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馬岱他們等不下去,開始發起攻城戰,這一次他們不僅人多了,準備的攻城器材也更多,不斷地撞擊城門,攀爬城池,壓得陳揚他們不敢冒頭。
陳揚指揮身邊的女兵艱難地反擊,奈何人不多,擋不了多久,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曹馥身上。
與此同時,在武威城內。
現在正好是每天一次的發糧救濟普通百姓時間,他們聚集在府衙門前,等著糧食下發,這已經是每天必做的一件事。
曹馥很早便來了這里,正準備讓人把所有糧食給搬出來,突然來了一個士兵,在曹馥耳邊說了兩句話,他臉色大變。
「把糧食給我收起來,趕緊的集合,全部給我去守城。」曹馥大喝一聲。
其余的士兵顧不上糧食,搬到府衙內收好,就要離開。
他們這樣做,那些等著拿糧食的百姓那就不樂意了,這幾天里面,他們全靠曹馥發的糧食度日,填飽肚子,小日子過得不知道多舒服。
突然沒了,他們要怎麼辦?
人就是這樣,如果一直得到某個人的好處,時間長了會很理所當然。
突然在一天,好處斷了,那些人肯定會不滿給他們好處的那個人,甚至是質疑謾罵。
那群等著救濟的百姓就是如此,也不知道何來的勇氣,一股腦地涌過去,氣勢洶洶地把曹馥給攔下來。
「你們怎能就這樣離開了?今天的糧食還沒有給我們!」
「沒錯,你們不發糧,就不能離開。」
「當初說要發糧,也是你們自己說好的,現在又不發,你這是要把我們當傻子一樣耍嗎?」
……
他們群情洶涌,十分激動。
但是,也只能在這里鬧一下,誰也不敢沖進去搶糧食,畢竟曹馥的士兵就站在那里,手里拿著的都是明晃晃的武器。
「發糧?還發個屁!」
曹馥大吼地說道︰「你們沒听到嗎?城樓上面打起來了,外面的人要攻城,我們將軍在拼了命地守城,武威很快就要守不住,我們準備棄城逃跑,沒空給你們發糧。」
他們還真的忽略外面的喊殺聲音,在這些人看來,就算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扛著,什麼事都與自己沒關系。
「既然你們要走了,那就讓開,把糧食留給我們。」有人說道。
「好啊!全部讓開!」
曹馥揮一揮手,又道︰「你以為把糧食留下來,你們拿了,就能守得住嗎?我可告訴你們,不可能!這些都是那些世家的糧,等會武威城破,外面的人進來首先要做的不是追殺我們,而是收回這些糧食,世家的糧可不是你們出身寒門的人可以隨便拿。」
這話一出,眾人也沉默下來,武威的世家被陳揚打壓得差不多,最後才得到那些糧食,如果外面的士兵進來,先不說會不會幫助世家收回來,但用來充當軍糧也有可能。
沒了糧食,他們又得挨餓。
「你們這不是要害死我們嗎?明知道是世家的糧,還敢發下來給我們吃,你們的心腸真歹毒。」又有人說道。
其他人覺得這句話有道理,紛紛應和,開始叫罵起來。
人性的丑陋就是這樣,他們只想要好處,不想承受其他的壞處。
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是自私的,誰也不例外。
曹馥一听莫名其妙的火起,他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想不到這些人會惡心成了這樣,他冷聲道︰「你們吃糧食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害你們?如果我們真的是心腸歹毒,已經把你們給活活餓死了!」
「當初是我們將軍看到你們面黃肌瘦,沒有飽飯吃,才會把世家的糧食拿出來救濟你們,也是我們將軍心善。」
「我們得不到感恩就算了,居然還被你們說心腸歹毒?這種話你們也敢說出口。」
他越說就說憤怒,又道︰「給你們糧食,還不如給一條狗,就算是狗,也比你們懂得感恩,至于你們……自生自滅吧!還想吃飽飯?門都沒有,餓死了也是活該。」
說著,他指了指其中幾個青壯年,又道︰「還有像你們這些大男人,還有臉在這里混吃等喝,你們也不覺得羞恥的嗎?如果我是你,一頭撞死算了。」
這些百姓被罵得羞愧地低下頭,就算有人想要反駁,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曹馥直接就站在道德的巔峰,他們這種行為,還有點道德綁架的意味,所以他們很理虧,又覺得曹馥的話很對,有道理。
如果沒有陳揚這幾天發放糧食,他們還沒有那麼舒服的生活,被餓得前月復貼後背了。
「你們如果還想吃飽飯的話,那就祈求我們將軍守得住這座城,如果守不住,你們全部等著餓死吧!」
說完了,曹馥氣憤地離開。
一開始那些話,他是根據陳揚的吩咐,故意很生氣地說出來。
到了最後面,他那是真的生氣,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將軍養了一群白眼狼。
「大人,我們要怎麼做,才可以幫將軍守住武威?」
這時候,有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曹馥眉頭一挑,他生氣得差點就忘記自己在人群里面也安排了幾個托,最後輔助他慫恿人心。
男兵大部分跟著趙雲、關羽他們走了,但還是有十多個留下來,處理一些女兵不太方便的事情。
「我們只有一千人,能守得了多久?就你們這群混吃等死的廢物,難道會幫我們守城嗎?」曹馥怒吼道。
這里屬于涼州,在這個年代,他們的民風還算是比較彪悍,听到曹馥這樣說自己是廢物,馬上就有人忍不住了。
「我們才不是廢物,不就是守住武威,我現在去幫你們將軍守!」
人群里面,又傳出一聲怒喝,緊接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步地走出來,當然也是曹馥的托。
曹馥又說道︰「你們不是廢物,還能是什麼?將軍身邊的人都是女子,現在就連女子都要比你們勇敢,廢物!」
「你給我閉嘴!」
終于有不是托的人,承受不住如此的話,他要站出來反駁,怒道︰「我不是廢物,我幫你們守城,馬上帶我去。」
另外還有一人說道︰「沒錯,我們不是廢物,誰願意做廢物,誰就在這里等死,我可以幫你們守城,但是糧食絕對不能少。」
「我也可以,我們只想要糧食!」
「我也是……我也是……」
有了托的烘托氣氛,再有其他的人開頭大喊,其余的人紛紛開始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