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葉瀟瀟已經說了四遍了，再說下去，嘴上僅剩的一點水源都給說干了。
她也說惱了，迷迷糊糊之下，見他還沒有听懂，趁他沒有防備，直接摟過他的脖子，扭正了他的臉往身上一壓。
「唔。」
感覺到唇上柔軟，顧鄞眼瞳驟然一縮。
這一幕也令郝染晚和她身旁之人愣住了，二人反應歸來，忙不迭慌張扭身。
修長大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想要將她拉開，卻怎麼也用不了力。
「娘娘，水來了——」
門外，暗夜匆匆入內。
映入眼簾的卻是少兒不宜的一幕，暗夜懂事回頭。
听到水，葉瀟瀟猛然睜開雙眼，將眼前人推開，也顧不得肩膀上的傷，迷迷糊糊地向暗夜伸手。
「水，把水給我。」
被推開的顧鄞，額上爆出一條青筋。
「呼。」
一口水入肚，葉瀟瀟宛如重新活了過來，重重地呼出口氣。
「差點渴死了。」
她咕噥著，把茶杯遞給顧鄞。
他熟練地接過茶杯拿走。
站在一旁的俊俏男子，亦是斐書，看到這一幕，略感驚訝。
斐書替葉瀟瀟把脈後，遂對顧鄞說。
「高燒已退，接下來好好養好身子即可。」
沒什麼大礙，人就白請了，他可是花了大代價，才把斐書給請來的，不過顧鄞也松了口氣。
他斜望向郝染晚。
「你送他出府。」
「我——」
郝染晚皺眉。
話沒說完，斐書便走到郝染晚面前。
「陛下告退。」
郝染晚不情不願地帶著斐書離開。
二人背影消失後，葉瀟瀟望著他們的眼神不曾收回，眉頭還緊緊的皺著。
她想起剛才醒來之後的事情，包括剛剛和郝染晚爭執著要不要月兌衣裳的事。
雖然她平常言語大大咧咧，但是這心性還是很仔細的。
「那個郡主，有點奇怪。」
葉瀟瀟呢喃。
听到這話，顧鄞倒著茶的手一頓，鳳眸斜望向她。
「她對你做了什麼？」
這問話，顯然是在說郝染晚不對勁。
葉瀟瀟呢喃回答。
「她想月兌我衣裳，而且……」
頓了頓，她意識到顧鄞話里的意思，不解地望向他。
「你知道些什麼？」
他收回目光，背對著她倒茶喝。
從那嫣紅的薄唇里，不緊不慢地吐出讓葉瀟瀟震驚的話語。
「她是男子。」
什麼？！
「女，女裝大佬？！」
葉瀟瀟驚了。
她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動作極大，卻沒有感覺到手臂上的疼，實在是因為太過震驚了。
郝染晚的臉在她面前浮現，那一張臉白皙嬌女敕且玲瓏，聲音也是婉約清雅。
男子——
這怎麼可能？！
顧鄞皺眉。
「女裝大佬？那是何物？」
葉瀟瀟沒解釋，而是一臉震驚。
「可她看起來明明是個女子。」
從郝染晚的聲音身材，以及別人對她郡主的稱呼上來看，怎麼都不像是個男子，他不會是誆她的吧。
她深深懷疑顧鄞是逗她玩的。
顧鄞卻嘲弄一笑。
「她自小男扮女裝慣了，再加上被下了藥，已是半瘋之態，時而認為自己是女子，時而以為是男子，為女子時溫婉柔弱，為男子時貪婬。」
葉瀟瀟懵了。
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他話里的意思，郝染晚這是——得了精神分裂？
……
這兩個字讓葉瀟瀟頭皮發麻，在聯想剛剛郝染晚看著她的眼神，她身子都不由得一抖。
「所以，剛剛那個是個男子？」
「日後離他遠些。」
顧鄞沒有回答，卻是淡淡地說，但答案亦是不言而喻，
葉瀟瀟單手摟著身子，堅定認真地說。
「不用你說，下回見到他，我就是腳底抹油，都不會和他離得太近。」
她對人妖不討厭，不過一個的人妖，且還覬覦她的，她還是敬而遠之，獨自美麗為好。
「不過——」
葉瀟瀟有件事有些好奇，忍不住小聲問他。
「那個大夫是不是喜歡她？」
「嗯。」
「那他知道？」
男同竟在她身邊？
「不知。」
他搖頭。
葉瀟瀟聞言，不由嘖嘖稱奇。
看剛剛斐書對郝染晚的溫柔舉措，還有愛慕至極的眼神，這要是知道了郝染晚是個男子——
咦，也沒準會接受也不一定。
因為被勒令不許下床，葉瀟瀟只能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瞪著紗帳。
她向來不是一個能忍耐得了無聊的人，扭頭見顧鄞能安安靜靜的坐著，她忍不住騷動起來。
側頭望著他完美的側顏，葉瀟瀟有些失神。
這男人長得真好看，雖然他兩個弟弟比他更好看，但卻沒有他那股執著不屈的精神，八王是懶散溫潤，九王卻是清冷淡漠。
而顧鄞——卻是堅韌不拔且傲然，不愧是個當皇帝的，雖然只是個傀儡皇帝。
也不知道，婉希是怎樣引得他歡喜的。
而他，這些日子有沒有對她動過心？
好奇之下，忍不住疑問。
「陛下如今可曾對我動心動情？」
「沒有。」
他面無表情，果斷開口。
葉瀟瀟失望，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勞資給他擋刀擋箭，為他長途跋涉，日日給他帶來趣事，好吧麻煩，但！她好歹也和他經歷過生死，不是說好的，男女若經歷過生死，必然會滋生出不一樣的感情嗎？
所以，難道顧鄞是人妖？
「真的？」
「……」
見他不搭理她，葉瀟瀟只能長長嘆口氣。
長路漫漫，看來她想要回家，還有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路要走。
癱回床上，她沒有看到，顧鄞那變得有些慌亂的眼神。
待黃昏落幕，出去辦事的暗夜回來了。
「陛下，在劉府抓到了一個新入的妾室。」
雖然劉家父子已經身亡，但不代表著證據已被奪走，所以顧鄞早早的派人在劉家附近打探。
葉瀟瀟听說那劉家父已經是六十歲高齡，那兒子是他老來得子極為的寵愛，這才能得知劉家父能升官發財的原因。
一個貌美如花，性感艷麗的女人被帶了進來，哭哭啼啼地跪坐在地。
看到女人美色，葉瀟瀟不禁感嘆。
「男人果然很專一。」
顧鄞看了她一眼。
「不管多老，都喜歡漂亮女人。」
他嘴角抽了抽。
許是見到她鄙夷目光，他忍不住解釋。
「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