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偽裝原來是這意思？
在鷂尊的規則下，這難道被算作偽裝？
柳入夢身上原本密密麻麻的傷口，如今在鷂靈的視線下，竟然恢復了完好如初的樣子。
要不是柳入夢才離開不久，根本不可能立刻將體表的傷口恢復，王凡恐怕會以為她已經被治愈了。
這就有些唯心了，柳入夢的傷勢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卻被鷂靈視作偽裝，很有可能是因為這些傷口隨時能夠被王凡治愈，恢復以往的樣子。
王凡暫時將這些心思放下，控制鷂靈向遠處人員聚集的地方飛去。
鷂靈速度極快，幾公里的距離轉瞬即至，那處人員集中地，整個莊園從外面看上去完全與氣派沾不上邊，更像是清幽的道觀。
鷂靈視線透過牆壁，能夠直接看到里面的場景。
道觀中，不出所料全部都是女子。
王凡甚至看見了之前出現過的顏雨星，看起來她的地位不算低，大部分同齡人對她都非常恭敬。
一百多人中，大概可以按照年紀區分為四個不同的地位等級。
其中有差不多一半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小女孩，雖然還沒長開，但都是美人胚子。
這些孩子跟著十幾個與柳入夢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學習武功或者文化。
包括顏雨星在內，這些年紀差不多在十五六歲到三十歲之間的被王凡劃歸第二層，差不多又佔據了三分之一的數量。
再往上，基本上就是三十到五十之間的那些人，應該是師父一類的人物，穿著簡樸的道袍，還殘留著一些年輕時的風韻。
這些師父級的人物，數量少得多，只有十幾人。
而年紀更大的，看起來超過五十歲的，整個道觀中，王凡只看見一個。
不出所料的話，應該就是這個道觀中地位最高的人。
突然想到柳入夢說起過，千年前修煉長生訣走火入魔的那個人被掌門用美色引誘後同歸于盡，王凡腦海中突然腦補出了些畫面。
嗯，如果那個五十幾歲的老嫗是掌門的話，那可真是辣眼至極。
在探查清楚整個莊園的情況後，王凡趁著還有時間，操控著鷂靈繞島探索起來。
鷂靈速度極快，但是王凡依然沒有在鷂靈消失前將整個島嶼轉完。
島嶼比王凡想象中大得多，通過已經查探過的地方，可以推測這島嶼大致是個長條形。
兩邊最窄的地方，只有三百米，但鷂靈看過最寬的地方，卻超過了七公里。
因為沒有被查探完畢，王凡也無法確定島嶼究竟有多長，單單是探查過的地方長度，就接近了二十公里。
這島嶼並不是王凡想象中那樣完全沒有人煙。
慈航靜齋在島嶼盡頭處靠近岸邊的地方，而在超出他感知領域外的其他地方，王凡又發現了好幾個漁村。
每個漁村規模都不大，看起來和之前的馬家村差不多。
在鷂靈消失以後，王凡估模著柳入夢差不多回到了宗門，才再次喚出一個鷂靈。
這次他直飛慈航靜齋，當來到慈航靜齋大門前時，王凡就看見柳入夢被十幾個年輕女弟子用劍指著，圍在中間。
而一名師父輩的人在前方與柳入夢對峙。
見她們似乎在爭執什麼，王凡不由有些焦急。
「如果懂唇語就好了。」
鷂靈的世界是沒有聲音的，這算是它比較令人遺憾的一點。
就像現在，王凡只能看著柳入夢與那個年近五十的老嫗爭論，卻完全不知道她們在說啥。
三十秒的時間也看不出什麼，王凡干脆收起鷂尊，向慈航靜齋走去。
柳入夢雖然說要去通報一聲才讓自己露面，不過現在看起來，她自己也未必能夠安然無恙地走出來。
被十幾個慈航靜齋的弟子包圍著，用劍指著，別說是成文武的影子，就算成文武本人來了，也不一定能護得住柳入夢。
當王凡接近到一定範圍內時，爭論的聲音隱隱約約能听見了。
「我只有一句話想和師父說，難道也不行嗎？」
「住嘴，慈航靜齋的規矩不可廢，當你失去美貌這一武器的那一刻，就沒有資格繼續做慈航靜齋的弟子了，為何沒有立刻自裁以謝師恩。」
「師伯，任務還沒有失敗。」
「還沒失敗？你自己如今是什麼樣，難道沒有自知之明嗎，你如今的樣子神憎鬼惡，還有臉繼續苟活著嗎？」
「師伯，白鬼他不是一般人，他不在意我的樣子。」
「無齒，為了活下來，你連這種謊都說得出口，天下間若是有不在乎女人容顏的男人，那他一定不是真的男人！」
老嫗突然喊道︰「雨星，她舍不得死，你來親自送她上路，以後她的任務就由你來繼續。」
「是，師父。」
站在老嫗身後的顏雨星表情復雜，提劍走上前，凝視柳入夢。
「師妹，對不起，你如今這樣子，活著也只剩下痛苦，就由我來幫你解月兌吧。」
「說這麼多廢話干什麼，還不趕快動手！」老嫗不耐煩地催促道。
顏雨星沒有理會她，繼續看著柳入夢︰「師妹，你本來可以一走了之，為何要返回門派。」
柳入夢堅定道︰「我有些事情想問師父。」
老嫗的聲音听起來已經有些陰冷︰「雨星，你連師父的話也不听了嗎？」
「對不起，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給我听，你死後我會幫你問。」顏雨星一臉無奈的提起劍。
「叮！」兩道劍氣踫在一起，相互泯滅。
隨後，劍氣四溢，叮當聲不斷，顏雨星與柳入夢兩道身影交織在一起，打作一團。
與此同時，柳入夢的聲音悠悠傳來。
「我想知道，在師父眼中，我是什麼？」
柳入夢說話間，顏雨星竟然漸漸落入下風，三十招後就開始險象環生，身上被擦身而過的劍氣撕開幾道細微的傷口。
「師妹，你的武功？！怎麼回事！」
顏雨星顯然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處于下風。
「這是白鬼教的。」
柳入夢淡淡道，手中劍招變化萬千，將顏雨星逼入更加狼狽的境地。
「白鬼！怎麼可能？」
顏雨星神情微變，而站在一邊的老嫗也臉色一黑。
「哼，雨星你這段時間沒有用功嗎？」
雖然听起來在責備顏雨星，但她手中的劍卻突然出鞘，直指柳入夢心窩。
「鐺！」
一道黑影突然從地面暴起，將老嫗的劍擋住。
影子不會說話，但他卻直接通過變形，讓自己身上出現幾個鏤空的字︰
「老妖婆，人多打人少太卑鄙了，成大爺來陪你玩玩。」
「這又是什麼妖法？」老嫗臉色狂變，拉著顏雨星後退幾步，慎重看向柳入夢和影子。
「什麼叫妖法，老妖婆說話可真難听，看好了！」
影子身上的的文字迅速變化︰
「本大爺可是天下赫赫有名，中州無敵小神龍，瘋魔萬千少女的成文武，成大爺！的影子。」
「成文武！」老嫗和顏雨星表情立刻凝重起來。
這次武林大會，成文武完全沒有露面，導致中神功變成了中無極，但曾經成文武就是五絕之中武功最高的人，沒人會覺得他不是五絕就不行了。
但是，的影子是什麼意思？
看起來的確像是影子，但是哪有影子能自己動，還能跳起來打人的？
柳入夢也愣了片刻，隨後露出一絲笑容，抬起劍指向老嫗和顏雨星。
「師伯，師姐，看來我要親自去向師父請教這個問題了。」
不過影子身上的字再次變化起來︰「你傻啊，好不容易唬住她們，你還不快跑，我又不是本體，哪是他們的對手。」
影子身上的字前後通透，柳入夢能看見，老嫗和顏雨星也能看見。
兩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
「不管是什麼妖術，先拿下再說。」
兩人先後出擊，數道劍氣向影子和柳入夢刺來。
與此同時，老嫗沒有忘記自己的人數優勢，對周圍為主柳入夢的年輕弟子吩咐道︰
「別傻站著，一起上，今日務必將這兩個妖孽誅殺于此。」
周圍年輕弟子猶豫了片刻，也陸續加入了戰斗。
影子果然一交戰就漏了底。
正面對踫，他對上顏雨星都沒有優勢，好在它的肉度依然極高。
幾道劍氣刺在它身上，打出一串火星。
正當老嫗將柳入夢手中的劍打飛出去，神色興奮之時，一個聲音從天而降。
「老妖婆，你在說誰是妖孽呢？」
「大膽！何人敢來慈航靜齋放肆！」
老嫗話音剛落，用手中的劍和從天而降的身影對了一掌。
甚至沒能僵持一息，她手中的劍就被一把捏住，一拉一扭，瞬間變成了麻花。
老嫗若是反應慢點，松手晚片刻，恐怕她的胳膊也未必能安然無恙。
「誰！」
老嫗退出幾步，臉色大變喝問道。
「問別人之前，不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
王凡身上金光閃爍，落地時順手一掌將顏雨星拍飛。
他的力量輕易打出了碾壓傷害，超出顏雨星力量判定數值力量值按照特定百分比轉化為真實傷害。
這一掌多少留了些力，倒不至于重傷對手，不過看顏雨星發白的臉色就知道，她應該並不好受。
「老身乃慈航靜齋當代齋主梵清師太，你是何人？」
「齋主？是指掌門嗎？」王凡看向柳入夢。
「嗯，師父你怎麼來了？」
「閑得無聊，過來看看。」
在梵清身邊，顏雨星表情有些驚懼，小聲對梵清說道︰「他是白鬼！」
「長生訣當代傳人白鬼？！」梵清聞言神色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