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是娘的心頭肉。
這話,亙古不變。
除了極少數心理極其不健康的態人士之外。
世界上的每一個母親,孩子都是她最珍貴的財寶。
其實,袁蘭的事情並沒有辦完。
昨天,她在會議上面見了那位老領導。
當面解釋了樊樹事件的全部經過。
得到了老領導的理解。
老領導消氣了。
但是,事關重大,樊樹的具體處理結果還要等待一些時日,才能有個最終的答案。
而按照事先的計劃,今天,她要跟石忠棋一起去拜訪兩位業界的前輩。
看望,請教,拓展人脈。
卻是驟然間。
听到汪冰冰被人襲擊的消息。
她一下子就慌了。
驚了!
急了!
跟女兒相比,再重要的工作也都成了無所謂的身外之物。
她寧可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
也要盡快的,回到女兒身邊。
對此,石忠棋表示出了一萬分的理解與支持。
立刻安排他的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車,送袁蘭回來。
十萬火急!
所以,袁蘭才會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就回到了家里。
而在確定女兒沒事之後,她才放下心來。
之前在電話里,袁蘭沒有詳細問。
甚至沒听汪振海把全部的經過說完。
現在,她放心了,安心了。
就讓汪冰冰將事情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而等听完了,她也提出了,和汪振海一樣的問題。
「冰冰,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汪冰冰再次予以否認。
「報警了嗎?」袁蘭問道。
「沒有!」汪振海答道。
「為什麼不報?」袁蘭又有點急了。
「你先別嚷,來,我有話跟你說!」
汪振海把袁蘭叫到一旁。
然後將自己之前對袁家的猜測,對袁蘭說了。
那只是個不負責任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所以,沒讓汪冰冰听。
而在听完汪振海的猜測之後,袁蘭沉默良久。
沒有立刻表態。
汪振海也沒催,而是安靜的等待著。
他相信自己妻子的智慧。
終于,袁蘭問了︰「那個殺手現在在哪兒?」
「大雁寺!」
「我們去大雁寺!」
袁蘭一言而定。
于是,一家三口就從家里出發。
開車直奔大雁山。
前往大雁寺。
而等到了寺里,說明身份和來意,苦念禪師親自出來迎接了。
「阿彌陀佛!袁施主,好多年不見了,您的風采依舊,老衲……」
「行了行了,咱們就別寒暄了,那個要殺我女兒的人在哪兒?」
「在禪房!」
「帶我去!」
「這邊請!」
一句廢話都沒有,苦念禪師就滿足了袁蘭的要求。
親自在前面引路,引領一家三口前往後面的禪房。
路上,汪冰冰覺得很奇怪。
問袁蘭︰「媽,您跟這老和尚早就認識啊?」
袁蘭點頭︰「對,認識!」
汪冰冰問道︰「老朋友?」
心里卻在想。
「太奇怪了!」
「自己老媽是外國語學院的副院長,老和尚是大雁寺里的方丈。」
「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怎麼認識的呀?」
「我媽太牛了,居然連和尚朋友都有。」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海交吧!」
「就是……不知道我爸樂不樂意……」
而見汪冰冰的眼神兒怪怪的,袁蘭就多解釋了一句。
「我剛當副院長那年,苦念禪師想安排幾個他們寺里的僧人到咱們院去進修,這事兒跟我談的,就那麼認識的!」
「和尚去咱們院進修?修什麼?」汪冰冰很震驚。
和尚,不應該去佛學院嗎?
跑外國語學院來進修什麼啊?
難道,他們還要出國去做法事?
還是到大雁寺里進香的外國信徒太多了?
結果,袁蘭說出了一個讓汪冰冰哭笑不得的答案。
「他們想學梵語!」
「學梵語?」
「對!學梵語!」袁蘭說道︰「畢竟,天竺是佛教的發祥地,雖然現在被別的教擠得沒了位置,但是很多早年間的典籍都是用梵語寫的,現在的僧人下你剛要研究那些文稿,總是找人翻譯就太麻煩了,所以他們就想學會翻譯,然後自己搞研究!」
「然後呢?」
「然後沒成唄!」
袁蘭遺憾地說道︰「那時候咱們院沒有梵語課啊!甚至咱們蒙陽都沒有一個會說梵語的,我當時想給他們介紹到外地的同類學院去,但是因為很多手續上的問題吧,最後也沒能成行!」
汪冰冰︰「那現在呢?現在咱們院有梵語課了啊,樊樹……」
「樊樹的事兒啊,稍晚點我再跟你說吧,他可能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要等多久啊?」
「這個,可就不太好說了!」
袁蘭一臉的無奈。
之前,在省城。
老領導是這樣給樊樹的事情定性的。
樊樹打了金茹煥的翻譯,雖然粗暴,但事出有因。
為了維護國家的名譽,他打的對,哪怕打的再狠,也應該。
至少在這位老領導這里,他認可了,樊樹就算過關了。
只要大義不虧,外國論壇那些吵吵嚷嚷的爛事兒,老領導才懶得管呢。
但是,樊樹也不算是徹底沒事兒了。
他的學歷和教學資格的事情,依然是個難以回避的硬傷。
沒有高等學歷,甚至連個本科學歷都沒有,只有一個廚師學校的畢業證。
曾經,他倒是在蒙陽大學就讀,可後來,被開除了。
而且沒有相應的教師資格證……
對這幾個事情,石忠棋提出自己的看法。
就是當初對龐龍輝說的那一套。
我們要重視能力而不是重視學歷。
我們要重視水平而不是重視文憑。
特殊人才,就要特殊對待。
結果,他的話沒說完,就被老領導給懟回去了。
「有沒有能力,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誰的話能作數?」
「有沒有水平,你能證明還是我能證明?有沒有衡量標準?」
「誰是特殊人才?怎麼才能被認定為特殊人才?」
「如果都像你這麼做,我們還要規矩干什麼?我們還要條款干什麼?那不全都亂套了嗎?」
「小石啊!你也是個老資格了,應該明白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的道理。」
「那個叫樊樹的孩子,為了維護國家的名譽,勇于出頭,我很欣賞。」
「但是他這個教學資格的事情,沒商量!」
「畢竟,咱們是做教育的,要對國家的未來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