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哥哥的心中，連一個外人都比自己重要。
哥哥每天都會去看顧惜時，自己在家哥哥連看自己都覺得多余，她就那麼的遭人嫌棄嗎？
季綿綿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是委屈。
生氣的時候沒有人安慰她，她就越發的委屈，忽然，季綿綿想到了一個人。
「阿程，今天過年，你有空出來嗎？」
既然哥哥不會回來，自己在家里待著做什麼？
季綿綿直接打電話去約段佑程。
段佑程知道今天是過年，季綿綿在這個時候找自己，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段佑程看了一眼病房內已經瘦骨嶙峋，幾乎看不出人樣，卻還需要幾個護工同時用力才能夠將她壓制住，免得等會弄傷自己的妹妹，眼中涌上了仇恨的光芒。
這一切，都是季家帶來的。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段佑程眼中充滿了仇恨，嘴上卻溫柔的對著季綿綿說話。
「還是說，你想我了？」
季綿綿听著段佑程溫柔的嗓音，委屈巴巴的想著段佑程訴說自己的委屈。
「你哥哥居然連過年都不陪你？」
段佑程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心疼，可他的心中卻疑惑不解。
據他所知，季綿綿和季嶼森的感情極好，道上沒有人不知道，季綿綿是季嶼森的軟肋。
就連自己的家人，當年也是因為綁架了季綿綿，打算用季綿綿來威脅季嶼森，所以他的家人才會死的死，瘋的瘋。
曾經那個為了季綿綿沖冠一怒，血洗了黑道的季嶼森，怎麼可能會這麼對待季綿綿？
還是說，這里面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段佑程的眼中劃過一絲精光，看來季綿綿也不是完全信任自己的，她對自己也隱瞞了不少的事情。
「我听別人說，你哥哥對你很好的，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能夠不陪你呢？」
「還是你和你哥哥鬧別扭了？」
段佑程試探性的詢問道。
季綿綿沒想到，自己只不過就是隨口抱怨了幾句，段佑程就快要猜到她和季嶼森鬧翻的事情。
好在季綿綿雖然在段佑程的面前沒有太多的警惕心，但是季綿綿也不是完全信任段佑程的。
听到段佑程的話之後，季綿綿很快意識到自己和段佑程說這些話有些不妥。
她擁有的一切都是季嶼森給的。
就算這大半年來，季嶼森沒有給過她一分錢，但是她還有不少的小金庫，加上還有一些過時但是極其昂貴的奢侈品。
她一旦沒錢了，就將那些過時的奢侈品用朋友的名義賣出去，短時間內，還真的沒有人發現她和哥哥鬧翻的事情。
畢竟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花錢如流水，並沒有節省開支。
若是自己和哥哥鬧翻的事情被段佑程知道了，到時候段佑程和其他的人說，自己到時候可怎麼辦？
「哎呀，這也不能完全怪哥哥。」
季綿綿立馬換了語氣。
「哥哥還有工作沒有做好，所以今天不能回來，我就只有我哥哥一個親人，他不回來，我一個人過年總覺得孤零零的。」
「我就是隨口抱怨幾句，以前哥哥都會回來陪我的，今年卻因為事情多沒有回來，我一個人無聊嘛。」
季綿綿的解釋並不能讓段佑程完全相信，但是段佑程也不傻，沒有直接詢問季綿綿說的是不是真的。
而是假裝自己相信了。
「原來是這樣啊。」
季綿綿說的，段佑程不會相信，他打算等會讓人去查，大過年的季嶼森沒有回家，到底去了哪里。
「既然你在家里無聊，那麼我就陪你一起去放煙火好不好？」
「好。」
想到過年不是自己一個人，季綿綿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你等我，我現在就去接你。」
說完，段佑程掛斷了電話，站在不遠處的醫生看段佑程掛斷電話之後，這才上前開口說道。
「段先生，段小姐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的。」
精神醫院的醫生小聲的說道。
「這段時間她發病的時間越來越長，次數也越來越多，有的時候稍微不注意，她還會自殘。」
「那就加大藥量。」
段佑程听完醫生的話之後，心情覺得十分的沉重。
段佑程听到自己妹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就只剩下這一個親人了，若是妹妹出了什麼事情，那麼他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段小姐的身體不好，若是加大藥量的話，恐怕••••••」
醫生听到段佑程的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听到加大藥量，妹妹的身體不好，可能承受不起，段佑程煩躁極了。
「段先生當初將段小姐送來我這里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保守治療對段小姐來說，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听出了段佑程的煩躁之意，醫生只能將事情解釋清楚。
「那時候段小姐的情況雖然不好，可還是有治療的希望。」
「雖然治療的辦法激進了一些，可只要段小姐能夠積極地配合治療，有朝一日一定能夠清醒過來。」
「可你說，逼瘋段小姐的記憶太痛苦了，所以你不希望段小姐清醒，你希望段小姐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雖然現在的段小姐瘋瘋癲癲的，但是她每一天都能夠過得開心，遠離了煩惱。」
醫生不是沒有盡力，而是段佑程當初不希望他盡力。
段佑程只希望自己能夠讓段小姐的病情一直維持在這瘋瘋癲癲的情況，病情不要更進一步就好。
來這里治療的人，無非就是希望病人能夠好起來，像段佑程這樣將病人送來治療，又不希望病人好起來的，實在是罕見。
「現在段小姐的病情很嚴重，就算是接受治療，段小姐清醒過來的機會很小，有可能，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清醒過來。」
「你看著辦吧。」
听完醫生說這話，段佑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自己何嘗不願意治好妹妹，可一想到妹妹瘋了的原因，他就沒有辦法讓醫生治好妹妹。
他想著，反正自己也不是養不起，瘋瘋癲癲就瘋瘋癲癲，至少妹妹活得好好的，她遠離了悲傷。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妹妹會病得這麼的嚴重，現在居然還出現了自殘的事情來。
現在就算自己願意治好妹妹，妹妹治愈的可能性也不高。
「好，我知道了」
看段佑程還是沒有說讓自己治好段小姐，醫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就算是希望渺茫，也不是沒有希望。
段先生連讓段小姐接受治療痊愈的機會都不給，段小姐這情況，確實是難以控制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妹妹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記得通知我。」
段佑程最後看了一眼打了鎮靜劑之後安靜下來的妹妹，嘆了一口氣之後，轉身離開了這里。
「段先生還是不願意讓段小姐接受治療嗎？」
護士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醫生一個人站在門口，護士習以為然的說道。
「唉，也不知道段先生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要說他不在乎段小姐，可段小姐有什麼事情，段先生都是接到電話之後立馬趕來。」
「可要是說他很在乎段小姐，可是他卻不讓我們給段小姐治療，也不知道段先生為什麼會這麼做。」
听見護士小聲的念叨著段佑程，醫生回頭看了護士一眼。
「段先生的事情和我們無關，我們也管不到他的身上。」
「既然段小姐這邊處理好了，你們去下一個病房查看一下，我等會就過去。」
「好，我知道了醫生。」
護士點點頭，轉身去下一間病房查看病人的情況。
「綿綿，你等很久了嗎？」
段佑程離開精神醫院之後，就直接去接季綿綿。
「你身上怎麼有消毒水的味道？」
季綿綿剛剛向著段佑程沖過來，等靠近段佑程的時候，季綿綿在段佑程的身上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啊——我妹妹病了，剛才我在醫院里陪著她。」
段佑程沒想到季綿綿的鼻子這麼的靈敏，自己一路開車過來，就算是不小心染上了消毒水的味道，也應該散了才對。
沒想到季綿綿居然還聞到了。
「你妹妹現在醫院里，她的病很嚴重嗎？」
季綿綿還記得，段佑程說過，他的妹妹體弱多病，看來身體情況是真的不好，不然的話，也不至于大過年的還在醫院度過。
「還好，我離開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段佑程淺淺一笑，不打算繼續說這個話題，直接讓季綿綿上車。
「走吧，我們去放煙火。」
季綿綿本來還想多問幾句，听到段佑程這麼說之後，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她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段佑程這才開車帶著季綿綿離開。
******
「惜時小心點，沒事的，慢慢來，我在這里，別怕。」
新年過後，醫生再一次確定顧惜時的身體情況很好，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就讓人給顧惜時安排了康復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