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想得開!」陳牧羽搖了搖頭。
「不然還能怎樣,老弟,你哥哥我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不想開,還能去死啊,老天要折磨我,我又反抗不過,只能逆來順受了!」
馬三通攤了攤手,看起來挺有人生感悟的,「不過老弟,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地方可不太平,那老太婆怕是挖好坑讓咱跳……」
「咳咳……」
隔壁傳來劉月嬋的咳嗽聲。
磚房,可不怎麼隔音。
馬三通脖子一縮,沒敢繼續往下說。
陳牧羽倒是樂了,「說呀,繼續……」
「說個屁,睡覺!」
馬三通尷尬得要命,忙將被子往身上一蓋,轉身睡覺去了。
……
陳牧羽有點失眠,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以前沾枕頭就睡,這會兒卻是翻來覆去都清醒。
馬三通在旁邊,鼾聲如雷,他也不好進腦海空間,便裹了件衣服出了門。
院子門口有塊大洗板石,晚上挺涼爽的,往上一趟,看著天上的星星,听著草叢里的蟲叫,心靈倒是有了片刻的安寧。
「怎麼躺在這兒,睡不著麼?」
身後房門開了,有人走了出來,陳牧羽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劉妙雪。
「老馬的呼嚕聲太大了!」
陳牧羽吐槽了一句,將失眠的罪魁禍首推給了馬三通。
劉妙雪穿著一件睡衣,在月光下,身材若隱若現,真挺誘人的。
來到旁邊,劉妙雪也坐在了洗板石上。
「你也睡不著?」陳牧羽問了一句。
「還好,我沒有早睡的習慣!」劉妙雪也往石板上一趟,「陳牧羽,你是不是感覺很委屈?」
「怎麼說?」陳牧羽愣了一下。
劉妙雪道,「大老遠的把你找過來幫忙,反而還惹上一身因果!」
陳牧羽搖了搖頭,「這事兒,對我來說並不算事兒,不過,你們這事兒搞得的確不怎麼漂亮,劉家的業力,怎麼能讓我們陳家的後人來幫著承擔呢!」
「陳牧羽,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家先祖,或許明知道今日之事呢?」劉妙雪道。
陳牧羽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劉妙雪道,「雖然已經過了七百年了,但是,你們家先祖,何等強大的存在,能那麼容易被算計麼?」
「所以我在想,也許,當年我們兩家先祖,達成過什麼協議!」
「你覺得能有什麼協議?」陳牧羽側臉看著她。
「這我怎麼知道!」
劉妙雪攤了攤手,「我只能猜測一下而已!」
「那你猜猜!」
劉妙雪笑了笑,轉過身來看著陳牧羽,「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你們陳家先祖甘心為我們劉家分擔業力?」
「你開玩笑,當我們陳家先祖是傻叉呢?」陳牧羽直接一個白眼。
「那如果我們劉家先祖給了你們家先祖什麼無法拒絕的好處呢?」劉妙雪擠了擠眼楮。
「什麼好處?斬龍劍,斬龍劍法?」陳牧羽哼那一聲,「我們家老祖好歹也是風雲人物,論修為只怕不在劉伯溫之下,雖然沒有功法傳世,但是,他老人家想必也不會為了一套劍法,一柄神兵而就賣掉整個陳家後輩!」
「那要是,升仙令呢?」劉妙雪冷不丁的道了一句。
「升仙令?」陳牧羽挑了挑眉。
劉妙雪道,「我們劉家族志里,是有升仙令的記載的,外面那幫仇人也篤信它的存在,所以,我們族內也一直深信它的存在……」
「可惜,我們歷代以來,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形……」
「美女,這種事,可不要亂說,又往我家身上扯,什麼升仙令,我可沒看見過,我可以對著那個月亮發誓!」
說著,陳牧羽指了指天上那一輪彎月。
「你別急著發誓,听我說完!」劉妙雪把陳牧羽的手按了下來,「我這麼說,並不是沒有根據,我先前也懷疑過升仙令是否真的存在過,直到在姚家聖境遇見你,你說你找姚家要先祖留下的東西……」
「喂,你不會覺得,我找姚家拿的是升仙令吧?」陳牧羽直接打斷了她。
「難道不是麼?」劉妙雪道。
黑夜里,一雙眸子忽閃忽閃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不是!」
陳牧羽篤定的道,「我找姚家拿的,絕對不是什麼升仙令!」
「不是升仙令,那是什麼?」劉妙雪道。
陳牧羽攤了攤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吧?」
「我又不會搶你的!」劉妙雪往陳牧羽身邊拱了拱,「說說嘛,我那麼多銀子都分給你了,你連是個什麼都不肯說?」
「離我遠點,別這麼親密!」
陳牧羽往旁邊挪了挪,「反正,不是什麼令牌!」
「誰說升仙令就一定得是令牌了?」劉妙雪不以為然,「也許並不是呢,它可能是圓的,也可能是扁的,又可能是方的!」
「嘁,神經病!」
陳牧羽嗤之以鼻,升仙令不是令牌,它還能去和充氣寶寶不成。
不過,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劉妙雪這話還是點了陳牧羽一下。
腦海里浮現出了那尊道人像。
那玩意兒會是升仙令?
好好的一尊道人像,起個名字叫升仙令?
听起來有點滑稽。
但拋開名字不談,那東西的確是有點東西,並非普通貨色。
難不成,那真就是傳說中藏著飛升仙界的秘密的升仙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尊道人像,會不會就是鐵冠道人張中呢?
有些事情就是經不起推敲,越是想就越覺得有可能。
還得花點時間好好研究研究。
「喂,你怎麼不說話?」劉妙雪搖了搖陳牧羽。
「別踫我,我睡著了!」陳牧羽想著事,不樂意搭理。
「嘁!」
劉妙雪嘁了一聲,卻也沒再多說其他,院子里又安靜了下來。
微風伴著蟲鳴,真的是催眠的良藥。
……
——
「哎呀,夭壽,夭壽!」
清晨,馬三通推開房門,剛伸了個懶腰,劉看到院門口洗板石上躺著的那一對男女,場面一度十分壯觀,連忙捂著眼楮,直呼辣眼。
只見陳牧羽四仰八叉的躺著,劉妙雪一只腳搭在他的腳上,整個人都半趴在他的身上,一只手還伸進了陳牧羽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