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帶兵起事了。
公元前210年,嬴政第五次東巡,項羽帶領八千楚國舊部發動了起事。
從理性而言,這不是一個起事的好時機。
嬴政還活得好好的,年富力強,威壓天下,秦國國力強盛,兵鋒所指,所向披靡。
這甚至都不能說是「起義」。
原本的歷史中,陳勝、項羽、劉邦無論抱著什麼目的,總歸是順應百姓之心,有道義在,算是「起義」。
現如今不說人人富足,大部分百姓也能混個溫飽。
項羽此番說的好听點叫做「起事」,說的不好听那就是造反。
在一個不恰當的時機造反,麾下兵馬九成以上是楚國舊部,無論怎麼看都是取死之道。
但哪怕是範增,也沒有對此表示反對。
秦國在楚地大肆推行新政,興辦私塾,用教育的方式抹去舊楚國的痕跡。
年長的百姓或許還記得楚國,記得項家,年輕的沒幾個會在乎。
再過幾年,項家在楚地怕是會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項羽不可能投降秦國,也不可能隱居鄉下,哪怕只有他一個人,他也會起事反秦,範增亦是如此。
算計了許久,在嬴政東巡,太子扶蘇監國的時候,項羽發動了起事。
楚國王室貴族不是被滅就是被俘,早已沒有任何威望,項羽也沒有扶持什麼「楚懷王」,打出的就是項家的旗號。
項羽自命「楚霸王」,以範增為丞相,吳廣為太尉,帶領八千子弟兵進攻會稽城。
會稽是大城,兵精糧足,守城器械精良,八千人算不得什麼大威脅。
怎奈領兵的是神勇無敵的項羽。
見戰事不利,項羽親身上陣,飛身而起,居高臨下轟出一招「狂雷震九霄」,九重雷霆刀氣層層疊加,硬生生把城門轟成粉碎。
一刀斬破城門,項羽身披七海蛟龍甲,手持破陣霸王槍,單槍匹馬殺入會稽城,斬下會稽郡守殷通的首級。
殷通被殺,會稽士卒群龍無首,被項羽輕松殺得潰散。
僅僅一個時辰,會稽城便落入到項羽的掌控之中。
留下範增等人處理城內事務,項羽馬不停蹄,帶領八千子弟兵繼續攻城略地,竟于一日之內打下三座城池。
僅僅三日,整個會稽郡盡數落入到項羽手中。
項羽之威,震驚世人。
與此同時,田言和範增訓練的密探在楚地散播「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讖言,搞得楚地人心惶惶。
這里要解釋一下,「楚雖三戶」的「三戶」有三種意思。
一是地名,指楚國的三戶城及古丹陽城,為楚先祖立國所在地,也是楚先祖宗祠所在。
二指氏族,也就是楚國立國的三大姓氏——屈、景、昭。
三為比喻,以三戶人家代指力量小,決心大。
如今楚國王室或死或俘,宗祠為秦兵所毀,項羽也無心扶持「楚懷王」,最後一種解釋更加貼合項羽的處境。
一日破三城,看似勢不可擋,實際上是多年辛苦布局的結果。
破城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項羽的神勇,而不是精銳的士卒。
更讓範增頭疼的是,即便「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傳遍大街小巷,楚國舊民大多也只是觀望。
五日時間,只招募了不足七千能夠參軍入伍的青壯。
這些人缺乏訓練,想要成長為合格的士卒,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不巧的是,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大秦的官員系統效率極高,五日時間,足夠嬴政做出處置。
只要朝廷派出足夠強力的高手攔住項羽,再以堂堂正兵碾壓,楚軍絕無一絲半點的勝算。
好在,嬴政接到塘報之後並未返回咸陽,而是繼續東巡。
不僅如此,北方的蒙恬、南方的趙佗也都沒有調動,把項羽之事完全交由扶蘇處理。
嬴政的想法很簡單,如果扶蘇能夠戰勝項羽,就是合格的皇帝,他也能夠放心的破碎虛空,去另一方天地尋求長生不死。
如果扶蘇佔據如此多的優勢還勝不了項羽,那他的計劃必然要延後。
至少,也要等到再建造出一艘蜃樓才能離開。
扶蘇的表現並沒有讓嬴政失望,得到消息之後,扶蘇迅速做出反應。
不是立刻派兵征討,而是下令讓會稽周邊的守軍連成一片,讓項羽難以繼續對外擴張。
以項羽之能,打出去沒什麼難度,但之後呢?打下的城池誰看守?
總不能項羽一路打,打一個丟一個吧!
項羽這才發現,他欠缺的不只是兵馬,還有人才。
範增、吳廣都是不世之材,項梁、龍且、英布、鐘離眛也都有上將之才,但實在是太少了,能承擔起一個機關城和幾座山寨,卻承擔不起一個諸侯國。
範增看著眼前大堆竹簡,揉了揉疲憊的腦袋,暗罵了吳廣一句。
當初逃跑的時候,範增看出農家有叛徒,提議分兵,吳廣會意,成功發現了叛徒。
那叛徒名叫韓信,是烈山堂副堂主。
就在吳廣要殺死韓信的時候,張良帶兵趕到,把韓信救走。
如果僅止于此,範增還不會說什麼,可現在統兵把他們死死圍住的將領不是別個,正是韓信。
韓信雖無項羽之勇,但卻能夠把每一個士卒的戰力都發揮出來。
一萬人也好,十萬人也罷,哪怕那些兵馬分布在不同城池,韓信也能指揮的井井有條。
範增暗罵吳廣,一是罵他不識英才,二是罵他做事婆媽,沒能及時滅口。
七月,項梁領兵攻打襄城,中了韓信的計策,被亂箭射殺。
八月,英布趁著韓信巡視東阿的機會,領兵二打襄城,不想張良已經趕到,被張良算計,全軍覆沒,其本人也被生擒。
扶蘇親自勸降,英布思慮一番,選擇了投降。
項家有「風火山林」四將,起事之前損失了季布,如今又失去了英布,只余下龍且和鐘離眛二人了。
對于項羽而言,這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也讓他的性情變得越發暴烈。
修整三日之後,項羽留吳廣看守會稽,親自領兵進攻襄城,不計後果的發動強攻,身先士卒,親身上陣,靠著絕世神勇攻破襄城。
破城之後,項羽犯了他最不該犯的錯誤——屠城!
襄城內的百姓多是舊楚國人,守將也換成了最新投降的英布。
項羽這番狠殺,讓項氏一族在楚地民心盡失,招兵難度大了數倍。
最可怕的是,扶蘇、張良、韓信趁著項羽出兵的機會分三路出擊,扶蘇韓信兩面夾擊破了會稽城,斬殺吳廣。
張良帶領工部的高手匠人破了機關城,俘虜高漸離、大鐵錘、盜跖等墨家弟子。
打破襄城,得到一座破敗的殘城,卻失去了經營十多年的老巢和人杰地靈的會稽,可謂是虧到家了。
範增憂心忡忡,項羽卻無所畏懼。
打到這等地步,哪怕是周武王在世,姜子牙重生,也不可能成事。
反正都要敗,都要死,為何不戰一個轟轟烈烈!
九月初,扶蘇親自領兵進攻襄城,弩箭、投石機梯次發射,四面夾擊,晝夜不停。
項羽全力抵抗,但一人之力終歸難敵千軍萬馬。
三日後,襄城被轟破,項羽帶領一千多騎兵棄城而逃。
張良韓信各領一軍,兩面夾擊,窮追不舍,並在逃跑路上唱起楚國人勞作收獲之時唱的民歌。
人心思定,項羽也無可奈何。
……
楚國破滅、臥薪嘗膽、起兵反秦,攻城掠地……
十數年積累,短短數月,麾下僅余二十八騎。
吳廣兵敗被殺,範增嘔血而亡,項梁、鐘離眛、龍且等人或死或擒,身邊之人,只剩虞姬(石蘭)。
項羽喝下最後一壇酒,悲歌道︰「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拔劍在手,道︰「願為大王劍舞。」
虞姬出身于蜀山,除了奇術之外,還有劍法傍身,虞姬劍舞曾是項羽最愛。
可今時不同往日,寶劍揮舞之時,不只有美人的嫵媚,還有冷厲的肅殺。
「秦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話音未落,血光飛濺,虞姬倒在了地上。
項羽把虞姬抱上床榻,整了整七海蛟龍甲,提了破陣霸王槍,大步走出營帳。
狄光磊閃身而出,看了虞姬一眼,嘆道︰「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手一翻,拿出了玄武印。
充滿生機的柔水之力散布在虞姬的脖頸上,修復她的傷口。
狄光磊真氣一轉,已經化為聖心訣。
食中二指點在虞姬的額頭,聖心真氣灌注其中,刺激虞姬的生機。
玄武的眾多神職中,有一樣就是「司命」,神照功、聖心訣均可刺激生機,讓新死之人復活。
過不多時,虞姬悠悠轉醒。
看了身旁的狄光磊一眼,虞姬道︰「你是玄明先生?」
「你認識我?」
「我看過你的圖樣。」
「嗯。」
「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為什麼不能救你?」
「你是秦國人,我是你的敵人,難不成你想用我威脅霸王?」
「我若是真有那種想法,方才就已經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那先生為何救我?」
「因為我願意。」
「這個理由倒是有趣。」
「嬴政也說過類似的話,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里?」
「我和項羽的最終戰場。」
……
「天要亡我,非戰之罪也,今日固然會死,戰死之前,願為諸位決勝幾次,讓後世之人銘記我等神威!」
項羽不是一個完美的人,甚至不能說是一個合格的君主,但他確實有非常強的人格魅力。
哪怕是漢朝人修的史書,也對他大加贊譽,太史公把項羽歸于「本紀」,千古以來,無人覺得不妥。
三言兩語激起士卒的決死之意,項羽大笑一聲,把二十八騎分成四隊,向著四方發動沖鋒。
項羽身先士卒,破陣霸王槍所向披靡,連斬數員秦將,殺了數百士卒,待到士卒聚合,僅僅損失兩騎。
項羽高聲喝道︰「如何?」
士卒道︰「果如大王所言!」
狂笑聲中,項羽帶領二十六騎發動了最後的沖鋒。
張良和韓信各自布置了五層防御,組成了十面埋伏大陣。
沖破一層還有一層,層層疊疊,殺機無限。
待到項羽憑借絕世神勇沖破九層埋伏,發現眼前既不是伏兵,也不是生路,而是滔滔江水。
江水之上,狄光磊乘著一艘小船,悠閑的釣魚。
「嘩!」
狄光磊提起魚竿,釣上一尾大魚,道︰「霸王可要嘗嘗我做的烤魚?」
項羽把破陣霸王槍和雷刀插在地上,大步走向狄光磊,道︰「玄明先生烤的魚,那可不是尋常人能夠吃得到的。」
「先生就是最後一重埋伏?」
「原本等你的是扶蘇,但我很想見見你,所以我把他趕走了。」
項羽笑道︰「扶蘇這些年做的事我基本上都知道,他確實比我適合當皇帝。」
說到此處,項羽自嘲的笑了笑︰「我的野心,也不過是個霸王罷了。」
狄光磊遞過去一瓶六果釀,道︰「嘗嘗。」
「嬴政曾說先生的六果釀為天下第一美酒,沒想到我竟然有機會品嘗如此佳釀。」
狄光磊笑道︰「不怕我下毒啊?」
「被這等美酒毒死,也算是一樁幸事。」
兩人邊喝邊聊,全無任何敵意,項羽說了他的雄心,也說了他的悔意。
酒喝完了,魚吃完了,項羽抹了抹嘴,道︰「玄明先生,咱們是現在動手,還是再等一會兒?」
「如果你想離開,這艘船就是你的,隱居鄉下也好,臥薪嘗膽也罷,都由得你。
如果你想戰,那你隨時可以動手,如果能傷到我,我會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項羽道︰「我這雙手只會拿刀槍,不會拿鋤頭,隱居是不可能的;
項氏一族威嚴盡失,楚地百姓因襄城之事恨我入骨,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累了,就在這里結束一切吧,死在先生手里,總好過死在那些無名之輩手中。」
「那就在這里結束吧,就以你的紫雷刀法為限,刀法施展到極限,便是咱們戰斗結束之時。」
「好,先生且接我一刀!」
六果釀內放了一顆血菩提,項羽已經恢復完全狀態,生死關頭,戰意勃發,刀意決絕,實力達到此生巔峰。
功力在一瞬間催生到頂峰,雷刀一旋,對著狄光磊豎劈而下。
紫雷刀法——春雷暴殛!
紫色的雷霆凝成數丈長的刀氣,三十六個雷紋在刀身上回旋不休,每旋轉一次,刀氣的威能便提升一層,刀氣也增長一分。
剎那之間,刀氣便漲到十丈,威力也翻了三倍有余。
刀氣轟擊到狄光磊身前的時候,已經近乎凝成實質,讓人分不清是刀身還是刀氣。
這一招的威嚴氣勢不如嬴政的「火龍九霄起風雲」,但其威力絕對不遜色半分,凶煞之氣猶有過之。
狄光磊沉腰墜馬,一個馬步沖拳重重揮出。
大巧若拙奇中藏!
這一招和「春雷暴殛」一樣,都是實而不華,卻極具爆發力的招式。
由于戰場在大河之上,狄光磊下意識的引動了水汽,水藍色的拳勁和紫色的刀氣對轟在一起,發出尖銳刺耳的爆鳴。
拳勁消散,刀氣崩碎,兩人一人揮拳,一人舞刀,下一招已然出手。
龍騰迷蹤奪離奇+出奇制敵勢先馳+碎暴崩奇殺連環!
身法、真氣、拳勁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龍騰九天,迷幻莫測,以生勢,以勢造形,拳雨漫天,片刻不停。
項羽只覺得四面八方盡是拳影,每一拳均如同攻城沖車一般至大至剛,卻又潛藏著水流一般無孔不入的暗勁。
剛柔反復,陰陽變幻,縱有絕頂卸力法門,也會被成百上千的拳頭硬生生轟破。
項羽本就不擅長卸力,無論面對何等強招,他的選擇都是——以攻對攻!
身體如同陀螺一般旋起,紫色的雷霆形成了旋風,刀氣斬拳勁,把狄光磊的重拳盡數擋了回去。
紫雷刀法——天旋雷轉!
維持高速旋轉太過費心力,項羽心知不可持久,雷刀猛地一揮,人刀合一,如同車輪一般旋向狄光磊。
紫雷刀法——沉雷地獄!
「天旋雷轉」和「沉雷地獄」皆是以螺旋刀氣傷人,只不過一個以守為攻,一個以攻為守。
兩者分開使用均是強招,結合在一起,疊加螺旋勁力,更是強上加強。
狄光磊四面八方盡是雷霆刀氣,恍若置身于刀山地獄,被萬千利刃切割。
狄光磊略一聚氣,雙手擺了一個「野馬分鬃」的姿勢,全身放松,太極圓環隨著雙手交錯不斷畫出,形成堅不可摧的真氣牆。
這並非是太極拳,而是狄光磊把對于太極玄功的領悟化入到翻天三十六路奇之中,創出的「談天說奇易無窮」。
人力有窮盡,無論多麼強大的力量,終有用盡的一天,自然的力量卻生生不息,以靜生柔,以柔蘊氣,蘊自然之氣便可蘊自然之動、引自然之力。
項羽的功力雖然渾厚,卻如何與天地相提並論。
狄光磊出招之時的太極柔勁會順著項羽出手的方向牽引刀氣,一次次崩碎項羽的螺旋勁力,比方才那一招的對拼更加難纏。
功力被快速消磨,項羽不僅不怒,反而越發興奮,戰意越發高昂。
「好一個‘極慢之拳’,先生武功,果然博大精深。」
話音未落,雷刀之上凝聚出了凜冽無匹的冰寒勁力,旋轉不休的螺旋刀氣也變成了豎劈而下的冰勁。
紫雷刀法——冬雷霹靂!
這一招不僅有綿綿無盡的刀氣,更有類似于「帝天狂雷」的寒冰雷霆,分外難纏。
項羽卻是和嬴政相同的打算,要以寒冰之力破解狄光磊的柔水之力。
狄光磊笑了笑,雙手攤開,放在耳邊,渾身上下釋放出萬道金光,灼熱刺眼,讓人不敢直視。
萬丈奇華遮天幕!
這一招本是類似于太陽拳的法門,針對敵方的視力。
但隨著狄光磊修為提高,尤其是家里有緋煙這個太陽神,使得這一招真的能引動太陽之力,發出陽光烈焰。
這可不是祭煉神兵之時的「引動日月精華」,而是真正能焚滅萬物的火焰。
「冬雷」雖強,遇到烈日,也只能甘拜下風。
「四招了,熱身完畢,拿出真本事吧!」
「痛快,今日是我此生最暢快的一天,玄明先生,接我‘狂雷震九霄’!」
「你有九刀,我有九拳!」
紫雷刀法——狂雷震九霄!
九九有盡奇正錯!
九重刀氣和九重拳勁對轟在一起,狂暴的聲音十里之內清晰可聞。
小船早就被打成了粉碎,水面之上鮮血淋灕,不知有多少魚蝦被震成血肉。
九刀之後,項羽緊跟著又劈出五刀。
紫雷刀法——驚雷爆五岳!
紫電雷球如同雨點一般轟下,毀滅刀氣封鎖狄光磊四面八方。
狄光磊原本想用翻天三十六路奇應敵,但看到這一招,雙腿下意識的連踢,轟出帶有更強毀滅氣息的一腿。
天殘腳——天崩地裂!
狄光磊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用過天殘腳了,連自己都不知道這一招能夠演化到何等地步。
巨大的足印轟向雷霆刀氣,兩股截然不同的毀滅氣息轟然對撞,在空氣中撕開一道道縫隙。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空氣中已經沒有爆鳴聲,只有不斷散溢的、看不見的波紋。
水面上裂開一個巨大的縫隙,深可見底,好似摩西分水。
「喝!」
項羽四個瞳孔瞪得血紅,以氣御刀,雷刀如同巡航導彈一般轟向狄光磊。
紫雷刀法——怒雷撕天地!
毀滅雷霆如同雨點一般狂轟濫炸,撕天裂地的神威讓方圓數十里的天地元氣變得無比混亂。
逢山穿山,遇水分水,當真有撕天裂地的神威。
如此強招,狄光磊自然不會硬接。
全身護體罡氣凝聚于一體,化為一塊六稜鏡氣牆。
奇罡奇氣歸一宗!
這一招本是用于防御罩門要害的招式,是翻天三十六路奇中最強的守招,但狄光磊心念一動,真氣又瞬間爆開,化為無堅不破的拳勁。
獨行奇道破千軍!
兩種招式一為凝聚全身罡氣防御,一為爆發全身罡氣進攻,核心截然相反,此刻同時施展,竟然發揮出了奇效,硬是逼退了項羽的雷刀。
「我自得到雷刀以來,一共創出七招刀法,與農家結盟,得到一塊天授寶物,終于創出八刀九刀,可惜了,這一刀本是為了嬴政準備的。」
「用在我身上也一樣!」
「那就接刀吧!」
項羽爆喝一聲,轟出了最新創出的絕招。
紫雷刀法——天打雷劈屠真龍!
比方才更加狂暴,更加密集的毀滅雷霆轟擊而下,雷球如同雨點一般,片刻也不停歇。
項羽就像是發狂的賽亞人,真氣毫無保留的隨意消耗,散溢的勁力把方圓數里的土地震得溝壑縱橫,樹木成了焦炭,砂石變為琉璃。
用戰斧導彈轟擊一下,怕也就是類似的效果了。
雷霆電勁之內,狄光磊雙手結寶葫蘆印,罡氣如同寶葫蘆一般散開,護住周身,功力匯聚在右足之上,在項羽進攻稍稍減緩的一剎那,毀滅足勁爆發而出。
天殘腳——三界滅絕!
項羽刀氣已然變弱,狄光磊的足勁于此時爆發,本是必勝之招。
但項羽對此早有準備,「天打雷劈屠真龍」只是前奏,目的是引狄光磊出強招,下一招才是根本目的。
紫雷刀法,終極一刀,神雷魔震驚天譴!
以生命的力量催動刀法,強如項羽,在施展完這一刀之後也忍不住跌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粗氣。
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別說出手還擊,便是想要站起來,都要倚靠那桿豎在地上的破陣霸王槍。
項羽畢生功力,再加上孤注一擲的決意,這一刀的威力已經超越蓋聶的「劍十一•重生」、衛莊的「有情天地劍二十三」、嬴政的「君臨天下紫龍氣」。
甚至就連鬼谷子的「縱橫捭闔」,也不如這一招破壞力強。
面對如此強招,狄光磊毫不猶豫的祭出了玄武印,嘶吼咆哮的玄武凝聚在身後,噴出一條仿若天河的水柱激流。
伴隨著一聲數十里內清晰可聞的爆響,一切都結束了。
狄光磊手捧玄武印,面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嬴政不能傷我毫發,你卻能傷我髒腑,項羽,你贏了。」
項羽笑道︰「能傷到玄明先生,此生無憾矣,先生動手吧。」
狄光磊搖了搖頭︰「我說過,如果你能傷到我,我會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說著,狄光磊輕輕一彈指,水面上升起一座寒冰凝成的小屋,屋門打開,里面走出一個絕代佳人,正是虞姬。
項羽驚道︰「虞……虞姬,這怎麼可能?」
「死者復生而已,對我而言並不算什麼難事。」
不等項羽說什麼,狄光磊道︰「我會送你們到另一片天空,在那里,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你想爭天下,那一定要記住此方世界的教訓。」
說完,狄光磊扔給項羽兩顆血菩提,隨後取出傳送令,輕輕一揮,項羽和虞姬離開了此方世界,只余下一桿破陣霸王槍。
……
「一切都結束了麼?」
「大劫過去,天機昌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扶蘇,做個好皇帝。」
扶蘇不解的看了狄光磊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一月後,狄光磊于咸陽城真武廟內舉霞飛升,又過三月,嬴政傳位于扶蘇,在東海之濱飛仙而去。
……
「羽,那是上古篆字,縹緲城,好奇怪的地方。」
「管他奇怪不奇怪,咱們先去探探消息,若是可以,咱們就在此處安家。」
……
「嗯∼朕怎麼還是嬴政?好奇怪的功力,女媧傳法,渾天寶鑒,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看來朕要再當一世始皇帝!」
(本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