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樊樹每天都去外語學院里上班。
打卡!
簽到!
【叮!恭喜你完成第3天簽到,獲得「大師級意大利語水平」】
【叮!恭喜你完成第4天簽到,獲得「大師級法語水平」】
【叮!恭喜你完成第5天簽到,獲得「大師級西班牙語水平」】
【叮!恭喜你完成第6天簽到,獲得「大師級俄語水平」】
……
而與此同時獲得的,還有……
「小樊啊,吃隻果,這隻果可好吃呢,專門給你帶的。」
「小樊啊,喝不喝茶?嘗嘗姐的普洱,味道不錯唉。」
「哎喲,你這袖口怎麼髒了?月兌下來,姐正好沒事,給你洗洗,下午就晾干了。」
「有沒有女朋友啊?我二叔家姑娘,就是我堂妹,今年剛畢業,人長得可俊了,給你們介紹認識認識。」
「樊樹,晚上有沒有事?一會下班去看電影呀?我正好有兩張票!」
「小樊啊,你知道安利嗎?」
……
「呼!」樊樹長呼了一口氣。
壓抑!
躁動!
心情復雜!
神經系統都快紊亂了。
他實在受不了這些姐姐和阿姨們的熱情,找借口從辦公室里出來。
跑到外面走廊里。
呼吸自由的新鮮空氣。
「抽不抽煙?」
後背忽然有人問。
回頭一看,是姚成。
辦公室里除樊樹之外唯一男性。
他也出來了,給樊樹遞煙。
樊樹擺手,不會。
姚成就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根。
樊樹很納悶地問︰「她們以前也這樣啊?」
太瘋狂了。
熱情完全擋不住!
「這個……怎麼說呢?」
姚成抽了口煙,認真的組織著語言。
但是看向樊樹的時候,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發自內心的同情,以及。
無比真摯的感激。
「以前你沒來的時候吧,她們就有事兒沒事的圍著我。」
「吵啊鬧啊的,煩躁!我覺得自己就像唐僧進了盤絲洞似的,特悲催,覺得天底下再沒有比我更悲催的人了。」
「可是,你來了!」
「一下子就把我救了!」
「她們圍你,不找我了。」
「而且我這才發現,我以前那些都是小兒科,她們對你的熱情至少是我的幾十倍!」
「要是以前她們也這樣對我,我早就瘋了!」
「是你讓我知道了,長得帥,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
「恩人!謝謝你啊!」
姚成掐滅煙頭,扔掉。
又拍了拍樊樹的肩膀。
搖頭晃腦。
一副「我很感激你」的惡心樣子,回辦公室了。
他走了,自由了!
樊樹則是雙手掩面,欲哭無淚。
敲你奈奈。
老子給你當替罪羊了。
天可憐見!
整整十個女人的辦公室啊!
普天之下,有人願意承受這樣的痛苦嗎?
有嗎?
有嗎?
……
下午,樊樹終于結束了那些鶯鶯燕燕的痛苦,離開辦公室。
下班了。
打算回去。
路過學校里小明湖的時候,他忽然站住腳步。
看到岸邊的長椅上坐著一個人。
看側臉,感覺非常熟悉。
像是汪冰冰!
樊樹叫了一聲。
果然!
看見正臉了!
果然是汪冰冰!
樊樹招了招手,走過去。
「你不是培訓一個星期嗎?怎麼提前回來了?」
「嗯!」
低著頭,答應一聲,表情卻是很詭異。
咬著嘴唇。
糾結。
遲疑。
好像受了很大委屈。
又像要做什麼大事卻始終下不定決心似的。
樊樹很詫異。
其實,他猜對了一大半。
汪冰冰的確是提前回來的。
她也的確在鬧心。
有事情,讓她難以抉擇。
之前,她去培訓了!
時間是一周七天。
在一個教師培訓學校里,包吃包住。
二人宿舍。
而跟她一個屋住的,是外國語學院里的另外一位女老師。
呂笑笑。
跟汪冰冰不同,呂笑笑可不是孤家寡人,她有男朋友。
宋松,一個頗有幾分身家的小老板!
呂笑笑來培訓,宋松就開車一起跟來。
除了培訓的時間之外,兩個人就拴在一起。
甜甜膩膩,大秀恩愛,瘋狂的拋撒狗糧。
而且其中大部分狗糧,都喂給同房間的汪冰冰吃了。
以前,汪冰冰對這事兒無所謂。
不羨慕不嫉妒。
對這樣的戀愛生活完全無感。
甚至還會善意的起哄和嘲笑。
可現在,不同了。
她羨慕了,她嫉妒了。
她也想。
想讓自己不再孤單。
想有個人!
而那個人是……樊樹!
是他!
是他!
就是他!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只有在大雁寺的那幾天。
雖然,時間尚短。
可感情這東西。
一眼,便是萬年。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
一見鐘情。
汪冰冰心里已經對樊樹情根深種了。
她想跟樊樹說話,听听他的聲音。
心里好像一只小貓爪子在撓。
卻不敢打電話過去。
輾轉反側,患得患失。
可是,偏偏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
宋松和呂笑笑膩歪的時候,多看了汪冰冰兩眼,呂笑笑不高興了。
醋勁兒大發!
「她漂亮是嗎?喜歡看?那你看她去啊,別找我了!」
宋松一腦門子汗,趕緊解釋。
「才不是呢,哪個女人能比你還好看啊?我就喜歡看你,一輩子都看不夠。」
「那你看她干什麼?」
「宋達不是還沒對象呢麼,我覺得他倆挺合適的!」
就這樣,宋松為了自己月兌身,就找了這麼一個借口。
把他堂弟宋達扔出來,當擋箭牌。
卻沒想到,呂笑笑認真了。
沒等宋松說話,她就先給宋達打了電話,把這事兒給說了。
「年輕漂亮的大學女老師,介紹給你當女朋友,快來簽收!」
果然,那小子一見汪冰冰就迷上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都來糾纏,獻殷勤。
汪冰冰煩躁不堪,很想揮刀亂砍。
以至于,她甚至沒有完成這次培訓。
到了第五天的頭上,她就再也忍受不了。
自己跑回來了。
這一路上,她腦海里想的,都是樊樹。
「他應該順利入職了吧?」
「他應該開始上班了吧?」
「要不要去找他?」
「要不要……」
很想。
卻又不敢!
畏畏縮縮,怕前怕後。
一個從沒談過戀愛的小菜鳥在心中感情第一次來臨之際,永遠都是這麼樣的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