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從內心回答。
張一原本挺喜歡松井矢愛。
叛逆、早戀、在學校抽煙。
每個人的青春期都會有這些小問題,不僅無傷大雅,還顯的很‘可愛’。
但此刻,張一對她的印象變了味道。
「叔叔,你招幕那麼多人干嗎?」
飯桌上,松井矢愛不對,應該叫金矢愛,好奇問。
立場不同,張一說話斟酌道︰「崔友在集中營里待過,知道面里生存不易,想多救一些人出去。」
「叔叔,」少女撒嬌道,「什麼叫生存不易?他們是犯人,每天付出勞動,換得食物和水,這有什麼不對嗎?」
張一沉默。
見氣氛有些冷,金矢愛又道,「北壤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明天帶你們去玩。」
見她左言他顧,張一要求道︰「矢愛,把崔友給我,我們今晚就離開。」
「張叔叔」金矢愛拖著長長的尾音,「我們有很多合作可以談,你可以從這些合作中賺到無數金錢。」
「矢愛,先把崔友給我,然後從平等關系去談其它合作。」
安靜兩秒。
金矢愛失笑,旋即拿起手機編輯一條信息發出去。
樸妍嬌心里感到緊張。
但她知道自己是張一的臉面,舉止之間保持從容、美麗。
小七也感覺氣氛不對,安靜對付美食。
很快,心靈之眼看到一輛汽車正往西山飯店開過來。
崔友被左右脅迫坐在後排中間。
除臉上有些淤青,人還是完整的。
真正看到他還活著,張一才放下擔心。
「矢愛,我這次過來只為接崔友回家,不想談任何合作。」
張一心里明大概明白她想要什麼,與其後面無法拒絕,不如提前言明。
「叔叔」金矢愛聲音發嗲,顯的楚楚可憐,「不要這樣好嗎?」
張一心里翻白眼,她還不到20歲,賣風情的功夫差遠了。
「矢愛,我不想和政治掛鉤。」說到這里張一雙手合十,「求放過。」
「那怕只是在北壤設立一家三甲醫院也不行嗎?」金矢愛反問。
「是的。」
張一肯定拒絕。
「叔叔,你可不是這麼無情的人?」
「我願意為崔友支付贖金,可以建一家三甲醫院的贖金。」
「你知道的,我們需要好設備、好醫生」
張一搖頭。
心里當然知道她想要這些,可他寧願支付贖金。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一次合作,後面等于被捆綁。
就像張一、張七的名字。
很多人就問張三、張四、張五、張六去哪了?
又像你有一個金碗,大家就認為你還有金筷,是一個道理。
這里面其實沒啥關系,但在外人看來,你從此就成了金家的代理人。
張一有強列自主思想,不會成為某人附庸。
「那你為什麼來北壤?你不來我們也會把崔友還給你。」
金矢愛用堵氣的口吻述說事實。
「放過崔友非你們所願,我傳程過來是想對主人說聲‘謝謝’。」張一真誠道。
「北壤不需要你同情!」
金矢愛別過頭,眼里有淚光閃過,避開和張一直視。
「這不是同情。」張一糾正,「換了別人幫我,也會得到一聲的‘謝謝’。」
「我很需要好的醫療設備和醫生求求您了」
金矢愛臉上寫著焦急。
「是誰生病了?」張一自我介紹道,「你知道我是一名獸醫,讓我看看病人。」
‘???’
把‘獸醫’兩個說的像專家,也是沒誰了。
「叔叔,咱別鬧了好嗎?」
「我在達百羅小鎮治好了許多病患。」
「你認真的?」金矢愛不確定反問。
張一點頭。
金矢愛猶豫、非常猶豫,焦慮到薅頭發。
或許是因為病急亂投醫,金矢愛終于松口,站起身道︰「走吧!」
打開包間門,崔友同時到。
留下他們,張一獨自跟隨金矢愛從另一條通道離開西山飯店。
坐進一輛老款奔馳,一路行駛來到位于大同江畔北壤綜合醫院,
醫院外牆主體為白色,內部設施有點九十年代的味道。
來來往往衣著色彩單調的病人及家屬。
經過第一棟五層小樓,第二棟是住院樓,在二樓一間寬大病房里張新見到目標病人。
這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手臂上插著吊針。
其體態縴柔、雙目深餡瘦到好似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和重度吸D者神似。
「她得了什麼病?」
除了病人,病房里還有兩個護士。
她們听不懂張一問什麼。
「醫生說是厭食癥。」金矢愛解釋。
這讓張一有點懵,過去遇到的動物病患,沒有得過厭食癥啊。
也就沒有前例可尋。
話說厭食癥好像不能被治愈吧?
「你好年青人。」
婦人有氣無力地、用標準普通話向張一打招呼。
張一笑了,「夫人怎麼知道我是天朝人?」
「不卑不亢的從容、和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態。」
說完這句仿佛用盡她的全部力氣。
「什麼時候開始厭食的?」張一問金矢愛。
「三年前,這三年全靠營養液補充維持。」
不知為什麼,張一突然想到克勞瑞斯夫人的寵物金毛狗狗‘艾麗娜’。
曾經它喜歡吃蛋糕、魚油、紅酒、魚子醬等等
結果吃的像吹氣球,走兩步就喘氣。
克勞瑞斯夫人知道、明白狗狗的病因,可就是舍不得、下不了狠心拒絕給好吃的食物。
最後張一不得不強制帶走‘艾麗娜’,住院到克洛斯農場。
眼前這個婦人看似和‘艾麗娜’病情南轅北轍,實際高度相似。
一個拼命吃。
一個不願吃。
歸根結底都是‘作’的!
‘艾麗娜’是怎麼恢復的?
張一心里頓時有了計較。
「有辦法嗎?」金矢愛不報希望問。
「有。」張一肯定回答。
金矢愛眼楮瞬間明亮,擔心听錯,不確實又問︰「真的嗎?」
「真的,不過——你母親需要住院治療。」
「住院?」金矢愛腦子反應遲頓兩秒,「這里不是醫院嗎?」
「這里不是我想要的‘醫院’。」
聞言,金矢愛意識到,這家醫院在北壤雖然已經很好,但和天朝和米國的好醫院比起來又差很多。
女人這樣想無可厚非,豈不知她從根本上理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