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跟著我?你不是應該跟著陸小鳳麼?」
狄光磊看著身邊的上官飛燕,有些詫異的問道。
現在的上官飛燕用的還是「上官丹鳳」這個馬甲,理論上來說,她現在是陸小鳳的崇拜者。
上官飛燕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演技更是一流。
在殺死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後,她一人分飾兩角︰用上官丹鳳的身份引誘陸小鳳,用原本的身份引誘花滿樓。
已經慘死的柳余恨是她的舌忝狗,無條件為她辦任何事,就好比游坦之之于阿紫,侯希白之于師妃暄。
霍天青是她的情人,在不觸犯底線的情況下幫她辦事,就好比徐子陵之于師妃暄,韓柏之于秦夢瑤。
除了柳余恨,每一個都是當世絕頂的人物,能夠周旋于這麼多人身邊,上官飛燕的手段可想而知,稱一聲「海王」並不為過。
狄光磊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玩玩的興趣都沒有。
「陸小鳳扔下我走了,我現在只能跟著你。」
「那你跟著吧,我帶你去找陸小鳳。」
上官飛燕很詫異,她從未見過如狄光磊這般疏遠她的男人。
「我就這麼討人嫌麼?」
「我不是曹操,沒有那種癖好。」
……
暴雨。
陸小鳳將醉未醉,似醉非醉,對著窗外的傾盆大雨,呆呆地出神。
「你那個時候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把我留下?」
「因為我信任學淵。」
「你信任他,不是因為你信任我。」
陸小鳳奇道︰「信任你有什麼用?那些人你一個也打不過。」
「你不怕他大開殺戒麼?」
「我記得在某天晚上喝酒的時候,學淵說過,強者揮拳向更強者,弱者揮拳向更弱者,只要不是主動挑釁,他不會殺傷人命。」
「但那晚確實有人死了。」
「在江湖上混飯吃,有這一天實屬正常,你知道學淵去哪兒了麼?」
「他說他不喜歡雨天,在城里的客棧內睡覺。」
「花滿樓呢?」
「被他拐跑了。」
「我不用他拐,自己主動過去。」
……
客房里擺著兩個大浴桶,熱氣騰騰,浴桶里是狄光磊和陸小鳳。
花滿樓已經洗完澡了,現在正在客房內休息。
陸小鳳剛剛喝了酒,又淋了雨,進入浴桶之後就開始搖頭晃腦,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
「雨天泡澡,這可真是享受,學淵,你喜歡什麼天氣?」
「晴天,我這種光明磊落的人,最喜歡曬太陽。」
陸小鳳笑道︰「你若是光明磊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光明磊落的人了。」
「那你說說,我何嘗不光明磊落了?」
「因為我發現你有事在瞞著我。」
狄光磊起身,用浴巾擦了擦身子,換上睡袍,笑道︰「確實,我偷偷給你找了四個搓澡的,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說完,狄光磊飛身離開。
「胡說,哪兒……」
陸小鳳的後半句話說不出來了,房間大門被打開,四個腰細腿長的美人走了進來。
在朦朧的水汽映襯下,這四個美人分外有誘惑力。
四女微笑著,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這屋子里有個男人坐在浴桶里似的。
身材最高,生著一雙丹鳳眼的女子取笑道︰「都說陸小鳳有四條眉毛,我怎麼只看到了兩條?」
她叫馬秀真,是峨眉「三英四秀」中「四秀」的大師姐。
其余三人,自然是葉秀珠、孫秀青、石秀雪。
葉秀珠痴戀霍天青,算是「臥底」,孫秀青則是會成為西門吹雪的妻子。
石秀雪對花滿樓一見鐘情,是一個比上官飛燕強一百倍的「良配」。
要說最「普通」的,反而是大師姐馬秀真。
陸小鳳苦笑道︰「我猜你們一定不是搓澡師傅。」
馬秀真道︰「當然不是,我們是來添水的。」
說著,她拿起一旁的大銅壺,對著陸小鳳的浴桶倒水。
陸小鳳看著水壺里的熱氣,雖然有點吃驚,但若叫他赤著身子在四個女人面前站起來,他還真沒有這種勇氣。
不多他也無需有這種勇氣,一把寶劍橫在他的脖子上,他想站也站不起來了。
感受著浴桶里越來越熱的水,陸小鳳笑道︰「洗澡的時候,峨嵋四秀在旁邊添水,這可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無心與你為敵,只不過有幾句話要問你,你若是答得快,我這壺水就不會再往桶里倒,否則的話,陸小鳳就只能變成白切雞了。」
……
「狄學淵,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峨眉四秀為你添水,這是八輩子修不來的福氣,你該請我喝酒才是。」
陸小鳳挑了挑眉毛,笑道︰「我請你喝酒,你敢喝麼?」
「獨孤一鶴約你,是麼?」
「沒錯。」
「好,我陪你去。」
……
蘇少英還活的好好的,獨孤一鶴並沒有什麼敵意。
宴席仍舊在珠光寶氣閣,禮數和那天一樣周到。
峨眉四秀侍立在側,看著狄光磊三人和獨孤一鶴唇槍舌劍。
馬秀真對于三人沒什麼興趣,葉秀珠痴戀霍天青,孫秀青目前是西門吹雪的粉絲,石秀雪則是被花滿樓深深地吸引住了。
他的笑容是那麼的溫和、那麼的平靜。
無論誰都看得出,他是個對生命充滿了熱愛的人,沒有因為自己是個瞎子而怨天尤人,更不嫉妒別人比他幸運。
他對自己所擁有的已經滿足,他一直都在享受美好的人生。
石秀雪痴痴地看著花滿樓,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種無法描述的感情,那種感情,叫做——愛慕!
眾人分別的時候,石秀雪忍不住,上前說道︰「再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能認出我麼?」
花滿樓溫和的說道︰「會,我能記住你的聲音。」
「如果我被人毒啞了呢?」
花滿樓怔住了。
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句話,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人會問他這句話。
石秀雪拉起他的手,溫柔地說道︰「你模模我的臉,以後我就算不能說話了,你只要模模我的臉,也會認出我來的,是不是?」
指尖觸踫到細膩的面頰,在那一刻,花滿樓心中也涌出了異樣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