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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回 唯一的幸存者

xx82年,一顆攜帶著異彩的隕石降落在B國阿卡姆郡的一處莊園外,那耀眼絢麗的光華,將莊園所在村莊的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晝。

村莊位于一座山谷內,山清水秀,誰也不知道這顆天外來石,將會徹底打破村莊內平靜而安逸的生活。

起初,村莊內所有的生物開始變得怪異。居住在莊園內的加德納一家,包括莊園內的動物,都以神秘而又可怖的方式死去。

而加德納家的小女兒,梅琳神秘失蹤。

不久之後的某一天晚上,沖天的光亮再次將村莊的上空映照得亮如白晝。不久之後,當人們再次來到這座村莊時,發現這里已經成了荒原,所有村民和房屋都消失無蹤,只有一名渾身赤果的女孩,如同嬰兒般蜷曲著躺在一片廢墟之中。

再後來,一支科考團來到了變成廢土的村莊,經過調查後他們發現,村莊毀于一場大爆炸。爆炸的威力相當于1.5萬噸TNT當量(與廣島原子彈殺傷力相當),爆炸中心就在隕石坑附近,波及的範圍約13平方公里。值得慶幸的是,因為村莊地處山谷內,山谷附近又地廣人稀,故而大爆炸並未對山谷外的區域和居民造成影響。

在調查過程中他們還發現了很多古怪的地方,比如爆炸發生的當晚,距離山谷較近的居民只看到刺目的光亮,卻並未听到任何爆炸的聲音,按理說如此大當量的爆炸,爆照所產生的聲音能夠讓幾十公里內的人都听到。

不僅如此,自爆炸發生之後,這座山谷仿佛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一般,寸草不生。而且自此之後凡是帶入山谷內的電子設備,都會受到不明磁場的干擾。

听著張媛的敘述,夏晴心中已經信了五六分。因為她曾看過N-virus研究核心專家組幾位成員的基本資料,梅琳博士就是來自B國的阿卡姆郡。

隕石,變異的動植物,電子設備失靈……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突然縈繞在夏晴的心頭。FG市,人類禁區,anti-cover……當初執行任務時的畫面在她腦中一一閃現。

「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梅琳•加德納?」魏晟問道,說著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將照片放回矮幾。

張媛點了點頭︰「其實末世前,網絡上也有一些關于阿卡姆郡神秘爆炸事件的資料,但大多都不盡不實。雖然科考組認定村莊毀于一場大爆炸,但爆炸究竟是如何發生的一直沒有定論。若是隕石引起的爆炸,為何爆炸發生時距離隕石墜落相隔將近一個月。而作為唯一的幸存者,梅琳•加德納為何失蹤後再次出現卻失去了記憶。」

「哦?既然唯一的幸存者都失憶了,爆炸發生前的資料信息又從何而來?」這次說話的是岳平川。

張媛說道︰「隕石墜落後的第二天,當地政府就派遣調查員和地質專家來查看情況,僅僅一晚那顆隕石就神秘消失,只留下一個隕石坑。資料中保留了當時隕石坑的照片,照片中的房屋和這里很像。只是現在有霧,光線又有些暗,所以一開始我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卻無法確定。」

她又繼續說道︰「加德納夫人最先發病,據當時出診的醫生描述,加德納夫人的精神狀況很不正常,身上的皮膚多處紅腫潰爛,病情非常嚴重。而加德納先生以及他們小兒子的身上也出現了類似的癥狀,皮膚瘙癢,紅斑,潰爛。出診的醫生曾懷疑這是傳染病。然而血檢的結果卻顯示一切正常。」

張媛邊說邊下意識地撓了撓右手,在手背上留下幾道淺淺的紅痕。

「當這位醫生再次前往加德納家的莊園時,卻發現莊園內的動物都死了,古怪的是動物的尸體像是被自然風干的干尸,死狀可怖。而男女主人及其兒子也已經死亡。」

說著她又搓了搓有些發癢的手指︰「男主人的尸體是在客廳沙發上被發現的,正對著他的電視機開著,滿屏雪花,電視里還傳出古怪的滋滋聲。」

聞此,眾人都不禁看向客廳內那台有點老式的電視機,電視是黑屏應該是關著的,耳邊依然是張媛的聲音。

「男主人的尸體呈坐姿,皮膚組織基本都已剝離,沙發周圍的地面上則散落著撕破的衣物以及皮膚組織。不知是血液還是尸水浸染了整個沙發。」

「尸體上並未發現其它致命傷,且剝皮行為疑似是死者自發的行為。」說到此處,張媛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因為,她發現她此時坐著的單人沙發正對著客廳中的電視機,她的臉色微變,隨後又鎮定下來。

作為法醫,夏晴很清楚自己給自己剝皮的行為現實中是很難實現的,僅是疼痛就足以讓絕大多數人無法承受。更何況人的表皮組織不是果皮,很難徒手剝離,需要借助一些手段和工具。

她看向仍在講述的張媛和面色紅潤靠坐在沙發上的薛舟,視線在薛舟包扎的傷口掃過,又落在張媛發紅的右手上,心頭的陰霾揮之不去。

據她所知,西方國家的法醫體制與C國有很大的區別,不隸屬于司法機構,通常是由大學的法醫系負責,或者在職醫生兼職。听張媛的講述,這位出診的醫生應該具備一定的法醫鑒定知識。

「女主人的尸骨是在閣樓上被發現的,一副呈俯臥狀的骨架,身體的軟組織如同融化了一般,滲透進了身下的木質地板。醫生只能通過衣物、骨骼、干枯的頭發和指甲來辨認身份。」

張媛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至于小男孩及其寵物的尸體則是在臥室中被發現的,或許是因為出現高度腐敗等原因,小男孩與寵物的尸體混在了一起,同樣也未發現致命傷。」

「醫生還發現莊園內的尸體,腐敗程度皆不同,看起來並非是同一時間死亡。而這位醫生在爆炸發生後不久就死于腦垂體膠質瘤。」

瘙癢、潰爛、皮膚剝落、詭異可怖的死亡法式……

這倒是與溫馨死前的癥狀有不少相似之處。

魏晟與岳平川的臉色都有些凝重,二人都見過溫馨的慘狀,又與溫馨關系匪淺,即便他們與溫馨之間的感情在一次次的利用和失望中被消磨殆盡,但二人依然不忍心看到她慘死。

岳平川的性格落拓重情,不會遷怒別人,所以他參與這次行動,不僅是為北山基地鏟除隱患,也有幾分是為了溫馨。而魏晟的性格陰柔多疑,對夏晴的敵意除了源于不信任,其實也有遷怒的成分。

另一邊,听著張媛的講述,夏晴腦中閃現約翰遞水時的畫面,他的手臂上確實有紅斑以及潰爛的傷口。

她看向閣樓的方向,加德納夫人應該已經發病,那是不是意味著加德納一家的慘劇即將上演?

醫生診斷不是傳染病,那病因是不是與隕石有關?例如隕石攜帶的太空輻射,加德納夫婦的癥狀確實與被核輻射後的癥狀頗為相似。

而前來調查的相關人員並未發現輻射,血檢也顯示正常,那是不是意味著這種特殊輻射無法被儀器檢測,甚至能夠欺騙人類的免疫系統,讓人體的異狀被「合理化」,直到蓄積到一定量後陡然爆發,對身體造成毀滅性打擊,或許不僅僅是身體。

太多巧合,恐怕就不只是巧合。

她甚至隱隱覺得阿卡姆郡神秘爆炸事件與末世似乎也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听完張媛的敘述,客廳內變得鴉雀無聲,如此倒是讓周圍的聲音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時,夏晴突然打破沉默︰「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暖黃色的燈光為少女精致無瑕的容顏,鍍上了一層柔光,美人總是賞心悅目,然而在場的眾人似乎都無心欣賞。

「我認為我們不可能真的身處在xx82年的阿卡姆郡。這里應該與我們之前的經歷一樣,是借助某些力量構建的特殊空間,區別于現實。就像游戲中的副本,有單人副本和多人副本。」

曾經身為法醫,需要直面的大多是人性惡的一面,長時間處于這種環境中難免會感到壓抑。而命案必破的原則,在面對未破的凶案時,每一位刑偵人員都會頂著巨大的壓力。

這些壓力都需要排遣,比如老刑警大都是煙槍,酒量也不錯。不過相較于這些會影響思維和判斷力的宣泄方式,她更喜歡運動,看書以及手游。

不可否認,手游的存在,確實為現代人提供了一種有效的減壓方式。不過她向來喜歡獨來獨往,所以手機網游都會被她玩成單機游戲。

「如果說之前的經歷是單人副本,目的是各個擊破,那麼我們現在就是多人副本,目的大概就是一網打盡。游戲有游戲策劃,這里必然有構建者。對阿卡姆郡神秘爆炸事件如此了解,這里的構建者之一很有可能就是神秘爆炸事件唯一的幸存者梅琳•加德納,她所謂的失憶未必是真。」

梅琳•加德納很有可能就是梅琳博士,這也就解釋了幕後之人為何處心積慮地做這一切,而且她一定還有幫手。

「或許是源于一些我們未知的原因和目的將我們困在這里。而在這里受傷或者死亡,很有可能對現實中的我們也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閣樓上的響動依然是時斷時續,客廳中的氣氛則有些凝滯,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客廳中夏晴的身上,少女身上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不知不覺間她的鎮定安撫著眾人的情緒。

這時,魏晟說道︰「構建者之一是梅琳?你的意思是她還有幫手?」

夏晴頷首︰「我和梅琳博士交過手,她應該是異能者,但她的實力應該不足以將我們都困在這里。」

如果梅琳博士僅憑一己之力就能將他們毫無察覺地拉入「副本」,就不會被她割喉,而她想逃出地下實驗基地則會更為困難。

「大家應該還記得,兩隊人相遇後有過沖突,當時我們都覺得事情頗為蹊蹺。當時我未提及的是,我和王茹婷都發現有黑影一直尾隨著我們。在「個人副本」中,我遇到了黑影,雖然黑影的形態不同,但我覺得這並非是巧合。」

當時她不說,是因為即便她說了他們未必會信,但現在不同。

「除了黑影還有黑蛇,在此的各位都遇過黑蛇吧。」

說到這里,夏晴的視線落在一直沉默不語的黃筱瑛身上︰「遇到黃筱瑛時,她差點被黑蛇攻擊。」

在此之前,眾人簡單地交流過,他們都遇到過黑蛇。不僅是黑蛇,在「個人副本」中他們也遇到了黑影。

黑影和黑蛇必然存在著某種聯系。

夏晴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我說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並非是指距離爆炸發生的時間,而是指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找不到我們的隊友,他們很有可能都會有危險。」

她沒說的是他們一旦迷失在黑夜中,或許永遠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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