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素貞一直沒有出現。
新娘子在今天肯定是不會拋頭露面的。
現場一直放著結婚喜慶的歌曲,四處都擺放了酒水,食物,蛋糕等等。
婚禮的餐點是自助形式,其中的大龍蝦,各種名貴海鮮應有盡有。
這場婚禮,本來是不打算張揚的。但黃老,吳老這些人听說之後,還是過來了。
另外還有許多達官貴人想來,大多都被拒絕。有些實在是拒絕不掉,也是沒有辦法。
婚禮場所之外,有荷槍實彈的警衛把守。
這場婚禮看起來雖然比較低調,隱蔽,但排場卻也是絕對給足了。
陳揚與吳老,黃老,燕九重,蘇落寞以及陳天南坐在一起聊天。
他們就找了一張桌子,警衛們拿來了不少食物和酒水。
「最近,黑暗王那邊都還挺安靜的。西方各個國家也都算是老實了下來!」吳老感到很滿意。
燕九重一笑,說道:「這就是亮劍之後的效果。我們一直不亮劍,那些人就以為我們的劍已經生了銹。」
「哎!」蘇落寞微微嘆了口氣。
燕九重,陳揚,陳天南都知道他為何而嘆氣。
而黃老,吳老卻是不清楚陳揚和黑衣素貞的底細的。
吳老奇怪道:「老蘇,你嘆什麼氣啊?現在我們的形勢這麼好。今天還是你這兩個得意弟子的大婚之日。這神龍司以後有他們看著,我們和上面都很放心啊!」
陳揚也一笑,說道:「蘇老師,你的確不必有什麼憂心的。如今的黑暗王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如果您實在不放心他,我找個時間去了結他便是。」
蘇落寞正是擔心九年之後,陳揚和黑衣素貞離去後的華國。
陳揚的話,再次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蘇落寞便是爽朗一笑,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黃老說道:「老蘇你這樣煞風景,可是要罰酒的。來來來……」
蘇落寞舉杯,說道:「當罰,當罰!」
他的傷是好不了了,但日常行動沒有一點問題。甚至打個普通的神龍九重也沒問題。水平就和現在的葉朝寧差不多……這份實力倒也不弱,但與曾經巔峰的水平相比,那實在是天差地別了。這邊談笑風聲,那邊葉朝寧過了來,她落落大方的向吳老等人敬酒。
之後,葉朝寧離去。
至始至終,她都沒多看陳揚一眼。
吳老笑道:「老蘇,我真是羨慕你,有這樣一大堆優秀的弟子啊!」
蘇落寞也笑,說道:「吳老您的門生之中,也是多優秀人才,何必羨慕我呢。」
吳老說道:「哈哈,那不能比,那不能比的。」
黃老則笑道:「還好,陳俊是九重的徒弟。也多虧,當年老蘇沒看上陳俊啊,不然哪里還有你老燕的份啊!」
蘇落寞老臉一紅,說道:「黃老,你這就不對了。揭人不揭短,我已經腸子都要悔青了。」
燕九重在一旁也是哈哈大笑。
陳揚則笑道:「無論是師父,還是蘇老師,那都是我最尊敬的長輩!」
他的話,應答得體。在場眾人都是在心里感到歡喜並且贊賞。
時間仿佛過的很慢,又仿佛過的很快。
陳揚依然在談笑風聲,他就像是參加朋友的婚禮一樣。
然而,這一上午,他不記得自己是在哪里,說過什麼話。
只知道,後來,終于要舉行婚禮了。
這個婚禮,也說不清楚是中式還是西式。
蘇落寞是主婚人。由陳樂怡領著身穿婚紗,美麗動人的黑衣素貞走向葉楓。
陳揚站在台下看著台上。
葉朝寧一直在盯著陳揚看,陳揚不知道有人在看他。
賓客們掌聲絡繹不絕。
葉楓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帥氣逼人。他是那樣的英俊,貴氣,穩重。
蘇落寞問:「新郎,你願意娶你面前的女子為妻,一輩子疼她,愛她,包容她的一切,無論貧窮,疾病等等,都不離不棄嗎?」
葉楓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願意!」
蘇落寞又問黑衣素貞:「美麗的新娘,你願意嫁給你面前的男子,讓他成為你的丈夫。無論貧窮,疾病,災難等等,都不離不棄嗎?」
黑衣素貞正欲開口的時候,台下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等等!」
是陳揚的聲音。
所有人一瞬間就全部看向了陳揚。葉朝寧一直在觀察陳揚,這個時候,她心里終于咯 了一下,她知道,她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葉楓的臉色瞬間煞白,他何嘗不擔心呢。蘇落寞也看向了陳揚,他說道:「陳俊,有什麼事情,都等婚禮完成之後再說吧。」
葉楓則說道:「師父,我們繼續!」
蘇落寞點頭。
他準備再次宣讀的時候……
陳揚一閃身已經來到了台上。
他的目光始終都在黑衣素貞的身上。黑衣素貞也看向了陳揚……
她的眼神是復雜的。
「請你下去!」葉楓的語音嚴厲,甚至帶了隱隱的一絲殺意。
陳樂怡也快速到了台上,她呵斥陳揚:「小俊,你做什麼?」
陳揚誰也不理,就這樣看著黑衣素貞,然後說道:「我一直在逼自己站出來,其他人阻止我,都阻擋不了我。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把話說完嗎?」
眾人都已經發覺到了不尋常。
黑衣素貞沉默一瞬,然後說道:「你說!」她的目光也始終在陳揚身上。
陳揚深吸一口氣之後,想說的時候,卻又欲言又止。
他想了想,苦笑說道:「這是個很俗氣的事情,我一向都覺得搶婚這種事情很low。我沒想到,我居然會來干這種事情。「
他頓了頓,又垂下了頭。
他已經不敢去看任何人了。
他從未這般的喪氣。
「這些天里,我想了很多事情。我們曾經一起上天,入地,生死與共。可我從來不敢對你生出喜歡的念頭,連想都不敢去想。因為……我覺得我不配。我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故事,你是最聖潔的存在,我這樣的人,想一想那種事情,對你來說都是一種玷污,不是嗎?我覺得,我們一直就這樣便很好了,就這樣做好朋友。我也以為,你會一直都做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忘了,你也是一個人,你也會有想要一個依靠的時候。真的,我太自私了。」
「素素!」陳揚搖搖頭,又抬頭凝視黑衣素貞,說道:「對不起,真的,請你允許我再對你最後自私一次。我知道,你會覺得我瘋了。好吧,就算我瘋了,我想瘋這最後一次,至少,我的人生將會沒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