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通︰「你先出去吧，我再看看這成績單！」
劉老師︰「好！」
等他走了以後，孫通繼續沉默。
思忖著。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這個樊樹，是怎麼用帶有哈喇味兒的變質油做菜，還能拿到滿分的呢？
「是我之前搞錯了，沒換他的油？」
「還是那些評委老師都是嘗不出味道的傻子？」
「咋回事呢？」
打電話！
他又給宋榮發打了電話，說了一下成績。
試探著問，如果宋睿排第二，這個成績他能接受不。
如果他能接受，皆大歡喜。
卻沒想到。
宋榮發立刻就翻臉了。
「孫校長，你跟我開玩笑的是吧？我要的是第一，你給我弄個第二是什麼意思？」
「不是，我不是……」
「什麼不是啊！我就要第一，其他名次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這麼跟你說吧，是第一，你高興我也高興，如果不是……你就等著舉報信吧！」
電話，掛斷了。
冷汗浸潤了孫通的後背！
舉報！
這種事兒，宋榮發真能做得出來。
翻臉無情就是這種人一生一世都抹不掉的標簽。
如果，如果……
他真的舉報了。
自己這個副校長的職位也就做到頭了。
而且，這是受賄啊！
弄不好還要被送進去，吃幾年的牢飯。
孫通膽戰心驚。
怎麼辦？
分數是評委們統一打出來的。
就算自己是副校長。
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也不能進行更改。
而孫通最想不通的就是。
油的問題。
難道，那一組，也有人幫他們作弊？
自己換了變質油以後，又有人給他們換回來了？
于是，他從辦公室出來。
去了保衛室。
調出考試前一個小時的監控錄像。
想要看看，是誰跟自己作對。
結果這麼一看，卻發現了另外一個事情。
考試前，除了自己之外，沒人進過考場。
可在考試之中，卻有人從考場里出來了。
「有了！」
孫通眼楮一亮。
他立刻回到辦公室，一通操作。
然後，又把那位劉老師叫來了。
「歸檔吧！」孫通不動聲色，將成績單遞了過去。
劉老師一看，當時愣住了。
「孫校長，這不對吧？」
「怎麼不對了？」
「這成績……怎麼變化這麼大啊？」
他看到了。
樊樹，以及跟他一起在第三項測試中得到滿分的人，成績都被改成了零分。
這樣一來。
排名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扣除這些分數之後。
樊樹排名，已經到了第三十七名。
其他幾個人的排名就更沒得看了。
都是倒數。
而第一，變成了宋睿。
這麼大的改變，劉老師表示不能理解。
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說的是那個叫樊樹的吧？」
「是啊，他怎麼……變成零分了？」
「我剛才看監控了，他們違規了。」
「違規？怎麼違規？」
「考試進行到第十三分鐘的時候，他們組里有人從考場私自出來，又叫了一位老師進入他們的考場！」
「哦，這個事兒啊！」劉老師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孫校長，他們考試的時候發現油有問題，有點變質了，所以才去找了老師進行更換。他們……」
還想繼續說，卻被孫通打斷了。
「說那些沒有用，我就問你，考試的時候私自離開考場，算不算違規？」
「算！可他們……」
「可什麼啊？不會站在考場里面喊人？不會叫？非得出去？」
孫通振振有詞。
劉老師語塞了。
的確，要是在這個角度上來說，他們的確違規了。
可這事兒，怎麼這麼別扭呢？這麼讓人難以接受呢？
咱們學校建校以來的第一個滿分啊！
就這麼沒了？
而且還是一擼到底，變成零分。
天地之別的差距啊！
孫通義正辭嚴地道︰「劉老師，滿分誰都喜歡，可我更在乎考試的公平，我們不能為了一個滿分就縱容違規的發生，這樣做是不對的。」
「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人生中的教訓吧！就這麼定了。」
好吧！
劉老師不知內情，孫通又是領導。
既然他做出了決定，劉老師只能听從。
他走了。
孫通則是再一次給宋榮發打了一個電話。
「事情搞定了，宋睿第一。」
半小時之後……
兩個班的同學們都坐在學校小禮堂里。
成績，即將下發了。
大家都在議論，探討自己能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畢業分數。
「我覺得我考250多分吧。」
「那不錯啊，我能有230我就知足了。」
「你呢，老孟，能及格嗎？」
「我？哼哼！」孟凡忠得意的晃悠。
及格算個屁。
你們是沒見到樊樹剛才有多牛逼。
跟他一組，我能不及格？
一會兒出了成績，嚇死你們。
「你哼哼個屁，算了，不問你了，班長呢？」
「班長肯定牛逼啊，我覺得班長最起碼能有270以上。是吧，班長大人？」
馬森面帶微笑。
點點頭。
的確，剛才他發揮的不錯。
估算了一下，三項成績加在一起，差不多能有280分以上。
這樣的成績，弄好了，沒準兒能拿個全校第一也說不定。
他的期望，挺高的。
但是他很矜持︰「也許吧，一會兒成績出來，就都知道了。」
正說著，劉老師來了。
手里拿著一摞已經認定並生效的成績單。
同學們瞬間安靜下來。
眼巴巴的看著。
「同學們都等著急了吧？好，我也不多說廢話了，現在就宣布一下大家的成績！」
「第一名，一班的，宋睿！286分！」
啪啪啪！
一班那邊，瞬間響起掌聲。
恭喜的聲音不絕于耳。
「第二名，二班的馬森！279分！」
二班這邊，也響起了掌聲。
「第三名，二班的趙曉飛，275分！」
二班再次響起掌聲。
雖然第一名被一班搶走。
可是，二三名都是二班的，這也很了不起了。
只是……大家在鼓掌歡呼的同時，更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分數。
劉老師念過前三名的分數之後，就把成績單分發下去。
讓大家自己看了。
畢竟，排名有前就有後。
最後幾位的，念出來了，臉上無光。
還不如不念。
自己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