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懸浮在馬燃頭頂上的卡牌,長度約為三十厘米,寬度為十二厘米,厚度幾乎為零,金屬材質,銀白色調,其上工工整整地鐫刻著一行行漢字。
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每一張卡牌,都代表著《燃武》一個階段的具體修行方法,並且蘊含著某一境界的精髓和奧妙之處。
光芒照耀過的卡片,其所有訊息和知識,都在頃刻之間,為林可徹底理解。
「真是一條恐怖的道路……」
林可的瞳孔微微收縮,忍不住贊嘆起來︰「即便是單純走《燃武》這一條超凡途徑,修煉到二十九段的境界,也相當于無盡位面中統治復數多遠宇宙的【神皇級】戰力了。」
諸天萬界,哪一尊神皇級個體不是經歷了無數坎坷、磨難、挫折和奇遇,涉獵了不曉得多少條超凡途徑,掌控了無數知識和玄妙,才達到這個境界的?
魔武雙修,甚至連入門都算不上。
可《燃武》……
只要有足夠的天賦,按照這秘籍,一條路按部就班走到死,就能成為【神皇級】的存在。
馬燃頭頂上那三十張卡牌,第二十九張卡牌的後半部分,都看不真切。
第三十張牌的美容,更是模糊不清,連境界獨有的特質都不清楚。
但林可敢百分之百肯定,這條道路,是真實不虛的。
否則的話,馬燃憑什麼擁有這種層次的境界和戰力?
他憑什麼敢威脅自己?
別說威脅了,林可在看到他的瞬間,就直接用光芒裹住,拖出【罪宇宙】,向統合意志交差了。
「……」
馬燃發現,站在自己身前這位【光明至高】似乎是個面癱,明明已經認可了自己的演繹,卻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證據就是……
【扮演】能力,開始給出反饋了!
全新的力量,在軀體之中涌動,貫穿四肢百骸,與靈魂共鳴,甚至,引動了不知道存在于何處的真靈輝光。
馬燃眼神一閃,就窺見了眼前林可的真靈烙印。
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純白令牌狀物體,上面刻畫著一個大光球的圖案。
從光球之中,隱約能夠看出林可的姿態。
馬燃隱約產生了一種感覺。
如果自己願意的話,只要拔刀砍上去,就能將這枚屬于林可的真靈烙印徹底斬碎。
【光明至高】也攔不住!
至此,馬燃真正達到了《燃武》二十九段的境界!
擁有觀測並擊碎真靈烙印的力量,可以徹底抹除個體存在過的一切痕跡。
唰!
馬燃毫不猶豫地拔出腰側唐刀,兀自爆斬,直接砍碎了【命運至高】朱鼎的真靈烙印!
由于位格的存在,朱鼎的意志仍舊不曾磨滅,仍然可以作為最頂級的【觀眾】,被馬燃所豢養。
祂只是……
徹底失去了自由和翻盤的可能性罷了。
這一波,叫殺雞駭猴。
馬燃偏著頭,似乎在跟誰對話一樣。
「喂,還不出來聊聊?」
「別人挖牆腳都挖到你臉上了。」
「也就是我信念堅定,換個人,估計直接換老板了。」
在這赤果果的威脅面前,一直保持著淡定姿態的林可,終于變了臉色。
「雖然交易不成,但我們沒必要撕破臉皮……」
「等等!我這里有一份情報,我願意用它來換取離開【罪宇宙】的機會!「
林可語氣急促,周身光芒大作︰「那是關于【神庭】內部的叛徒的情報,祂背叛了此方宇宙,投靠了統合意志。」
作為【光明至高】,他有底氣跟任何一尊至高支配者單挑。
可是……
和罪宇宙意志杠上?
還是算了。
那可是能從無盡位面統合意志手底下髒東西的存在!
馬燃作為「變數」的持有者,甚至,可能他本身就是「變數」,能夠聯絡到罪宇宙意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
馬燃眉梢微挑,來了點興趣。
林可提到的叛徒,那可是真•宇宙叛徒,而非墨行這樣被忽悠的同志。
「我願意和你簽署契約。」
「當我安全離開【罪宇宙】,並且確保你沒有在我身上留下後手的情況下,這消息自然會傳遞給你。」
林可說著話,周身光束匯聚,在兩者之間凝聚成為一張泛著淡黃光澤的羊皮卷。
這羊皮卷上,烙印著天使的羽翼、惡魔的犄角、仙人的飛劍、酒葫蘆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圖案。
「你應該能夠感受到,這份契約由數尊至高支配者共同鑄就,具有極強的約束效力!」
林可生怕說慢了,馬燃就把罪宇宙意志喊來,將他當場弄死︰「即便是我,一旦違背,也可能位格動搖,出現被竊取至高權柄的可能。」
馬燃的視線落在羊皮卷上,將指關節捏的 作響︰「嗯,感覺到了。」
「用法竟然是‘滴入鮮血’?總感覺太低端了一些……」
「不過也無妨,我從這上面,感受到了許多種用鮮血鎖定靈魂,追溯真靈烙印的手段。」
啪!
馬燃指骨關節處皮膚綻裂,一滴鮮血落入羊皮卷中。
請頃刻之間,綻裂的皮膚又愈合如初。
「……希望不會再和你見面了。」
【光明至高】林可深深地看了馬燃一眼,同樣將鮮血滴入羊皮卷中。
滋滋滋……
煙雲蒸騰,羊皮卷消散無蹤,去了存儲真靈烙印的隱秘之地。
做完這件事之後,林可不敢再看馬燃,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直接轉身離去。
「啐……」
看著林可離去的方向,馬燃眸光微斂。
本宇宙的意志……
非常詭異。
它就像是一個神經病患者。
馬燃甚至可以揣度無盡位面統合意志的想法,卻無法理解大宇宙意志的思路。
說屠夜與林可是棋子,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只不過,自家棋手是個不管事的瘋子罷了。
剛才裝腔作勢恐嚇林可的時候,馬燃還有些擔心,自己真把它給叫來了。
心念一動,馬燃給【時間至高】墨行、【輪回至高】赤梟、【力量至高】藍曦、【功德至高】金域發送了同樣訊息。
《燃武》二十九段,可窺測真靈烙印,毀滅真靈烙印,也可以借助它進行跨星系乃至宇宙的交流。
這四尊至高支配者,都是馬燃接觸過的神庭執掌者。
不管祂們之中有沒有叛徒,誰是真•叛徒,接到這訊息後,會怎麼想,都無所謂。
身在那個位置,就必須做祂們該做的事情。
「剛才我逮到了一個自稱【光明至高】的異位面訪客。」
「祂為了保命,和我簽署了一份契約。」
「那份羊皮卷雖然開始生效,而且已經消失無蹤,但我能感覺到,它仍在本宇宙之中。」
「羊皮卷上是否存在後門和隱患,我不能確定。」
「那是你們的職責。」
心神念轉間,馬燃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略作刪改,通過真靈烙印發給了四尊至高支配者。
雖然是敵人,但彼此之間,卻也有著共同的強敵,在力量對等的情況下,某些時候,未必不能達成臨時合作。
不管【光明至高】和無盡位面統合意志究竟有多少算計,剛才的那份羊皮卷里是否有隱藏暗手,都不再重要。
神庭掌控者里面,總有認真負責的。
比如【力量至高】藍曦和【功德至高】金域。
一時半會兒,馬燃也不需要再為「統合意志」的布局謀算而擔憂。
馬燃咧開嘴角,輕笑起來。
終于……
此間事了,且收益頗豐!
一、從屠夜那里奪取的海量超凡物質、知識資源。
二、從林可那里獲取的關鍵情報。【扮演】的由來以及林可判斷自己和「變數」有關的依據,是「在沒有完全掌握命運位格的情況下,就擁有了匹敵至高支配者的力量」。
三、《燃武》二十九段再創新高,達到了全新境界,彌補了【先知】、【劍首】等勛章能力的不足之處。
清點完收益,在使用屠夜的家底,催化出一批地球和蒼冥超凡強者之前,馬燃還有一件事要辦……
幫助小核桃98725和【印第安之神】血箭達成夙願——復活兩者的族裔,並賜予文明復興之地。
馬燃雖莽,卻從來不會忽視戰友的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