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將軍戰死了?這怎麼可能!」
黃忠剛剛得到這個消息,神色一沉。
對山兩個字,馬上在他的腦海里回蕩,浮現出當初陳揚的提醒,讓夏侯淵不能去對山。
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越是規避,往往越無法避免。
「不好,如果夏侯將軍不在,夏侯衡他們,將擋不住諸葛亮的詭計。」
黃忠臉色大變,第一時間去集合全軍,再也不顧這邊的軍政事物,盡快趕回定軍山口救夏侯衡兄弟。
只不過,他們的路程,還沒過半,路旁的樹林當中,沖出來一隊埋伏了很久的騎兵。
「老匹夫,想去救夏侯衡嗎?休想!」
陳到現身冷聲道︰「在這時候,夏侯衡兄弟,恐怕已經去見夏侯淵了。」
他們就算真的都死了,對于黃忠的影響也不大,但會影響到漢中的大局,他必須把大局給挽回。
「你是來送死的嗎?」
黃忠狠聲說道。
「我是來送你去死!」
陳到的話音剛落,他們領兵拼殺起來。
黃忠沒有要和他們硬踫硬的意思,因為步兵是很難應對騎兵,先利用弓弩射殺最前排的騎兵,再不斷地往後撤,直接退到山林里面。
山林里有樹木的阻隔,還有地形的限制,並不適合騎兵作戰,這是黃忠他們步兵最大的優勢。
「全部下馬!」
陳到一聲令下,所有騎兵翻身下馬,拿起武器不斷靠近黃忠。
黃忠看了看附近的地形,依然沒有要和敵人硬踫的打算,他得保留實力,且戰且退,很快退到一個山坡上。
「防守,死守!」
黃忠喝道︰「用命來守住!」
士兵們再次把弓弩拿出來,裝滿弩箭,在山坡上往下方射擊。
剛準備靠近的敵人,應聲一個個倒下去。
還有士兵看到山上,有著不少石頭,拿起便砸下去。
「繼續進攻,不要停!」
陳到說道。
黃忠拿起一張大弓,彎弓搭箭對準陳到,松開手一箭激射而出。
嗖!
陳到听著尖銳的破空聲,就在他的身邊響起,猛地舉起大刀用力一打,將一支利箭打落,然而他還沒緩過來,又有一支箭激射而來。
兩支箭的間距,也就一個呼吸間,來得太快了。
陳到往地上一趴,恰好躲開,隨後感到背脊一陣冰涼,抬頭往山上看去,只見射箭的人就是黃忠。
在兩人眼神踫撞的一剎那,黃忠拿起第三支箭,幾乎不用瞄準,又射向陳到,破空之聲甚至比剛才還要尖銳,來得更快更猛烈。
陳到大驚而快速走動,但也被黃忠捕捉到身形,這一箭下去,差點要被射中。
接下來,陳到不敢再現身,怕了黃忠的箭術,躲在士兵里面沖上山坡。
黃忠射殺不得,便收起大弓,眼看反擊的時機要差不多夠。
「殺下去!」
黃忠又喝道。
說罷,他目光的冷意一閃而過,提起大刀,沖向敵人里面的陳到。
措不及防之下,陳到差點反應不過來,被一刀砍退,險些從斜坡上滾下去。
黃忠雖然老了,可是他一身力氣不小,作為老將,經驗豐富,他知道打敗陳到,其他蜀軍不攻自破。
所以,黃忠的攻擊越來越很,出刀也越來越快。
剛開始打的時候,陳到還能應付,可越到了後面,他越感到黃忠的可怕之處,心慌意亂,只想逃跑,不敢纏斗。
砰!
打到最後,陳到被黃忠一腳踹在地上,他從斜坡往下方一滾,狼狽不堪,連忙用長槍在地面一插,勉強地穩住身形。
「死!」
黃忠殺了數個近身的敵人,一躍而起,落在陳到身旁,大刀一砍而下。
陳到慌忙地拔回長槍架擋,可是黃忠的刀比他的槍要快很多。
陳到連頭帶肩,被砍成兩截,血水濺了黃忠一身。
蜀軍看到陳到被殺,剩下的人也無心抵抗,慌亂地逃跑。
黃忠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收拾殘兵,趕往定軍山口,卻發現這里的曹營,已被馬超佔據,他不敢攻打那邊,只能往漢中趕去。
在回去漢中的路上,黃忠遇到帶著夏侯淵尸體的夏侯家兄弟,被馬超追殺,幫他們打退追兵。
「老將軍!」
夏侯衡哽咽地說道︰「父親死了!」
黃忠看到他們哭得那麼悲傷,也有點不好受,道︰「剛才我殺了陳到,但還不足以為夏侯將軍報仇,我們先回漢中,這件事得找大將軍商議。」
他們回到漢中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陳揚看著夏侯淵尸體,沒有想到,夏侯淵真的死在對山,不是被黃忠砍死,而是被馬超捅死。
他開始後悔,不應該讓夏侯淵去試一試,自己這個變數能否改變某些可能會發生變化的事情。
管輅也算對了,定軍山南,真的會折損一名大將。
「請將軍為我父親報仇。」
夏侯衡拱手一拜,道︰「只要大將軍能為我殺了馬超,從此以後,我夏侯衡就是你的家奴,一輩子只听大將軍的吩咐。」
夏侯霸附和道︰「我也是!」
他很自責,認為夏侯淵的死,是他一手造成。
陳揚想了好久,搖頭道︰「要殺馬超,並不容易,但這個仇我不會不管,你們先通知魏公關于這里的事情,然後帶夏侯將軍的尸體回去襄陽吧。」
安置好了夏侯淵的尸體後,陳揚猜測,諸葛亮一定會趁此機會,大舉進攻漢中,便命令黃忠和趙雲,在漢中城樓上設防。
他們帶來的兵馬,除了黃忠那些損失不多,其余的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下五千多人,接下來又有一場硬仗要打,能不能擋住蜀軍,還不知道。
陳揚心里面在想,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他不應該利用夏侯淵來做出改變。
他不應該讓夏侯淵去定軍山,只要黃忠和趙雲聯手,足夠奪取定軍山。
他的態度,應該更強硬一點才是。
也就是說,夏侯淵的死,和他也有無法推卸的責任,是他一手造成。
「大將軍,未必是你的錯。」
就在陳揚感到迷茫的時候,身旁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