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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這圖怎麼沒蓋戳?

只是瞟了一眼,陳牧羽的目光就被那人手里提著的一個黑色箱子吸引。

那是一個密碼箱,看上去就像電影里特工用的箱子差不多。

看起來,那幅齊白石的蝦圖,應該就在這箱子里了。

搞得還挺正式,比起陳牧羽用個背包背著,那可顯得有排面多了。

不過也對,如果真是齊白石的蝦圖,價值上億的東西,別說用密碼箱裝著,正常情況下,估計還得請保鏢。

「許叔!」

那人來到近前,顯然是早已經熟絡了,直接對著許四海鞠了個躬,顯得彬彬有禮的樣子。

「小凱來啦!」

許四海臉上帶笑,和剛剛對待徐川的態度迥然不同,指了指旁邊的位子,示意他坐下聊。

王凱連連點頭,落座的時候才看到陳牧羽在那兒坐著,有些疑惑,「這位是……」

「別搭理他,一個無足輕重的家伙而已!」徐川在旁邊陰陽怪氣的道了一句。

「呃……」

王凱有些尷尬,畢竟當著許四海的面,他很拘束。

「陳牧羽!」

陳牧羽自報了姓名,徐川是徐川,其他人是其他人,這人又沒給自己臉色看,該有的修養還是要有的。

「王凱!」

王凱也連忙報了自己的姓名,他現在興許還弄不清楚陳牧羽的身份,還以為是許家的什麼子佷呢。

許四海有些好笑的看著王凱,「听小川說,你帶了幅畫過來?」

王凱聞言,連忙起身,將箱子放到了桌上,「我早就听說許叔你喜歡字畫,正好最近我家里有這麼一幅,所以就拿了過來,厚著臉皮找許叔叔你給品鑒品鑒。」

他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本身就是為了討好許四海來的,許四海一上來就問畫的事,在王凱看來,這就是急不可耐,許四海對字畫的喜愛,果然是名不虛傳的。

當下,王凱也不含糊,當著三人的面輸了密碼,把箱子打開。

陳牧羽都把脖子伸了過去。

里面是個造型古樸的紅木長盒,小心翼翼的打開,里面用紅布抱著一卷畫軸。

王凱認真得很,慢慢的將那幅圖從紅布中抽了出來,那模樣簡直比偷地雷還要傳神。

旁邊徐川也不閑著,趕緊把酒杯撿開,把桌子空出來,紅布墊到了桌面上。

這般架勢,把陳牧羽都給瞧得激動了。

齊白石的蝦圖啊,實物即將展現在自己的面前,這是多麼令人亢奮的一件事情。

「許叔叔,齊白石的群蝦圖,請您賞鑒!」

泛黃的畫卷緩緩的展開在桌面上,王凱站直了身體,彬彬有禮,臉上洋溢著得意的微笑,看得出來,他對一幅畫非常的自信。

全體起立!

許四海起身看了看,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那表情,也說不出是驚訝還是失望。

反正啊,許四海這次沒戴手套,也沒戴老花鏡,只張了張嘴巴,像是想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許叔叔,怎麼樣?」

沒有從許四海的臉上看到想象中的震驚,王凱突然感覺有些忐忑了。

許四海沒有答他,而是抬頭看了看站在他對面的陳牧羽,「小羽,你覺得呢?」

被許四海點了名,陳牧羽有些意外,畢竟他在這方面的功力並不深。

不過,既然許四海點了名了,他還是得硬著頭皮說兩句才對,畢竟,就算他看不明白,他腦海里的收購站,也是具有一定寶物鑒別功能的,這事難不倒他。

「哼!」

旁邊,徐川輕輕的冷哼了一聲,他不明白許四海為什麼會對這小子另眼相看,太特麼令人不爽了。

可不爽又能怎樣,還不是得忍著。

陳牧羽仔細看了看面前這幅圖,裝裱得很是華麗,大概有四平尺左右,泛黃的紙面上畫了八大蝦,每一只都活靈活現,形態各異!

打眼一看,還挺像那麼回事,可仔細一瞧,卻又覺得不對勁,具體哪兒不對勁,陳牧羽說不上來,只感覺哪哪兒都不對勁。

陳牧羽抬頭看向王凱,「能不能借問一下,這圖,你是怎麼得來的?」

王凱一听,那可就有的說了,連忙笑道,「這是我爸的一個朋友,今年我爸過生日的時候送給我爸的,我爸一直把它鎖在櫃子里,沒敢拿出來給別人看,還好被我給發現了,就找了個機會給拿出來了……」

陳牧羽聞言,額頭黑線重重,心中吐槽不易,你爸不敢拿出來給別人看,恐怕不是怕丟,而是怕被行家笑話吧。

「怎麼樣?這圖,真麼?」王凱問道。

「不錯,這東西挺開門的!」

陳牧羽哭笑不得,雖然心中知道這圖不真,但也沒有當場揭破,畢竟許四海都還沒有說話,他頂多給點暗示,「只是,這圖怎麼沒有戳呢?」

這圖上面除了畫了8只蝦,也就寫了幾個字,落了個款,作于庚子年秋,但卻並沒有蓋印。

齊白石何等名家,這等畫作,不該沒有蓋印才對。

「兄弟,行家啊,一眼就瞧出問題來了!」王凱一听這話,反倒是樂呵呵的笑了,一臉的神秘兮兮,「其實,這圖不是沒蓋戳,而是沒來得及蓋,我听我爸那個朋友說,這里頭還有一段故事呢?」

故事?

陳牧羽一幅洗耳恭听的表情,旁邊許四海也是在哪兒含笑搖頭,他也知道陳牧羽瞧出問題來了,只是陳牧羽不方便直接開口而已,這家伙倒好,還講起故事來了。

「凱哥,快給我們講講!」

徐川興致滿滿,立刻就化身成為了捧場王。

王凱清了清喉嚨,完全一副飽學之士的模樣,「我听我爸那位朋友說,當年齊白石學畫蝦的時候,去了徽省找他畫蝦的師父,花了重金,他師父都不肯教他,結果你們才怎麼著,齊白石好說歹說,最後居然以兩碗雜碎面成交了,再他師父的教授下,齊白石當場就作畫一幅,就是咱們看到的這一幅圖!」

「當時正巧雜碎面煮好了,齊白石怕面沱了,趕著去吃面,就忘了蓋戳,後來這幅圖就被那面館的老板給收了起來,輾轉多年,幾經易手,最後落在了我爸那個朋友的手上,然後我爸那個朋友又把它送給了我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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