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和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中
「搞定了？」
駕駛位上听著莫扎特的古典音樂、抽著上千港幣一支的頂級古巴雪茄的鬼佬一臉享受的閉著眼楮對身旁的侯文聰道。
「嗯。」
簡單的回了一個嗯字的侯文聰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一旁裝逼的鬼佬。
「這是律政司免于刑事訴訟的文件，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太相信這個東西，上頭真要收拾你，這就是廢紙一張罷了。」吐了一口淡藍色煙氣的鬼佬隨手拿起儀表盤上的一封牛皮紙袋道。
「做賊的不相信法還能信什麼？上帝或者關二爺嗎？」接過牛皮紙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細細檢查了一遍的侯文聰一臉無奈的道。
「錢，在香港就錢就能擁有一切，當警察沒前途的，像我這樣就算讓你干到了總警司又能如何？還不是要給那些有錢人‘打工’。說實話我本以為你會跟黃志成一樣被滅口的，但沒想到宋世萬真的付了一億的現金給你。」
看在宋世萬那一億的份上多說了兩句的鬼佬轉頭對侯文聰笑了笑道。
（說句題外話，城中首富宋世萬對標的是跑路李，他在港島的權勢遠比大家想象的大，大魏就不在書中細表了，讓警務處副處長當他的安保經理都只是小case。）
「他拿一億給我，是因為我可以幫他賺十億。怎麼？有興趣的話，算你一份咯，我侯文聰從來不吃獨食的。」檢查了一遍沒問題的侯文聰一邊笑著收起手中的這份保命文件，一邊對著身旁的鬼佬道。
「你找我合作？有了宋世萬這個城中首富在幕後站台，你看上的肯定不會是我這個小小的總警司身份，因為我是鬼佬？」饒有興趣的看了侯文聰一眼的鬼佬道。
都是成年人了，什麼獨食不獨食都是嘴上說說罷了，要是沒所求的話，侯文聰會叼他才怪了。
你是總警司，人家也是打到旺角清一色的大佬，真要輪起權勢來，一黑一白的侯文聰未必就比他這個總警司差。
「錯，之所以找你或者你們合作就是看中了你的警察身份。文昌街的旁邊就是蘭桂坊的酒吧一條街，我已經跟宋先生商量好了，文昌中心的那塊地以後會起一座五十層的購物商場，現在街面上玩的那套東西，我打算把它們全都搬到這棟大廈里面。你懂我的意思嗎？」
從接下文昌中心這單case開始就計劃著如何保命的侯文聰終于想出了一個能令宋世萬滿意的方案。
「你的意思是把紅燈區搬到這棟大廈里？」其實並不太懂侯文聰是什麼意思的鬼佬試探性的問道。
「尖東的杜老志（夜總會）都能做到上市，我也一樣可以。全港最大最新最潮的酒吧（夜店），你只要能保證這棟大廈百無禁忌，我就能讓他成為港島最大最頂級的紅燈區。」盡力解釋但又不願透底的侯文聰只能大概向鬼佬描述著這棟大廈的前景。
「做生意我不懂，但只要宋先生OK，我這邊就沒問題。」抓賊都未必在行的鬼佬對做生意更是一竅不通了，但對于宋世萬這個城中首富，他還是信得過的。
「我這個人做生意一項都是先明後不爭，你或者你們帶來的警界資源只是這次投資的入場券，想要股份就必須真金白銀的掏錢買股份。
工程總造價超過一百億，放心，大部分都是銀行貸款，前期啟動資金十億，我的那一億已經全都投進去了，同時我還有半層的管理股。你們我最多放兩層出來，能吃多少下去，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紅萬的侯文聰看了看鬼佬的雪茄後，隨即收起了手里的香煙道。
「我是沒問題，不過這樣吧，這周末我在警官俱樂部里組織一場牌局，到時候你也來參加好了，反正你現在也還是警察。」
有宋世萬這個城中首富帶頭，還有侯文聰這個全力參與的下屬，一點都不擔心會被坑的鬼佬笑著拿出一根雪茄遞給侯文聰道。
「好啊，不過我看最近這幾年我是沒機會調回警隊了。等這單生意搞定，記得給我留給好位子啊！」笑著接過鬼佬遞來的雪茄，放在鼻頭聞了聞的侯文聰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道。
「六十層的大廈啊，我看等建成之後，你也不用回警隊了。」跟侯文聰相視一笑的鬼佬拿出專用的雪茄火柴親自為侯文聰點燃雪茄道。
「行啦，怎麼說黃志成也是我曾經的上司，我去送他最後一程。」扭頭看了眼對面已經把黃志成的尸體打包裝好了的龍五，推開車門的侯文聰笑著對鬼佬揮了揮手中的雪茄道。
大廈里的紅燈區？資本、政治、暴力三合一的生意都能做虧的話，那這個世界就沒有能賺錢的生意了。
點火起步，把車駛離地下停車場的鬼佬暗自盤算著周末的牌局人選。
一哥？太老了，等幾年後大廈建成鬼知道他還在不在位，最好還是從幾位副手里找一兩個最有可能接班的警界大佬。
在鬼佬盤算著周末牌局的同時，走向托尼等人的侯文聰也在盤算著鬼佬。
嗯總警司之上就是副警務處長了，以鬼佬現在年紀幾年之後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怎麼遭也得是警界的一方頂級大佬了吧。
「聰明哥，還是送去海邊嗎？」
看了眼離去的黑色奔馳轎車，少說少問的托尼自覺的幫侯文聰打開了後座的車門道。
「告訴龍五讓他多綁幾根鐵鏈，高級督察可不是開玩笑的。出了問題，我們全都要陪葬的。」謹慎點總沒壞處的侯文聰又仔細的叮囑了一遍道。
「明白！我們現在去哪？」待到侯文聰落座之後，坐進駕駛位的托尼這才繼續道。
「晚上JOJO約了我看電影，先去九龍塘接她好了。」黃志成，死人一個，要不是看在高級督察的份上，連最後這一句都懶得在囑咐的侯文聰現在一心只想著晚上跟JOJO的約會。
「先送我回缽蘭街，晚上我也約了女兒打麻將！」副駕駛位上听聞要去九龍塘的吹水達當即出聲阻止道。
「去缽蘭街，中國古拳法這麼勁，當然要先滿足達叔咯。」用手拍了拍前排座椅的侯文聰面無表情的說著歡快的語調。
「這麼好心？你不會半路趕我下車吧？」依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跩樣的吹水達眼中閃過一絲悲哀道。
「別傻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怎麼會趕你下車呢？」臉上全是笑容，眼神之中卻是寒芒點點的侯文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