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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節 惴惴不安

張一冀盼太多。

不是孤家寡人,不得不與野田劃清界線。

‘這算不算是雙面人?’張一在心里自嘲。

不去想太多,正打算買機票回農場,卻被松井勇太再次留下來。

東京。

太陽橋三井花園酒店。

酒店位于距離皇宮只有1.9公里、距離某神社只有2.9公里。

比起寸土寸金的澀谷、新宿有過之而無不及。

酒店門口。

粟田洋一和松井勇太正在等。

「他們已經到了嗎?」

來之前張一特地換了身得體正裝,看上去帥氣偉岸。

這次與太陽國啤酒委員會的八大代表談判,衣著得體不僅僅是為了好看,身在國外代表國家,形象很重要。

「是的,他們已經在樓上等有半小時。」

粟田洋一和松井勇太以為張一是為殺對方的威風而故意遲到。

效果意料之外的好,雖然有怨言,卻沒有一人離開。

張一沒有解釋遲到原因,實則是懶覺習慣害人不淺。

二樓其中一間宴會廳,被布置成臨時會議室。

靠窗邊一側,擺放著一張大圓桌。

正圓形會議桌,不是長方形與也不是橢圓形。

在一些正式場合,一些細節需要放大去看,圓形代表平等,沒有上位與下位的說法。

‘用心良苦啊。’心里這樣想著,張一走到唯一一張空位前坐下。

粟田洋一和松井勇太和其他人的隨從一樣,只能主人身後筆直站著,等級森嚴。

不用別人介紹,每個人面前放著小牌子,上面寫有品牌名稱、和人名。

「朝*日、札*幌、麒*麟、三*利、飛*山、埼*玉」

張一從左手邊開始點名,一直點到右邊結束。

「張先生。」埼*玉啤酒代表率先開口,這是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中年人,是埼*玉第三代繼承人。

「我們把你請過來,是希望和你達成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協議。」

「太陽國是自由市場經濟,經濟自由發展,需要什麼協議?」

張一本可以不鳥他們,卻不得不為粟田洋一和松井勇太出頭。

寒了他們的心,至使他們放棄銷售農場酒水,再想進入太陽國市場會更加困難。

「張先生,我們是帶著誠意來談的。」埼*玉強調,「自由經濟只是騙騙白痴的口號。」

「你們劃下道吧。」張一不想多費口舌。

能行就行,不行就干。

從大格局來說,他們擁有的最強手段也僅是倒逼商家、酒屋、超市所有銷售終端封殺農場啤酒。

更高政策層面不會發生禁止農場酒產品進入太陽國的事情。

道理很簡單,懂的都懂,不懂的也解釋不清楚。

因此張一並不擔心,反而是在粟田洋一和松井勇太的推動下,總一些有遠見的商家願意銷售農場啤酒,放棄其它本土品牌。

他們的生意雖然有影響,影響卻也有限,時間站在已方,隨著時間推移,購買農場啤酒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3.5米元一瓶、7米元一瓶,這兩款啤酒是你在天朝內部的銷售價格,太陽國人均GDP目前是天朝的四倍,農場啤酒在太陽國的銷售價格不能低于天朝的四倍。」行業老大朝*日劃下道。

「3.5米元只是現在的價格,半年後會降到1.5米元每瓶。」張一提醒他們。

十塊錢一瓶啤酒,天朝老百姓還能喝的起,只是有點肉疼。

同樣價格放在太陽國,相當于天朝大家喝兩塊五一瓶的礦泉水,毫無壓力。

高出許多的品質、搭配美麗的價格,張一面前在坐的太陽國本土啤酒生產商,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得死翹翹。

所以他們提出看似奇葩的要求,要求張一漲價,快銷啤酒賣14米元一瓶、精釀啤酒賣28米元一瓶。

14米元一瓶對于普通太陽國人來說,很貴!

喝起來肝很疼。

張一不可能賣這麼貴。

所以听到價格會降到1.5米元每瓶,一桌人嚇的臉色慘白。

「你不能這麼做!」

朝*日啤酒代表是個大胖子,眼楮瞪的很大,眼白又多,看上去像是死魚眼。

「我可以!」張一回瞪。

張一也想賣高價,卻不是現在,等他們都死完,再把價格漲上來,豈不是更美妙?

在天朝,張一願意給其它工廠一些時間緩沖減產、減庫存時間。

放在太陽國,管他們去死!

「我們會發起反傾銷調查,克洛斯農場啤酒會被徹底擋在太陽國門外!」

三*利啤酒代表威脅。

「呵呵」張一越笑越開心,「如果有這個選項,你們為什麼會坐在這里?」

如果說天朝對太陽國的依賴度是十,那麼太陽國對天朝的依賴度則是五十。

經濟上早已經失去扳手腕的能力。

張一享受到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便利。

「張先生,你願意給天朝其它啤酒廠家緩沖時間,為什麼不願意給我們呢?」札*幌啤酒代表反問。

真實原因是明擺著的,卻不好明說,公開歧視人家是不對的。

札*幌啤酒代表的話提醒張一,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

不能將他們一棍打死。

更不能同情他們,爛好人的標簽張一不會往自己身上貼,過程最好是溫水煮表蛙。

想到這里,張一決定以退為進。

「精釀啤酒的價格就依你們,零售價格28米元每瓶,快銷啤酒我只能同意暫時降到7米元(約766日圓),之後與天朝價格同步,給各位一些緩沖時間。」

‘精釀酒28米元每瓶,達到預期目的,快銷啤酒7米元也能勉強接受。’

這是八人的心里想法。

超市一般賣的朝日啤酒價格是260日元/350ml罐(大約15.5RMB),這個價格排是排在末尾的淡啤,和2~3RMB的啤酒沒區別。

家庭餐廳、居酒屋要貴一些,賣360~600日元,更貴的也有。

所以7米元的定價,和天朝1.5米元每瓶的定價意義類似。

可以起到保護其它品牌的做用,又不會讓張一的利益受損。

「7米元的定價,暫時是多久?」埼*玉啤酒代表抓住核心問題。

張一秒答︰「免費期一個月。」

「」

「免費期又是什麼意思?」朝*日的死魚眼代表預感到不妙。

「意思不收你們任何費用,一個月內保持這個價格,如果你們需要這個價格一直保持,那麼就要花錢購買,否則農場啤酒就會降價。」

「」

眾人心里奔過一群羊駝。

「張先生,你這是赤果果的搶劫行為,現代版極不公平條約!」一直沉默的飛*山啤酒年青代表看上去很氣憤。

張一就笑笑。

眼前這八個又矮又丑的男人,就是像八個漂亮的‘老師’。

只要不是立即把他們逼上死路,基本上姿勢可以隨便擺,‘亞滅蝶’听個夠,就是這麼爽~

「一年價格是多少?」朝*日胖子代表咬訝切齒問。

張一目光從八人身上掃過,把微笑藏在心里,「打包賣給你們,今年的價格是三億米元。」

「做夢!」飛*山啤酒代表年輕氣盛,直接拍桌子。

「沒人逼你們,這就是我的條件。」丟下這句話,張一從坐騎上站起來。

帶著粟田洋一、松井勇太離開太陽橋三井花園酒店。

目送張一離開,八人靜坐良久,心里各懷鬼胎。

飛*山啤酒代表率先打破沉默,「張一太囂張了,他會在太陽國輸的很慘!」

「你喝過克洛斯農場的兩款啤酒嗎?」麒*麟啤酒代表反問。

「當然。」

「那你哪來的勇氣?」麒*麟啤酒代表分析道,「如果張一的快銷酒只賣1.5米元、甚至是3米元,我們都沒有活路。」

飛*山啤酒沉默。

不得不承認克洛斯農場兩款啤酒都非常優質,同等質量可以賣的更貴。

「品質優良、價格低廉,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朝*日啤酒代表極不甘心。

這個答案很多人都想知道,卻無從得知。

札*幌啤酒代表提醒,「太陽國不止我們八個啤酒品牌,如果這筆錢要出,也應該大家一起承擔。」

「你瘋了嗎?」飛*山啤酒代表怒不可揭,「這只是飲鴆止渴的辦法,一旦交了這筆錢,以後每年都逃不掉。」

「年輕人!」札*幌啤酒代表看著小年青的眼楮。

「克洛斯魔都工廠量產在即,到時會有海量高質、價優農場啤酒沖進太陽國,我們根本沒得選,要麼立即死,要麼趁著喘息時間研發出更優質的啤酒,我們只能背水一戰,沒有其它路可走!」

「我們八家啤酒品牌佔太陽國九成以上的啤酒市場。」朝*日代表嘆息一聲,「這三億米元,我們內部分掉吧,那些小品牌更不容易」

張一不知道朝*日啤酒的胖子這麼仗義,更沒想到他們速度驚人,坐上國際航班飛機前收到轉帳。

‘他們一定恨死自己了吧?嘴里喊著亞滅蝶、一雙小手亂揮,卻又掙月兌不了命運的強女干’

腦海里亂糟糟地想入非非,張一仰躺在航空坐椅上沉沉入睡。

還有兩天就是春節,張一趕在二十九這一天返回克洛斯農場。

還沒到家,剛剛經過農場門口被溫蒂.班寧斯攔下來。

「BOSS。」溫蒂.班寧斯興沖沖道︰「我有九個朋友,昨天經過美琳小姐面試,今天已經開始在農場上班。」

「你做的很好。」張一表揚道︰「請繼續保持努力工作,明年還會給你加薪。」

「謝謝BOSS。」隔著車窗溫蒂.班寧斯對張一大幅度躬身鞠躬,一頭柔順褐色長發跟著甩動。

直到現在張一還不知道,溫蒂.班寧斯、愛托佳和她們的朋友們是IRS西雅圖總部的實習生。

而溫蒂.班寧斯、愛托佳等人因為與IRS有保密協議,又無法告訴張一實情。

就在張一和小妾們享受團圓的時候,位于西雅圖第五大道99號IRS總部的一間辦公室內,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正在大發雷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拉克絲在辦公室來回跺步,「我本打算調查張一逃稅、漏稅,沒想到他反手搶走了我今年精挑細選招聘來的全部實習生,他們中間有不少好苗子。」

站在門口的手下唯唯諾諾,不敢接話。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老女人不好惹,不僅脾氣臭、還特加暴躁。

「通知下去,明天早上突襲檢查克洛斯農場。」

「BOSS。」手下提醒道,「如果臥底都沒辦法,直接上門搜查,只會打草驚蛇。」

「那你說怎麼辦?」拉克絲反問。

手下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多什麼嘴?

「BOSS,克洛斯農場不是小企業,逃稅的概率不大,為什麼」

「滾!」拉克絲破口大罵,「和那些新人一樣,吃里扒外東西。」

拉克絲積威已久,IRS西雅圖分部的職員,不願受氣的已經另尋出路,留下來的都是受氣包。

趕走手下,拉克絲枯坐在沙發上抽煙,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

‘沒有證據,那就制造證據。’想到得意處,拉克絲嘴角彎起弧度。

次日。

對于張一來說,除夕是一年中最重的節日,需要儀式感,所有小妾在家休息一天。

但對于老外來說這是平常的工作日。

因為有新人頂替,溫蒂.班寧斯不用再干基礎的統計工作。

也不用再守著貨車盤點、記錄發貨數量。

今天她第一次接觸到農場財務比較核心的工作內容,接單、收錢、安排發貨、報稅。

剛剛在辦公室坐下不久,座機電話叮叮響起,有生意上門。

越南新合作伙伴水島雄太,需要五萬箱伏特加、和十萬箱快銷啤酒。

「伏特加每箱二十一米元,五萬箱是一百零五萬米元。

快銷啤酒現在價格是每瓶三點五米元,每箱四十二米元,十萬箱是四百二十萬米元。」

溫蒂.班寧斯雖然是第一次給客戶報單,卻非常熟練。

天天看著美琳、周潔、何淑珍給客戶報價,她已經熟爛于胸。

「哦對了。」溫蒂.班寧斯像是忘記什麼重要事情,「先打款、後發貨,運費自理、破損不培。」

電話另一頭,水島雄太一口老血噴在心里,都是霸王條款~

「這些老規則我知道。」水島雄太自來熟問,「你是新人吧?我沒有听過你的聲音。」

「是的先生,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溫蒂.班寧斯反問。

「沒有,只是提醒你,這次貨款五百二十五萬米元,不用記錄、不用報稅,這是老規則,你只要確定農場帳戶收到這些錢,給我發貨就行。」

「」

‘原來農場真的有逃稅、漏稅’

溫蒂.班寧斯感到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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