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對決,決定勝負的不止是功力和武技,經驗、心態、環境、狀態都能決定一場戰斗的勝負。
這種比斗在古系武俠世界更為明顯。
在一旁觀戰的陸小鳳就是代表人物。
他的武功是東一招西一招混來的,值得稱道的唯有輕功和靈犀一指,但每逢大戰,他總能突出奇招,用冷靜和智慧克敵制勝。
正因為如此,陸小鳳最是明白心態的重要性。
霍休的心亂了,功力再怎麼深厚,拳勁再怎麼強力,也必敗無疑。
狄光磊也明白這個道理,把霍休當成經驗包,在戰斗中驗證收獲。
掌法舒展如綿,動作連而不斷,招式運行成環,內蓄剛勁,外現綿柔,拳法大巧若拙,起如風,擊如電,遇隙即攻,見空則補。
斗到百招之後,狄光磊不再是一手出掌,一手出拳,而是雙手出掌,雙手出拳,拳中有掌力,掌中有拳勁,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拳還是掌。
以武道而言,拳和掌並不相同,強行融合有害無益,難成大道。
但還是那句話︰連個小山包都爬不上去,卻想著手中登山桿會影響自己攀爬珠穆朗瑪峰,有病啊。
有獨孤一鶴的武道經驗作為參考,狄光磊能融合,就能分化。
現今融合只是為了參悟武道,他日武功有成,自然重新變為綿掌佛拳,只不過那時是幾掌幾拳,可就不一定了。
金剛推山、鐵牛耕地、攀星拿月、玉宇澄清、進彼極樂、盤手閉肩、纏手閉肱、沉手閉肘、撐天按地、旋轉乾坤、翻江倒浪……
「拳掌雙殺六六三十六式」在霍休的「幫助」下初步完善。
霍休的護體真氣被重拳擊碎,髒腑筋骨被綿掌震傷,待到狄光磊用出最後一招「二龍盤雲」,霍休再無反抗之力,被拳掌轟飛數丈,再也站不起來。
「霍大老板,看來你失敗了。」
霍休怒吼道︰「你殺了我又如何?你能殺死我的人,卻拿不走我的錢!」
狄光磊服下一顆茯苓首烏丸,恢復方才那百多招消耗的真元氣血,笑道︰「我沒有殺死別人然後搶他老婆的愛好,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要不要錢,霍休什麼都能答應。
「什麼問題?」
「你有沒有听過一個叫做‘白襪子’的組織?」
霍休道︰「我只听說過紅鞋子、青龍會,沒听說過什麼黑襪子白襪子花襪子,你是‘白襪子’的人?」
狄光磊擺了擺手,道︰「我雖然喜歡穿白袍,但襪子我更喜歡黑色的。」
陸小鳳好奇的問道︰「‘白襪子’是個什麼組織?」
狄光磊反問道︰「什麼人穿白襪子?」
「和尚、太監,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由和尚太監組成的組織?」
「無意間發現過一些痕跡,瞎猜的,我原本還以為青衣樓紅鞋子是白襪子的下屬,沒想到毫無關聯。」
霍休冷笑道︰「不管是太監還是和尚,都沒資格讓我俯首臣服,我平生最討厭的兩種人,一是和尚,二是太監。」
這話不錯,努力賺錢的人討厭不勞而獲的和尚,混過官場的人厭惡見風使舵的太監。
「紅鞋子是什麼組織?」
「一個由女人組成的組織,首領是昔年公孫劍舞的傳人,堪稱當世第一女高手。
據說她比江湖四大美人加起來還美十倍,且精于易容術,女屠戶、桃花蜂、五毒娘子、銷魂婆婆、熊姥姥都是她的化身。
紅鞋子每年都能聚斂數百萬兩財富,歐陽情在紅鞋子中排行老四,上官飛燕在紅鞋子中排行老九。」
狄光磊還有一句話沒說,陸小鳳最愛的女人,江湖「四大母老虎」中的「冷羅剎」薛冰在紅鞋子中排行老八。
霍休驚道︰「上官飛燕是紅鞋子的人?這不可能,不可能!」
利用上官飛燕把陸小鳳霍天青花滿樓等俊杰玩弄于鼓掌是霍休的驕傲,他如何能忍受這等事情。
狄光磊冷笑道︰「為什麼不能?你一個糟老頭子,練的還是童子功,除了錢什麼都沒有卻把錢看的比什麼都重,屬貔貅的一毛不拔,人家憑什麼忠心于你。」
陸小鳳道︰「那你怎麼讓歐陽情傾心于你?」
「我家鄉一位大才女說過,通往女性靈魂的通道就在女人身上,只要能‘一步到底’、‘持之以恆’,終能打開她的心扉。」
說完,狄光磊和陸小鳳同時露出LSP的笑容。
「學淵,我早就說過,你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是一個大混蛋。」
「彼此彼此,若論混蛋,這個世上有誰能超過你陸三蛋。」
「陸三蛋」是陸小鳳的外號,為混蛋、笨蛋、窮光蛋。
陸小鳳道︰「我喜歡和你在一起,花滿樓太正經了,和他在一起,我總覺得自己是個無藥可救的混蛋。」
狄光磊笑道︰「一個人若知道自己是混蛋,那他還算有藥可救。」
「花滿樓也這麼說過……」
兩人越說越不正經,仿佛已經大獲全勝,沒有任何危局。
但怎麼可能沒有危局!
上官瑾還在外面,這個打算做漁翁的老狐狸,怎麼可能放過這等機會!
「轟隆轟隆」的巨響傳遍整個山月復。
這個時代,火器已經批量應用于軍隊,徐達便曾經用火槍隊對付蒙古鐵騎。
上官瑾搞不來火炮火槍火銃,卻能搞來火藥。
機關是非常精密的東西,被火藥這麼一炸,頓時被摧毀大部分。
霍休驚怒道︰「是上官瑾,是上官瑾!他想把咱們封死在這里,你們還有沒有後手?對,西門吹雪、花滿樓,他們兩人在哪兒?」
沒有人想死,即便霍休已經一敗涂地,他也不想死,尤其不想被渴死、餓死,更不願意死在上官瑾手中。
狄光磊道︰「西門吹雪回萬梅山莊了,花滿樓陪同峨眉四秀送獨孤一鶴的靈柩回峨眉,他們不在這里。」
「這等小計,怎能騙得過上官瑾?」
「因為西門吹雪和花滿樓真的離開了,你說過,上官瑾貪婪且癲狂,他是個一無所有的賭徒,在這等情況下,怎麼可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