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听起來不像是他一個高級打工人能摻和的事兒，王總裁還是盡心盡力地把項目負責人叫了過來，下達了指示。
負責人看了顧系花的資料，表示加這麼一個小姐姐是沒什麼問題，關鍵是之前咱們沒有選她，這會人家估計早就找好別家了…如果雙方已經談好了具體合作內容的話，可能要幫忙付一些違約金。
路憨憨頓時被動觸發，排出了九張銀行卡。
「要多少？」
負責人一臉懵逼地看向王總，王總輕咳兩聲，沉聲道︰「你快去找這位小姐吧，違約金什麼的我們可以付，關鍵是人才。」
「做事的時候自然點，不要太急切。」
王總輕描淡寫地吩咐了一句下去。路玖玖見狀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些什麼，負責人雖然一頭霧水，但也只好照辦。
做完這一切，路憨憨長舒了一口氣，留下了一張銀行卡之後深藏功與名，臨走前不忘表示千萬別告訴她老爹她來過這邊…王總裁看著銀行卡有些哭笑不得，心說我哪敢要您的報酬啊…
這可是個燙手山芋，誰都不敢接。
他心念一動，又一次端起了平板仔細端詳著上面顧觀雪小姐姐的照片，覺得自己好像以前在哪里見過這個小姑娘一面…
是魔都還是燕京來著？
果然是老了啊，記性不行了。早知道年輕的時候就不打那麼多…代碼了。
……
拜路憨憨的行動所賜，寧源和顧觀雪林小雅三人到了目標游戲公司剛坐下連話都還沒開口，對面負責洽談的工作人員便接了個電話，回來之後眼神古怪地表示︰
有朋友拜托我一定把你們留給他們公司，你們要考慮一下麼？
寧大師︰？
我和顧觀雪兩個人居然這麼搶手？
啥也不說了，驕傲。
因為還沒簽合同，再加上coser也不是什麼戰略性的稀缺資源，負責洽談的工作人員索性做了個順水人情，給了三個人聯系方式便送客離開。寧源雖然有些迷惑但也沒細究，只是繼續帶著顧系花和林小雅兩人往那個名為潮汐互娛的游戲公司走去。
進公司，前台問詢一番後跟著前台小姐姐走到了會議室。
「你們好。」
「您好。」
戴著眼鏡的青年從會議室外走進來，伸手和三人中的代表寧源握了握手，笑容滿面地請諸位入座。
「幾位遠道而來，那我也就不磨磨蹭蹭了，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
「這是關于我們公司本次參展游戲的主題和一些注意事項，你們可以看一下，如果沒有意見的話，這是合同。」
顧觀雪拿起相關資料，寧大師則是順手翻開了合同瞄了一眼，瞬間理智破防。
「我靠，老哥你們公司不是騙子吧！我們大學生沒啥錢好騙的！」
「什麼東西，寧源你能不能淡定一點…臥槽，這個報酬…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林小雅也是被這份合同給震驚到了，從報酬數量上來看，這比業界正常水平足足高出了50%這就是大公司的風範麼？
不對勁，我以前也接過潮汐互娛的小游戲推廣，沒這麼離譜啊。
這要是算親女兒待遇，那我以前的叫什麼？私生女麼？
「兩位不用震驚。」眼鏡青年微笑道︰「主要是這位小姐的資料里面照片氣質非常符合我們的游戲，我們項目老大見了驚為天人，決定邀請你們組合過來為我們的游戲點一把火。」
「所謂一分錢一分貨，我們對這位小姐的實力很有信心。」
「你們老大…」
「是女的。」
顧系花松了口氣，一旁的寧大師反而是更加警覺了起來，看了一眼顧觀雪的側臉，接著又看了一眼林小雅的側臉。
女酮真的在我身邊！？
而且還是兩個！
「這個合同…」林大師專注翻閱文件倒是沒注意到寧源的小動作，她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感覺有點奇怪啊。」
眼鏡青年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
「小雅你說哪里？」
「這里…「乙方團隊中如若存在內部戀愛關系，須如實告知甲方…？」
顧系花︰？
寧大師︰？
這年頭的資本家都那麼八卦的麼？喵喵喵？
「咳咳…這個呢，主要是因為我們是一款主打社交戀愛的仙俠游戲，所以針對情侶coser和非情侶coser有不同的推廣方案，希望你們不要誤會。」
「那還有這條呢？」林小雅一臉古怪地指著條款︰「乙方團隊出演角色之間需避免帶有戀愛cp關系…包括但不限于影視劇著名cp…」
「你們不是社交戀愛游戲麼？不組cp怎麼玩？」
「那個…那個主要是版權問題。」眼鏡青年輕咳一聲，再次抿了一口水。
「……」
除去關于角色具體形式的問題，這個合同的其它條款還是相當優厚的，顧系花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眼神中光芒微閃。
「這個合同還可以繼續談的吧？」
「當然可以。」
眼鏡青年看了一眼旁邊的林小雅，似乎意有所指，林小雅見狀頓時了然，對著兩人點頭道︰「具體的你們談，我回避一下。」
顧系花眼里的古怪之色愈加濃烈。
林小雅推開會議室的門走到了遠處，靠在了某個拐角的牆邊掏出了一個小鏡子，似乎在打量自己的妝容有沒有問題。
末了，她合上小鏡子，看著遠處的會議室若有所思。
總感覺這個合同事件看起來沒那麼簡單…正常的游戲公司會和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coser簽這種合同麼？
顧觀雪出的cos確實很優秀，但是這也不能改變她在這個圈子呆的時間短這個事實。寧源就更不用說了，純粹的新人玩票性質…
難不成真的是公司大佬看眼緣覺得他們非常合適？
這種事情雖然說起來很魔幻，但是也不能完全否認這種可能。
嘶…現在好像沒力氣想這些了。
她輕輕低頭，扶著額頭臉色有些蒼白，折騰了一早上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為了淡妝效果壓根沒吃早餐。
這是低血糖麼…草率了啊…應該提前對付一點的…
女孩這般想著，伸手想去包里翻一翻有沒有糖果之類的東西能稍微補充一下，一只修長的手便伸到了她的面前。
「是在找這個麼？林同學。」
她略微有些錯愕，抬頭望去，寧源帶著輕笑的臉龐突兀地出現在了前方，恍惚間竟是有種不真切的觀感。
「顧觀雪說你應該沒吃早餐。」寧源笑了笑，手里還捏著一塊巧克力︰「我不信，現在看來我輸給她咯。」
「你還好吧？」
「……」
「我沒事…謝謝。」
她的眼神一時間有些躲閃，不知是在躲避寧源的視線，不讓他看到自己低血糖臉色蒼白的樣子，還是在躲避其它的什麼。
包裝輕輕撕開，巧克力入口，絲滑香濃，是那種帶著一點苦澀的香甜。女孩吃東西的動作很是輕盈緩慢。她一點點地咀嚼著口中的美味，忽然抬頭笑了起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