完啊。」
李公公卻在此時走來,連連嘆息著。
「皇後娘娘便是再不喜婉貴人,也不該暗害了她。」
葉瀟瀟欲哭無淚。
「不是我。」
怎麼人人都覺得是她把婉希推下水了?
難道是葉秋棠驕橫的性格,太過深入人心了嗎?
李公公用手指著不遠處的假山。
「方才陛下與奴才都在那里瞧見了,也知道,是皇後娘娘讓宮人們離了這里。」
「我——」
葉瀟瀟無言以對。
眼睜睜的看著李公公離開之後,忍不住用手捂臉。
她比竇娥還冤啊。
丫的,婉希果然是好大的一朵白蓮花,她說呢,剛才為什麼要讓她來把小桃小梅叫離開,原來是為了這個目的。
小桃小梅跑了過來,看著一臉絕望的葉瀟瀟,很是疑惑。
「娘娘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抽了抽鼻子,仰望著天邊星辰,嘴里說著讓兩個丫鬟模不著頭腦的話。
「現在是六月吧?」
小桃呆了呆,「啊?啊嗯是。」
「怎麼不飄雪啊?」
來一場雪吧,六月怎麼能不飛雪呢,再不飛雪她就竇娥就要冤死了。
小桃抓了抓腦袋,「啊?回皇後娘娘,六月是不會下雪的。」
算了,這兩個丫鬟听不懂。
「走吧,回宮。」
葉瀟瀟有氣無力地轉身離開,聳拉著肩膀。
不知為何,這心底里不僅有一絲難過,還有一絲憤怒。
顧鄞——是真的誤會她了嗎?
小桃是知道她今天的計劃的,聞言,急忙跟上問道︰「娘娘不叫上陛下回去嗎?」
葉瀟瀟嘆息。
「他不會去了。」
顧鄞現在估計正在紫竹苑陪著白月光,咒罵著她這個害得他白月光差點喪命的惡毒女人吧。
回到坤寧宮,打開宮門。
映入眼簾,是被掛在房梁下,掛滿了的紙星星,紙星星上面是數不盡的紅燈籠,紅燈籠發出的幽幽紅光,讓這些星星都如同真正的天邊星辰,美的讓人驚艷。
她發現顧鄞很喜歡看夜晚的天,知道他喜歡星辰,便給他做了一個。
不過,這怕是沒人來看了。
「拆了吧。」
她有氣無力吩咐小桃。
小桃舍不得,「可是,這可是皇後娘娘花費了幾日才弄出來的,陛下還沒有見過呢。」
「他看了也不會感動不會喜歡的。」
她癱在床上,來了一個葛優躺。
剛剛連她的解釋都沒有听完,應該是已經誤會了,他現在估計恨不得把她掐死。
小桃不知道葉瀟瀟被誤會的事,對她的話也覺得疑惑。
「為什麼?奴婢看了就很是歡喜,若有人肯為奴婢弄出這等美景,奴婢定會歡喜非常。」
「唉。」
她長嘆出一口氣,沒有再解釋。
小桃招呼來幾個宮人,不過半個時辰,便把她用了兩日才掛好的漫天紙星星給拆了下來。
葉瀟瀟還躺在床上,愣愣的盯著天花板失神。
床頭旁邊的窗子被敲了一下。
「叩叩。」
听到這敲響聲,葉瀟瀟就知道是暗夜。
她不耐煩。
「有事說事。」
窗外傳來暗夜的聲音。
「陛下說半個時辰後過來,讓皇後娘娘最好想好如何解釋。」
葉瀟瀟冷笑,還讓她解釋?他不是不听她的解釋嗎?
她要是說是他的白月光自己跳下去了,他會信嗎?
心中氣悶之下,葉瀟瀟要牙切齒地說。
「讓他不用過來了,就在哪里好好陪著他的白月光吧。」
反正他對她的印象,應該成了一個惡毒的女人了吧?
「……」
窗外,也不知暗夜走沒走,反正是沒了聲音。
暗夜突然開口。
「其實屬下覺得,皇後娘娘斷不會做出那等害人的事。」
「哦?為什麼會覺得?」
他比顧鄞還了解她?
葉瀟瀟問得有氣無力。
話說他剛剛躲在暗處,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是婉希抓著她的手自己跳下去的?
暗夜沉默了一下,在葉瀟瀟覺得他是不是被啞巴了的時候,他突然說。
「皇後娘娘連殺雞,都叫得比雞還慘。」
「……」
靜默片刻,葉瀟瀟已經想起去雲州路上的悲慘遭遇。
「那你還是覺得我會害人算了。」
閉上眼,在一陣心煩意亂之中睡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因為感覺到頭頂有一股冰冷的眼神在凝視著她。
一睜開眼,便就看到顧鄞站在她床前,那張俊美面容冰冷一片。
「解釋。」他說。
「不是我干的。」葉瀟瀟慢吞吞說。
大概是知道,無論怎麼解釋他也不會信,所以也沒有長篇大論的解釋。
果然——
「為何要推她?」
「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她咕噥著。
隨著他的問話,她愈發不滿了。
「希兒說,你想逼著她離開皇宮,為何?」
她說什麼你都信,她說你是狗你是不是?
葉瀟瀟翻了個白眼,「不是逼的,只是問問她。」
「朕從不曾覺得你是這般之人。」
「你要真不信我,那就算了,我也懶得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