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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我娘去世之前,最後給我買的就是冰糖葫蘆,我中了玄冥神掌之後,她給了我三顆冰糖葫蘆,叫我在痛苦的時候吃一顆。」

「他們去世的時候,你吃了一顆啊?」

「嗯,剩下的這兩顆已經風干了,我會好好的保存著。」

「公子不用傷心了,現在你可是已經寒毒盡去,還獲得了一身絕世功力,你爹娘在天之靈,一定會為你高興才對。」

「呵呵~我也只是,有些睹物思人而已啊,不過你說的對,我現在擁有一身絕世神功,自然不能讓他們二老失望才對。

我將來一定會親手手刃仇人,我還會變得頂天立地,讓他們在九泉之下,也能以我為榮!」

「這就對了~公子。」

「哎,你小時候是~」

……

此時正坐在一旁,拿著儲物空間里的楊桃酒在那兒自斟自飲的梁月,听著人家小兩口在那互訴衷腸,訴說淒苦童年的技藝,自己心里邊也不禁一樂。

視線一轉的功夫,他便將目光看向了窗外的市井。

說實話,對于元朝這一時代的歷史,梁月還是十分陌生的。

當然,關鍵也在于,他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

而對于這段被元蒙統治的時期,梁月唯一的印象就是,課本里重點記載的,偉大的忽必烈促成了多民族融合。

再然後,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干巴巴沒有感情的客觀性描述。

其中的大概內容,就好比~我們在看待大英帝國的崛起發展史一樣,那是一部血淚斑斑的殖民歷史,黑、奴、貿易,鴉、片、戰爭等等各種丑惡與貪婪。

但在人家自己的記載里,卻又多是在說,他們從客觀上促成了世界市場的統一。

然後,還為落後地區帶去了先進的文明,先進的語言,先進的醫療體系,教育體系,法律體系……

這種說法,你自然不能說它是錯的,但顯然強調的太過片面,而且美化的太嚴重了。

就像有一次,梁月在跟伊麗莎白閑聊的時候,曾經問她。

你認為你們大英帝國,在世界人民的眼中,是個什麼樣子的?

然後這金發小妞的回答是,紳士……富饒……老牌強國……

梁月則告訴她,是攪屎棍……

再然後,梁月就被這金發小妞一口咬住了脖子~

……

「快去拿酒菜來!快!」

「是,是是,客官您稍等。」

正當梁月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卻又有些謹小慎微的街景,慢慢地開始變得有些出神的時候,一陣喧囂之聲忽而從他背後傳來。

轉過頭一看,竟然是四個明顯是武林人士打扮的龍套。

風風火火的來到了客棧之後,便開始拍著桌子大聲討論道。

「這次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一定能把魔教的所有魔頭一網打盡!」

「對啊!」

「要是我們去晚了,趕不上這個眾英雄圍殲魔教的盛舉,那就太可惜了!」

「是啊~!」

……

只是,這幾人的牛皮才吹了沒幾句的功夫,立馬就被旁邊的隔間里邊,正在跟化身少林和尚的成昆,商量著圍殲光明頂和六大派計劃的趙敏打斷了。

「趕得上,又怎麼樣,不是又多幾個人去送死嗎?人家明教有紫白金青四大法王,座下無堅不摧的五行旗,就憑你們幾個小角色。

就想把人家一網打盡?別做夢了!」

其語氣中的輕蔑之意,瞬間便激怒了這四個口號喊得震天響的龍套。

四人當即一拍桌子,氣沖沖的站了起來,一個領頭的,此時更是滿臉怒目圓瞪的看著隔間內的白衣背影,怒道。

「他一定是魔教的人,先抓住他!」

「是!」

話音剛落,還沒等他們開始拔刀行動的時候,那隔間里頓時跳出了八個弓箭手。

「嗖~!」的一輪齊射過後。

四個龍套頓時慘叫著躺倒在地,箭矢紛紛命中了他們的要害,眨眼間就變得全無聲息起來。

如果梁月沒猜錯的話,這八個人應該正是趙敏手下的那八個,被合稱為神箭八雄的神箭手。

正在這時,一直背對著眾人的白衣背影,也慢慢地從掛旗後邊走了出來。

其步履之間,身帶貴氣,明明面孔顯得十分的年輕,但一舉一動中都透著一股優雅和沉穩的矛盾之感。

再配上那副白皙而精致的臉蛋,從八個剛剛痛下殺手的手下中間,慢慢走出來的從容。

白衣飄飄,發冠嚴整。

一眼看上去,還真就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濁世公子。

梁月此時則拿著自己的圓球錄像機,及時的將眼前的這一幕記錄了下來,看著畫面中那令人驚艷的趙敏男兒裝扮。

他的眸中也隱隱閃過幾分惋惜之色,而後卻又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

「反正,最後都要死。」

隨後,梁月便也有些感嘆的開口,輕吟著道。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呵呵呵呵~」

說完,這廝便笑著將手里的圓球錄像機,收進了自己寬大的袖袍里。

一抬頭的功夫,卻見此時客棧二層中,無論普通食客,還是白衣趙敏,亦或是旁邊正躲在門框後邊的張無忌,小昭小兩口,都紛紛向他看了過來。

此刻,這里有人在回味,有人在咀嚼,有的人,則也只是覺得他念的詩有些不明覺厲而已~

隨後,最先開口的還是對面手里搖著折扇的趙敏。

只見此時的她,臉上帶著一絲仿佛容光煥發般的微霞之色,一雙明眸中還含著幾分似笑非笑之色,看著他說道。

「小道士,這里並不是你賣弄的地方,文采倒是不錯,可惜不太應景!」

梁月心道,「……等真正應景的時候,你估計會哭死。」

「光明頂的事,就這樣決定吧,此處人多眼雜,貧僧,告辭。」

這時,白衣趙敏身後的一個蒙面僧人慢慢靠近上來,輕聲的對著她行禮道。

正在此刻,樓梯處則再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便見兩個拿著銅制拐杖,渾身煞氣的人慢慢地走了上來。

這二人一個披頭散發,面相如虎,手里邊拿著的卻是柄鹿頭拐杖,另一個眉目凶厲,面相狡詐,手里則拿著一柄鶴頭銅杖。

如果梁月沒猜錯的話,這二人應該就是趙敏,或者說汝王府手底下的最高戰力,玄冥二老。

具體叫什麼,他是沒記住,只知道一個在江湖上號稱鹿杖客,另一個則被叫作鶴筆翁。

師兄弟二人出道江湖多年來,一直都是形影不離,彼此間配合十分默契,在武林中有著赫赫凶名。

一見到這倆人之後,旁邊原本一直低調的躲在門框後邊的張無忌,頓時就激動了,雙拳緊握,目含仇恨之色。

要不是有旁邊的小昭拉著,估計現在就沖上去了。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畢竟是多年的仇敵。

自從小時候,在被一記玄冥神掌狠狠地拍在身上後,張無忌在之前整整八年多的時間里,每天都要承受體內的寒毒的侵蝕,在痛苦的折磨中煎熬。

每一次的寒毒發作,他在心里可能都會對這玄冥二老恨得咬牙切齒。

要不是因為其身邊,還有張三豐這位大高手在旁,每天都會為他傳蓄內力,壓制寒毒的話,這小伙兒可能早就被凍成了冰棍,慘死在了某個角落里。

平心而論,這事兒要是放在梁月身上的話,即便他只是個普通人,也絕對會想方設法弄死這倆人。

要是還具備著張無忌現在的一身九陽神功,並且體內還有著被張三豐連續蓄養了八年多的渾厚內力的話,絕對選擇在第一時間沖上去弄死他們……

「正所謂~君子沒有隔夜仇,有什麼仇當天就報了,看來這個張無忌並不是一個君子,而且心機也是有些深沉吶……」

梁月此時將雙手平攤在了桌面上,下巴擱在上邊,視線不時地在周圍這群人的身上來回掃視著,饒有興致的看著熱鬧。

不過他卻沒有什麼出手的打算,因為現在還遠不是時候。

……

「鹿先生~」

「公子好,大師,光明頂的事就拜托你了。」

「好說~請為貧僧向皇爺請安,老衲告退。」

……

「公子,你認識他們啊?」

「當然!八年前正是他們用玄冥神掌把我打傷的!我恨不得~」

「不要沖動,他們有那麼多高手,小心寡不敵眾。」

……

「什麼事那麼吵!誰躲在那里,出來!」

隨著一聲怒喝出口,鹿杖客頓時便將目光一轉,視線掃過旁邊趴著的梁月後,便對準了門口後邊的張無忌和小昭。

「鬼鬼祟祟在那做什麼!」

眼見這只是對年輕的少男少女之後,這老頭的臉色卻依舊陰沉,而後拄著鹿頭杖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一臉俯視與威壓之色的繼續道。

「臭小子,你在看什麼?」

張無忌此時緊握著雙拳,臉上卻在極力的維持著平靜,沉默不語。

「這小子,看著好像有點面熟啊。」

鶴筆翁此時站在白衣趙敏的身旁,臉上帶著幾分奇怪的道。

梁月這時候,自然也能感覺到現場氣氛的凝重,張無忌現在雖然微低著頭,但卻是內力暗運,隨時都準備暴起傷人。

不過最終,還是被趙敏這位場中地位最高的人,一句話輕就描淡寫的化解了這場沖突。

「算了,人家一對小情人在那談情說愛呢,我們走吧。」

說完,白衣趙敏便帶著眾人向樓下走去。

身影在臨近消失之前,她也還轉過了頭來,看了眼正一副悠閑的模樣趴在桌子上,帶著幾分淡然笑意的梁月。

臉上頓時微微差異了一下,不過趙敏的腳步卻並沒有停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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