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一听,嘿,這倒是。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三爺皺緊著眉頭,看向四兒。「你趕緊再聯絡聯絡他們的頭,問問情況。」
四兒趕緊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但很快他臉色就變了。
四兒苦著臉道︰「關機了。」
三爺驚訝道︰「什麼?」
四兒想了想,趕緊說道︰「也有可能是手機沒電,您也知道,他們不是主動進去的,這在里邊藏個手機不容易,而且也沒地方充電,就算有地方充電,他們也不敢拿出來充電。這會兒沒電關機不也是正常的事情嗎?」
三爺一听,嗯,這有道理。
「有道理,有道理。所以不是說沒錢打車,而是說手機關機,也沒法掏錢出來。」三爺心里安慰著。
光頭頓時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三爺看著他,冷聲道︰「你又想說什麼?」
光頭慌忙搖頭︰「不敢說……我沒有想說的。」
三爺怒道︰「又說不敢說,又說你沒有想說的。你分明想說什麼!說,我不打你。」
「是……」光頭連忙點頭,然後說道︰「我其實想說……就算他們沒錢,攔幾輛車,然後到付不就行了……他們來到這兒,咱們又不是沒錢給。」
三爺︰「……」
四兒瞪他,這不是添亂嗎?
三爺沉默了,說不出話來了。
好一會兒,三爺才緩緩道︰「他們……他們該不會沒偷跑出來吧?」
四兒搖頭道︰「不應該啊,先前聯系他們的時候,他們說,很好進去,並不會攔著他們。警衛力量也很稀松,他們中午都能下到小周村。」
三爺皺眉︰「那這是怎麼回事?這麼久都沒到,難不成真是走路回來的嗎?」
四兒悄悄咽了口口水,他有點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很有可能,那些人都不會跟著回來了,因為先前他聯系時,對方就隱晦的說過這個可能性,說他們被那個人震懾到了,然後大部分人體驗了下工地,都覺得雖說沒有跟三爺掙得多,但問題是拿的安心,而且沒有生命危險。四兒估計著他們可能會有部分人不回來,但是四兒不敢說出來,畢竟只是猜測,這說出來,三爺不扇他才怪。
就這樣,他們又繼續等了一會兒,突然,站在門口的四兒忽然興奮尖叫起來。
「來了來了!回來了!」
四兒的聲音尖細難听,此時尖叫起來更是刺耳,里屋的三爺和光頭都嚇了一跳。
「回來了?快,帶進來。」三爺高興道。
「來來來,這兒。」四兒趕緊迎過去,結果發現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他一直聯絡的聯絡人。「嗯?其他人呢?走的慢嗎?怎麼只有你一個。」
「別提了,就我一個。我勸了老半天了,都不願意跟我回來。說,漂浮半生,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聯絡人懊惱道。「我舌頭都干了,都沒能勸服他們。」
「怎麼會這樣?」四兒一驚。
這時候,三爺的聲音也傳出來了。
「怎麼還不進來啊?」
「來了……」四兒聲音忐忑,應了一聲後,便領著這聯絡人走進去。
三爺高興的看著四兒和聯絡人走進來。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要知道我花了不少代價才能讓那里的警戒降低。」三爺哈哈笑道,趕忙著將功勞往自己身上拉。
然後很快,三爺笑容就僵住了。
「嗯?怎麼?其他人怎麼沒有進來?快讓他們進來,這兒地方大,站的下。」三爺說道。
聯絡人苦著臉︰「三爺……沒有們,只有我。沒有其他人了,就我一個人回來了。」
三爺愣了下,道︰「你說什麼?」
四兒道︰「三爺……就他一個,門外我瞅了半天,沒人了。」
三爺愕然道︰「為什麼啊?」
三爺站起身,道︰「不是,到底是為什麼?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其他人都攔著了?」
聯絡人搖頭︰「沒攔,隨便進出。結了工錢就能走了。先前我們簽的合約都給回我們了。」
說著,聯絡人趕緊掏出協議遞給三爺,然後說道︰「您瞧瞧。」
三爺接過來翻了幾頁,越看越惱火︰「這不是工地的工人合約嗎?給我看干什麼?我就想知道,為什麼其他人沒回來?到底怎麼回事?」
聯絡人搖搖頭道︰「他們不願意回來。」
三爺煩躁道︰「不是,到底怎麼回事?是被威脅了嗎?」
聯絡人道︰「不是,都沒有。就是他們自願留下了。」
三爺愕然︰「什麼?」
聯絡人道︰「他們說,他們厭倦了,他們不想再混了。漂泊半生,刀口舌忝血,都沒混出個頭來,天天游手好閑,還有生命危險。還不如留在工地踏踏實實干活,還能存點錢。」
三爺傻住了。
「你說什麼?厭倦了?」三爺覺得太好笑了。「不是,怎麼了就厭倦了?這才幾天就厭倦了?他們有病吧?」
聯絡人苦道︰「我也勸了好半天,都沒有人願意跟我走,我這才耽誤了不少功夫。」
「不是,這都什麼事嘛。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三爺揮揮手。
四兒趕緊把人帶出去。
等他們走了,三爺坐在椅子上,死活就想不通。
他的人被拉去做工地,完了還不願意回來?
這他媽有這麼離奇嗎?
這傳出去,他還怎麼繼續開鋪子?別人說,你們,那三爺知道吧?他的人寧可留在工地都不跟他,可見他的人品。
這諸如此類的話,三爺都能預見的到。
「媽的,陳栩,老子和你沒完!」三爺咬牙切齒,這件事,他是越想越煩,越想越生氣,這哪有這樣的事情?太荒唐了!
合著進去做兩天工地,就都洗心革面?有這樣的好事?
三爺當然不知道他們除了被蕭京威懾,還有中了蕭京的魑魅魍魎之術,所以洗心革面起來,自然有成效。
「不行,得找人。」三爺咬牙切齒,拿起手機。
很快,到了第二天,三爺便召集了城西各個人脈,開了個會。
就在岳陽樓。
岳陽樓的隔間里,坐著十多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