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蕭京笑了笑,然後指揮工地的員工,將地上的人全給綁了。
「放你回去,你跟那個什麼三爺說,一個人一百萬贖回去。」蕭京對四兒說道。
四兒瞪大了眼,一個人一百萬?你怎麼不去搶?這兒少說三十人,這豈不就是三千萬了?
但是他只敢在心理吶喊,嘴上不敢有一個不字。
「這麼多人,真要留他們在這兒嗎?」周曦芷憂心忡忡的問道。
蕭京道︰「放心吧,問題不大。」
隨後,蕭京打電話給了陳栩。
「三爺什麼來頭?」
「三爺?什麼三爺?」陳栩皺眉道。
蕭京道︰「不知道,有人來搗亂,是三爺指使的。據說是城西那片的。」
「哦?那我調查一下,我確實沒什麼印象……」陳栩抱歉說道。
蕭京也沒在意,陳栩畢竟是生意場的人,這種三教九流認識的少也能理解。
但是這也讓蕭京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這樣子生活,似乎不可避免踫到和這些人打交道,譬如要找鑰匙也需要這樣的人來配合,但是他沒有適合的手下來辦這些事,還是得找個有點能力的人來把他打服再為自己所用。
思來想去,蕭京忽然想到了那天遇到的九爺,那個被自己踩在腳下卻仍然鎮定的九爺。這性子不錯,適合是挺適合的。
蕭京模了模下巴,打算尋一下這個九爺。
「想什麼呢?」周曦芷看他發呆晃了晃他。
「沒什麼?怎麼事情處理完了?」蕭京笑道。
「處理什麼啊。」周曦芷嘟著嘴。「都不知道你要這些人干什麼,綁在里頭,大家都提心吊膽,別提做事了。」
「沒事,事情很快解決的。走,先吃飯。」蕭京說道。
而另一邊,四兒也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三爺的店。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進來就喊道︰「三爺,三爺,不好了,出事了!」
「四兒?你回來了?嗯?你怎麼這樣了?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三爺看到鼻青臉腫的四兒頓時驚愕萬千。
「出事了,出大事了!」四兒嗓子本來就細,如今情緒激動,尖叫起來更難听。
「你倒是說,發生什麼事了?是小周村那事?」三爺連忙問道。
「對,對。咱們,全軍覆沒了!」四兒哭喪著叫道。
「什麼?!」三爺瞪大了眼楮。「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于是四兒斷斷續續把事情一說。
「你在和我開玩笑嗎?」三爺越听臉越沉。
「你和我說,你們幾十號人,被一個人一個照面就干趴下了?你開玩笑嗎?前幾天光頭也這一說,他廢物就算了,你是廢物嗎?」三爺沉聲怒道。
四兒哭喪著臉,他當然不想說自己是廢物,但是……他確實被一個照面秒掉了,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倒下的。
「我自認不是他對手,他……太厲害了,怎麼形容呢,他不是一般的那種厲害,他是那種……那種,很獨特的厲害,就是一個照面,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疼,很疼,然後就打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夠了!我不想听你說他有多厲害!」三爺怒道,看了眼他身後。「其他人呢?其他人怎麼不見?上醫院了?」
四兒頓時苦笑道︰「沒其他人了,就我回來了。」
「什麼?」三爺愣了下。
四兒道︰「他讓我給您帶句話,一個人一百萬,要您出錢一個一個贖回來。」
「狗屁!」
三爺怒不可遏,直接踹一腳旁邊的椅子,椅子砸到櫃台,玻璃一下子碎了。
「一百萬一個?一百萬一個?他真他媽敢開口!你跟我說,他到底是誰?」三爺質問道。
四兒苦道︰「我……我不知道他是誰……」
「你在逗我?」三爺怒道。「合著被人揍半天,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知道?」
四兒道︰「確實不知道啊……他太猛了,都不說廢話,幾下就把我干趴下的。不過我覺得他和那個女的很熟,那女的還喂他吃冰淇淋。」
「哪個女的?」
「就照片上哪個,真人更好看。」
「去你媽的,你還在乎真人好不好看,這是重點嗎?」三爺更生氣了。
但無論如何,事情發生了,他的兄弟都在那個人手上,他不能坐視不管,不然以後誰還跟他混?必須把人弄出來。
可是給錢?
這一單都才幾百萬,結果倒好自己還虧個幾千萬進去?怎麼可能!
一時間,三爺覺得這是個棘手的難題,人肯定得弄回來,不弄回來,服不了眾了,但是給錢是不可能給的,自來只有自己管別人拿錢,哪有把錢往外給的?
思來想去,三爺道︰「只有我出馬了。」
「三爺您這是要……」
「當然是談判。」三爺狠狠吐了口唾沫。「媽的,這回真是踫到硬茬了,干!」
三爺在城西的酒樓擺了桌子酒,然後讓四兒去請人。打算好好和談,把人給要回來。
擺酒的酒樓叫岳陽樓,卻不是下瞰洞庭,前望君山,自古有「洞庭天下水,岳陽天下樓」之美譽的那個,而是仿制。
也算是古色天香,頗有範仲淹著作的膾炙人口《岳陽樓記》風範,但有個缺點,那就是小。整體上比起城東的現代化酒樓遜色,味道上也遜一籌,但吃的其實就是個環境。
擺這麼一桌酒,三爺自認算是有誠意了。結果左等右等卻不到人來,臨了,四兒才氣喘吁吁姍姍來遲。
四兒今天挨了頓毒打,都沒有來得及休息,就被兩邊派做信差,都晚上八九點了,他中午飯都沒吃。
「他……他不來。」四兒喘著氣說道。
三爺挑眉︰「什麼?」
四兒說道︰「他……他說擺酒不用了,說……說咱們破壞了工地總要賠償,一百萬一個人,一分也不能少。」
「什麼?混賬!」三爺一拍桌子怒道。「這王八蛋掉錢眼里了是吧?」
「告訴他,絕無可能。不給人是吧?媽的,那就是不給我老三面子!你問問他,他有幾條命,敢跟我老三作對!」三爺咬牙切齒道。
四兒一個哆嗦,他可不敢去和蕭京說這話,連忙道︰「他……他可能不在那里了,我走的時候他好像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