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空心入網,熟悉的一張張凝固的臉。
王凡扔球的動作並不算特別快,更談不上標準,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至少不是個常玩籃球的人。
但是就靠著這樣說是扔,不如說是快速托起的動作,他無視了和泉的防守,將球弄進了那個該死的籃筐。
因為有龍象波若功的被動效果,對能夠完美掌控自己力量的王凡來說,做到這樣的事情完全沒有難度。
而當球入網時,除了少數幾個看和泉不爽的人,大部分為和泉加油的人都覺得,平日里覺得很帥的籃球運動,似乎也令人討厭起來。
球入網後,攻守互換,和泉抱著球表情無比的認真。
他仔細觀察王凡的每一個動作,手抱著籃球,隨時準備找破綻長驅而入。
他倒是沒有以牙還牙的想法,換個說法,不是沒有想法,而是實力不允許。
像那樣扔,單手將球托出,達到十幾米高已經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情了,還要盯著對方的防守,再想將球弄進去,對他來說幾乎不可能。
他準備用自己最擅長也是最犀利的武器,運球突破後來一記帥氣同時也是命中率最高的暴扣來還以顏色。
尋找王凡防守漏洞的過程,卻讓他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王凡的防守,或者不能叫防守,因為他只是普通地站在和泉一米外,根本沒有任何防守動作,渾身到處都是破綻。
其他人這樣做,能被他突成篩子。
但是之前王凡投球的動作同樣絲毫不標準,卻展現了驚人的準度和速度。
停頓了幾秒,因為持球時間太長了,他不得不開始拍球,出于謹慎謹慎,他背過身體,準備用背身技巧靠住王凡防止被斷球。
他的身高足有接近一米九,而王凡只有一米七幾,雙方體格也有巨大的差距,一定能夠拱進籃下。
這樣雖然和最初的計劃有所出入,但是卻是他認為最穩妥的辦法。
不過,就在他轉身向王凡靠去時,卻感覺身後一空。
王凡嫌棄地躲開了靠過來的和泉︰「全是汗就有點自知之明,別來蹭人一身啊。」
他小聲嘀咕著躲到一邊,和泉靠了個空,頓時失去平衡向後坐去。
王凡輕輕彎腰,在他失去平衡的同時將籃球拿了過來。
對王凡來說,哪怕和泉正在控球,但只要沒有被抱住,球這麼慢的速度就和放在他面前任其拿走沒有區別。
最後,和泉還是靠著強大的平衡能力,沒有坐倒在地。
不過,球已經在王凡手中了。
雙方甚至沒有身體接觸,自然不可能有犯規的哨聲。
王凡防守成功,在其他人看來,這是一次漂亮的斷球。
和泉的臉色就沒有這麼好看了。
而接下來的攻防轉換,幾乎成為這一輪的縮影。
王凡用各種奇怪的投球動作,總能準確地讓籃球空心入網,而和泉無論用什麼辦法進攻,球總會落到王凡手中。
球場周圍為和泉加油鼓勁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得鴉雀無聲。
在他們心中完美的籃球王子,被一個明顯沒打過籃球的外行虐得體無完膚。
最終沒等十輪攻防互換完成,單挑結果就已經出來了。
當達到6:0時,無論後面發生任何事情,和泉都沒有翻盤的可能。
王凡也懶得繼續和他玩這種無聊的游戲,終止了比賽低聲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和泉面色鐵青卻又帶著一絲興奮︰「我會遵守承諾的,跟我來。」
運動課上,兩人就這麼走出了籃球館,也沒有老師阻攔。
無論是王凡還是和泉,都是特殊方法進入的插班生,有校長的特別吩咐,只要不做特別過分的事情,老師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其他想要跟過去看熱鬧的人則被老師攔住,狠狠教訓了一番。
兩人離開學校,來到學校附近的網吧,和泉打開電腦,輸入一個網址後,打開其中一頁。
他指著上面的幾行字說道︰「看這里。」
王凡順著他指著的文字讀下去︰。
「再次回到黑球的房間,白鬼這家伙分明和很強,卻和我一樣坐在角落什麼都不說,玄野計一如既往地滑稽,竟然正在打飛機就被送了過來。」
王凡表情一黑,這應該是記述狩獵田中星人時的事情。
這個名為黑球房間的網絡日記不止這一篇,王凡草草看下去,連最近的一次狩獵佛像星人的活動也被詳細地記錄在內。
而在網頁上方黑球房間這個總標題下,則寫著一行小字︰「這個網頁的所有日記都是本人的親身經歷,沒有任何虛構、謊言和妄想。」
從日記的內容來看,這應該是參與GANT狩獵游戲的人所寫,王凡腦海中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陰沉的西丈一郎。
「知道這個網站是誰運營的嗎?」
「听說是個中學生。」
王凡頓時確定了,運營網站的人就是西丈一郎,他就是中學生。
這種東西他居然敢在網絡上發布出來,那麼也就意味著一件事。
這家伙破解了GANT後獲取的權限中,包括了泄密也不會被爆頭的權限。
王凡警告了和泉不允許將事情透露出去後,表情陰沉地招了個的士,返回事務所。
繼續回去上學?開什麼玩笑,他只是為了調查這件事才當了這個插班生罷了。
至于其他人或者學校對于擅自曠課的他會怎麼想,關他何事?
西丈一郎昨夜住在事務所這一層的空房中,今天也如同王凡所說的那樣,沒有上課。
看得出來,對于那伙襲擊者,他也同樣心存畏懼,這家伙再怎麼不合群,再怎麼假裝冷酷,依然怕死。
回到事務所這一層,王凡徑直找到了正在訓練館中冷眼看著其他人訓練的西丈一郎。
他絲毫沒有客氣,一把將他提起,向事務所走去。
「你發什麼神經,放開我!」西丈一郎的掙扎當然是無效的,其他人神色各異,都停下訓練,好奇地跟了過來。
王凡將他丟在事務所的辦公桌前,在辦公用的電腦中輸入了之前和泉看的那個網址,翻到最後一頁日記,黑著臉問道︰「你干的?」
王凡沒有阻止其他人靠近觀看,所有人看到這篇日記後,臉色都有所不同。
「之前泄露GANT的人都死了,為什麼你能夠泄露GANT的事情?」
約恩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喝問道。
「一班蠢材。」西丈一郎冷笑道︰「GANT的防御非常容易攻破,搞到一些權限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你將我們的信息都泄露出去,目的是什麼?」
櫻丘聖義憤填膺地問道。
「有趣,僅此而已。」哪怕被約恩提著領子,西丈一郎的態度也非常欠扁。
「可惡,我忍不了。」櫻丘聖聞言立刻摩拳擦掌就要打人。
王凡攔住她︰「打人可以過一會。」
他從約恩手中將西丈一郎取下,淡淡道︰「將所有關于我們的信息從網絡中抹除。」
「怎麼,你這樣的強的人也在意這些嗎?」西丈一郎冷笑道。
「你可以不照做!」王凡面無表情地將他推倒在地,一腳踩斷了他的左小腿。
他沒有理會西丈一郎的慘叫,平靜道︰「下次,踩碎的是你的脖子。」
王凡的表態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大家都感覺得出,他絕對會說到做到。
西丈一郎滿頭大汗,終于畏懼地點點頭,咬牙從地上爬起。
王凡丟了個治療術,讓他腿部的傷口恢復過來,淡淡道︰「另外,我們的GANT房間,由你來進行信息層面的防御,防止房間和成員信息泄露,能做到吧!」
西丈一郎臉色難看地看著已經不再疼,但是卻失已經失去的左小腿,一言不發地點點頭。
「不用這麼為難,我們現在所有人都在被其他GANT隊伍狙擊,保護我們的信息,也是保護你自己,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怕那些襲擊者的。」
王凡淡淡道,看向其他人︰「我知道你們都想揍他,不過他的小腿已經斷了,已經得到了懲罰,接下來讓他戴罪立功,你們沒有意見吧。」
其他人即使有意見,也不會對現在顯得有些可怕的王凡說。
眾人散去後,王凡將電腦推到辦公桌一角道︰「這就是你以後上班的地方,以你的頭腦,初中的學習根本沒有意義吧。」
西丈一郎沉默地點點頭。
「不用這麼沮喪,如果你表現好,我也不是不能讓你的腿重新長出來。」
「哼,陰陽師嗎?」西丈一郎臭著臉冷笑道,不過比起之前,他的表情好了不少。
這時候既然已經查明了真相,玄野計不是被輪回者盯上,王凡自然也就沒必要繼續強留所有人一定要24小時待在事務所。
畢竟一直留在他這里不允許外出,這些隊友才過了半天就已經有人生出了厭煩的情緒,比如加藤勝。
他來到訓練館向其他人宣布了這個決定,如果願意的當然可以繼續住在這里,想回去繼續上學或者工作的人,也可以回到正軌。
當然,每天有時間的話,最好還是來進行訓練。
宣布完這個決定後,眾人頓時自動解散,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訓練場中很快就沒有一個人了。
王凡的工作也回到了正軌,和馮蓉兩人一起幫助不時上門求助的人解決奇怪的事件。
似乎,事務所這邊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而在玄野計的學校里,卻並非如此。
在球場慘敗後返回學校的和泉再次找到了玄野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