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在干啥?」
蘇薔薇看了馬燃一眼,滿臉好奇︰「你知道嗎?」
馬燃搖了搖頭。
和看上去滿頭霧水的兩人不同,旁邊的黃衛國社長和吳敵卻是一臉驚詫。
「劍首曾經在這里……」
老黃話說了一半,忽然轉過頭,用一種復雜地眼神看向吳敵︰「收拾過這小子。」
有些事情,單獨拎出來看,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地方。
可許多類似事件擺在一起,稍作對比之後,就會發現,其中潛藏著一些讓人瞠目結舌的東西。
仔細回憶之後,老黃發現吳敵這人,運氣是真滴好。
他剛來草廬學社的時候,懟過馬燃,想要收馬燃當好朋友——的確是「收」這個字,沒有任何問題。
劍首剛為草廬學社傳授劍道的時候,他懟過林求敗。
魔子就更不用說了——大家看見張狂的第一眼,對方剛剛從天上掉下來,就捏著吳敵的腦瓜子,一副隨時準備下殺手的模樣。
堪稱名場面的一幕,恐怕所有看到的人,這輩子都很難忘記。
所以……
吳敵到底做了什麼,不用多解釋了吧?
究極鐵頭娃的那套經典本能「你們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信,我要試一試」……
那是不論見到誰,都拿出來出來用一用的。
吳敵活到現在,都還沒有缺胳膊少腿……
老黃甚至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已經偷偷模模地覺醒了某種和好運有關的超能力。
稍加回憶之後,黃衛國社長的視線聚焦在遠處的魔子身上,接著說道︰「當時,劍首念頭一動,就瞬間制住了吳敵,順帶把其他社員都制服了……」
什麼叫躺槍啊?
許多原本不了解這兩個字含義的一期成員,跟吳敵在一起呆上一段時間之後,就知道躺槍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如此!我懂了!」
蘇薔薇面上浮現出一抹恍然大悟之色。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當時是想要證明自己就算沒有人教導,也不會比得到劍首傳承的人差,牟足了勁兒地訓練自身超能力,沒有親身參與其中。
而馬燃,那個時候對外宣稱他正在研究蓮城魔山的對手。
實際上呢……
薔薇大人懷疑,這廝也在私底下自行研究七旋劍道。
只不過因為天賦和其他的普通天才差距太大,別人還在學一加二等于三的時候,馬燃恐怕已經在學習微積分了。
為了照顧其他社員們脆弱的自尊心,馬燃才沒有在公開場合跟林求敗討論劍道心得吧?
哼!
她簡直太懂這個人了!
很多時候,看破不說破,只是為了配合這廝的計劃罷了。
敢問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薔薇大人更善解人意、乖巧懂事、聰明可愛的人類嗎?
答案顯然是不存在的!
「別發呆,走了。」
馬燃的聲音落下。
與此同時,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量拍在背上,蘇薔薇向前趔趄了兩步,被馬燃從臭美和幻想中拎出來。
啪。
「哦!」
她女敕臉一紅,小碎步跟上。
真相已經很清楚了。
即便是過去了那麼長時間(大概一個月),魔子仍然憑借蛛絲馬跡,捕捉到了一點劍首當初的行蹤!
厲害了啊,魔子!
兩人跟上黃衛國社長和吳敵的腳步。
張狂心有所感,側過臉,面上浮現出了標準的惡徒式笑容︰「我剛來這里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劍首曾經在這里動過手吧?」
說到這里,張狂搖了搖頭,換了一種說法︰「不對,應該是在傳道授業。」
「沒有任何殺氣。」
「只有一些游離在周圍的破碎劍韻。」
劍韻……
是個新詞。
沒人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甚至,沒人知道它到底有沒有具體含義,是不是張狂隨口胡謅出來的東西。
語畢,張狂緩緩探出左手,食指和中指慢慢分開,放在身前,雙眸微闔,仿佛在捕捉著無形無質的清風。
滋滋滋……
鋒銳的輕薄氣流,緩緩凝聚成閃爍著熾紅光芒的鋒銳碎片。
一枚枚碎片聚合在一起,形成一柄造型古樸的靈劍。
魔子松開手,散發著滾滾熱浪的深紅靈劍,漂浮在眾人眼前。
「這!這是劍首的……」
黃衛國社長瞪圓雙眼︰「雖然顏色不太一樣,但形狀沒有任何區別!」
而且,那劍上也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
孤傲,冷峻,俯瞰蒼生,睥睨天下。
仿佛那不是一柄劍,而是劍首林求敗的化身!
「只是殘余的劍韻而已。」
張狂咧開嘴角,笑得十分快活︰「難得今天開心,給你們解釋一下好了。」
「所謂劍韻,用大白話說,就是持劍人和本命靈劍共享的特有屬性。」
「其中潛藏著許多東西。」
「看一個人品性如何,只要觀其劍韻即可。」
「因為那是獨一無二的東西,無人能夠模仿,造假。」
「劍並不特殊。」
「刀、槍、棒、斧,其實也都是一樣。」
「觀其兵,則知其主。」
說到這里,魔子指了指前方的熾紅靈劍,將眼底似乎正在熊熊燃燒的戰意壓制下去,語氣卻仍然顯出幾分狂熱︰「這只是分光化影小手段而已,並不是劍首的真本事,甚至他在出招的時候,都沒有動用靈劍。」
張狂皺了皺眉︰「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很多東西了。」
「在傳授劍道的時候,他很虛弱,一身本事,都無法施展出來。」
旁邊的吳敵瘋狂點頭︰「沒錯!劍首那個時候,身體都沒了,靈魂也支離破碎,劍骸和劍魄,都附在阿豪身上。」
「所以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啊!」
「明明劍首給我的感覺,比你更強。」
「可你撕裂空間沖動,從蒼冥星來到地球,一點事都沒有,只是把槍給搞丟了……」
「邏輯上就說不通,這不科學!」
「沒記錯的話,你之前有說過,砸碎空間門扉什麼的,是不是投機取……唔……」
老黃捂住吳敵的嘴,滿頭冷汗地看向魔子,賠笑道︰「您別跟著小子一般見識,他就是挨打挨的太少了,回頭我們會好好教育的!」
張狂似乎沒有計較這件事的意思。
他眉心緊蹙,似乎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