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就是他?你確定?」
「確定,老朽可是刻骨銘心!」
「好吧,本座懂了…」
孤天墨陰沉著臉,怒火欲發。
「難道少盟主有覺悟了?」黑鷹雙眼一亮。
「覺悟妮瑪!」
孤天墨一拳頭打在黑鷹的腦門。
哎呦~
黑鷹怪叫一聲,被揍得暈頭轉向,腦殼疼。
「你這糊涂的老東西!你當本座是白痴?竟敢這麼侮辱我的智商!」孤天墨怒斥道。
「少盟主息怒,這位強者是為人極其低調,刻意隱藏修為,常人難以看透。」
「那你的意思,是在說本座有眼無珠嗎?」
「不、不,老朽絕無此意,只是說少盟主切莫輕視大意。」
「夠了!」
孤天墨沉怒道︰「你如此吹捧一個外人,真懷疑你的心是不是向著魔盟!」
「少盟主明鑒,老朽鞠躬盡瘁,一生忠于魔盟!這麼多年以少盟主唯命是從,盡忠盡責!」黑鷹滿臉苦澀︰「您可以說老朽糊涂,但可不能質疑老朽的忠心。」
「你閉嘴!淨睜眼說瞎話,待會本座就捏死這只螞蟻,看看你有多糊涂愚蠢!」孤天墨冷哼道。
一心在于血姬,孤天墨從未將林凡放在眼中。
畢竟,以他五品散魔修為,難道還看不透一個凡人?
強者?
這林凡一身上下,哪里有半分強者的氣質?
黑鷹像是吃了黃蓮似的,有苦難訴。
沒辦法,林凡確實低調偽裝的太過分了,換作誰也難以相信。
不知是不是湊巧,就在林凡罵罵咧咧現身之時。
原本蓄勢中的雷劫,竟然嚇得退縮了回去。
繼而,天降祥瑞,紫氣東來。
頃刻間,浩瀚祥瑞之氣,傾灑而下,沐浴著血姬的形神。
天道造化,渡劫功成!
黑鷹驚愕萬分︰「少盟主,老朽應該沒記錯吧?這雷劫應該只有八重吧?」
「確實是八重,可奇怪的是,方才第九重雷劫已然蓄勢成形?怎麼就退了呢?真邪門了!」孤天墨亦感驚愕。
「雷劫還能退?這是史無前例吧?那血姬這怎麼算?」
「沒看到這是天道造化之氣,這魔女已經渡劫功成了!」
「那真怪事了,這魔女是走了什麼大運?雷劫還能落空,這太沒天理了吧!」黑鷹瞠目結舌,頗為敬畏的瞅了眼林凡。
心里想提起林凡,但想想也確實太夸張了。
哪怕林凡再神通廣大,也不能如此隨心所欲的掌控雷劫吧?
黑鷹不想再挨揍,只能老老實實的憋著嘴。
「啥情況?沒下一點雨,這雷怎麼就散了?逗我玩呢?」林凡錯愕不已,神情詫異︰「咦?村花這是在做什麼?敢情這是在修煉?」
而血姬至始至終,皆是無動于衷。
饒是八重雷劫下來,也沒有影響血姬分毫。
尤其是血姬本身就已經享受過天道聖氣的洗禮,對于渡劫之後的天道造化,也是渾然不知曉。
只是感覺形神蛻變,月兌胎換骨,渾身精元氣血,流淌著一股股奇異的力量,如同江海般源源不息的在體內奔騰。
一個周天!
兩個周天!
三個周天!
……
周天循環,形神強化,精元暴漲,修為遞增。
轟!
血姬形神如雷震,劍氣浩蕩。
浩瀚磅礡的氣勢席卷天地,強烈沖撼著孤天墨他們的心神。
「好強!血姬的修為豈會增漲如此之多?」黑鷹嚇得頭皮炸裂,就是恢復到全盛時期的他也不是血姬的對手。
「這…」
孤天墨嘴角一抽,沒料到血姬竟然會成長的那麼逆天。
「少盟主,這情況不對啊,怎麼辦?」黑鷹惶恐道。
「你這老糊涂到現在還沒明白嗎?」
「恕老朽愚鈍,還請少盟主指點迷津。」
「血姬修為能夠突飛猛進,必定在此尋得一絲機緣!所以才會惡意嚇唬你,為得就是不想被壞了機緣!」
「機緣…」
黑鷹愕然,回想起林凡那驚天造化一盤棋。
「少盟主,當時老朽與這位強者下棋,深刻體會此者的棋道神通!」黑鷹肅然道︰「不僅棋藝通神,隨手之間,便可創造出一盤悟道棋!」
「悟道棋?」
「不錯,此者棋局中暗藏著無窮道法,老朽深有感悟。血姬修為異常暴增,必定是領悟了悟道棋中的玄妙道法!」
「那你倒是感悟出了什麼?」
「道法實乃深奧,老朽悟性有限,感悟微淺。」黑鷹老臉赤紅,又道︰「少盟主,你可以說老朽糊涂,但老河可不會跟著糊涂吧?能被老河敬奉為棋聖,絕非空穴來風,萬萬不可輕視啊!」
棋聖?
孤天墨目光銳利,若有所思。
要真是林凡刻意隱藏修為,卻連自己都無法看透,那確實不簡單。
見孤天墨似乎重視了,黑鷹忙又道︰「老朽之前就是跟少盟主一樣,未能看透此者,一時狂妄冒犯,險些命喪于此者的棋道殺陣之下!」
「棋道殺陣?」孤天墨皺眉。
「是的,此者棋道神通了得,棋道之境如臻天人合一!以棋為道,道承天地,可借天地之勢,布設出強大可怕的棋道殺陣!」黑鷹鄭重其事的說道︰「老朽自知修為遠不如少盟主,但此者卻能不動聲色傷及老朽性!此等修為神通,縱非仙者下凡,也必非尋常之輩,還望少盟主慎重三思!」
「若這小子真有意隱藏修為,確實不簡單!」孤天墨輕哼道︰「但這整個修真界,還輪不到他作主!或許本座修為可能不如他,但本座現在可是代表著整個魔盟,就是那些隱世大能想要犯我也得好好掂量!」
「雖說如此,可少盟主也沒必要為了一個早已遺棄的魔女而得罪強敵!」
「說你糊涂還真是糊涂,血姬對本座可是恨之入骨,真以為她能如此輕易放下仇恨!」孤天墨陰沉著臉,說道︰「本座在多年前就已經是養虎為患了,要是再讓這魔女繼續成長下去,他日必定會威脅到整個魔盟!」
「可要是血姬真得放下了呢?」
「沒有誰能比本座更了解這魔女,是本座毀了她的命運,此等深仇大恨,哪能說放下就能放下!」孤天墨冷哼道︰「就算這小子真如你所言的強者,那也無權插手本座與血姬之間的私人恩怨!若他真強意插手,本座也是有所依仗,何況本座也始終對他保留質疑!」
「可畢竟這魔女才是受害者,難道少盟主就…」黑鷹意識到失言,連忙收住口。
「呵呵,你的意思是說本座無情無義是吧?」孤天墨冷冷一笑,恨然道︰「本座是負了她,但也背叛了本座!多年的恩怨,總該有個了結。」
憑什麼血姬就能放下一切?憑什麼血姬就能過得如此心安?
而孤天墨卻得深受心魔困擾,心里怎能平衡?
還有最重要一點,若是血姬真得到了林凡的點化,甚至還能這麼輕易的說放下對自己的仇恨。
那問題來了,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是師徒?
還是道侶?
對于有強烈控制欲的孤天墨來說,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