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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事夫之道

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實現男女平等的里程碑事件發生在1949年以後,伴隨著「婦女也能頂半邊天」的口號,其意義之重大一直被掌握世界話語權的西方各界忽視,以至于本國的現代女性也極少對推動這一事件的老人因此心懷感激。

在婦女連姓名權都無法保證的國家,出嫁以後要冠夫姓的國家,無論男女卻都講一講民主自由,呈現著一種微妙的,可笑的,荒誕的感覺,他們似乎連自己都騙。

1950年頒布的《婚姻法》便是幾千年來婚姻家庭制度上一次偉大而深刻的革命,它已經包含了此後修訂多次的條文的主要精神。

條文並不長,上官澹澹看的並不快,但是也很快就看完了,然後輕輕放下了手機。

蘇南秀和秦雅南都沒有打擾她查看,只是時不時對望兩眼,對方眼中都有著難以琢磨的情緒和意味。

「好。」上官澹澹點了點頭,然後略微有些疑惑地看著蘇南秀,「可是這和你一個台灣人有什麼關系?」

秦雅南掩嘴輕笑,她想不到上官澹澹居然知道就算不談現實局勢,兩地就算真正統一,法律適用也是一個問題。明明這一位是兩千年前的太皇太後啊,秦雅南哪里知道劉長安給上官澹澹講了許多個晚上的政治和歷史課程。

「我們講的是一個理兒,不是法律適用的問題。」蘇南秀有些疑惑,這上官澹澹到底是什麼人物?自己的來歷身份秦雅南自然知道了,可是秦雅南也明明是剛剛才重新見到上官澹澹的模樣,沒機會和上官澹澹溝通過啊。難道是劉長安提前告知了?這個可能倒是有的。

「你也知道講的是一個理兒,不是律法適用的問題啊。」上官澹澹眉腳微微挑起,少女本就清脆的聲音越發顯得尖銳了,卻不是歇斯底里,而是威嚴滿滿,帶著訓斥的堂堂氣勢,「朕問你如何理解事夫之道,要的是有情有理的一番肺腑之言,何須你來講律法條文。」

說完上官澹澹也不理蘇南秀欲言又止臉色難看,轉頭看著秦雅南。

秦雅南知道上官澹澹是讓她來講一講「事夫之道」。

事實上蘇南秀至少經歷過封建糟粕的荼毒,秦雅南可是真正的長在紅旗下,對夫妻之間的看法和蘇南秀不同,更不可能和上官澹澹一個觀念。

可是有些東西總是會在傳統中不由自主地影響著願意接受的一些人。

「我以前極其喜歡賀鑄的《半死桐重過閶門萬事非》。就我個人看來,在潘岳的《悼亡》和元稹《譴悲懷》和蘇軾《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以及賀鑄的《半死桐重過閶門萬事非》四大悼亡詞中,我最喜歡的便是賀鑄這一首。」

秦雅南的語氣緩和,說著悼亡詞,嘴角卻微微翹起,有著自己的體會,那種心情便自然地演繹著詞中的意境,讓她的氣質變得猶如夜晚孤寂的月一般。

「重過閶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原上草,露初,舊棲新壟兩依依。空床臥听南窗雨,誰復挑燈夜補衣……空床臥听南窗雨,誰復挑燈夜補衣……」秦雅南輕聲朗誦著這首無人不知的悼亡詞,仿佛陷入其中的情景似的,「誰復挑燈夜補衣?大概就是這一句吧,其實一整本《浮生六記》不過就是這一句的故事罷了。」

「秦雅南,你可真會投其所好。」蘇南秀冷笑著流露出佩服的意思,當初的葉巳瑾那麼討葉辰瑜喜歡,讓他當個寶,今天在上官澹澹面前,這揣摩心思的本事還是一點不差。

「你誤會了。」秦雅南淡淡的笑,搖了搖頭,「我並不是說就認同女人要做三從四德,賢良淑德,居家侍奉男人的角色。只是事夫之道終究是夫妻之道,不是說得到了對方就是結果,而是兩個人終究要活成對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生活的習慣,是他難以忘懷的景色……讓他不敢想象沒有你的日子,讓他會有空床臥听南窗雨,誰復挑燈夜補衣的嘆息……嘆息中有因為愛的痛,而不是慶幸著,那個惡婆娘終于走了。」

說著秦雅南瞟了一眼蘇南秀,神色中微帶輕蔑,「要做他眼中最適合一起生活的女人,便是我所理解的事夫之道。」

上官澹澹眼中露出贊許之意,心有戚戚焉的點了點頭……當然,這是地位猶自在皇後之上,能夠和皇帝分庭抗禮,作為真正的後宮之主必須露出來的姿態……她哪深刻理解過什麼事夫之道,哪有那麼多感想,這首《半死桐重過閶門萬事非》倒是別有韻味。

秦雅南抿嘴默然微笑,給上官澹澹的杯子加了一些熱水。

「為了討好她,你還沒和劉長安有什麼關系呢,先咒起自己死掉了。秦雅南,你真是夠狠的。」蘇南秀自愧不如地退後兩步,冷笑著望向上官澹澹,「我知道你來歷非凡,可否給我一個答復,你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干涉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說過了,我是他的媽媽。」上官澹澹端正地露出想起兒子時的溫和笑容。

「你這模樣會是他的媽媽?」不管上官澹澹在安靜時氣質如何優雅高貴,言語間頤指氣使的堂皇之氣多麼明顯,但是那種少女的稚女敕還是會時不時地顯露出來,蘇南秀不可能看不出來。

「你這模樣也很難想到你是個一百多歲的老婆子啊?」秦雅南笑吟吟的說道。

「我要是老婆子,葉巳瑾,你也是。」蘇南秀冷笑地看著完全沒有自知之明的秦雅南。

「我是秦雅南,今年二十五。」秦雅南壓抑住心事,不能輸了場面,盡管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找劉長安當面問清楚了。

「我是蘇南秀,今年十四歲。」蘇南秀面不改色地說道。

上官澹澹看了看蘇南秀,又看了看秦雅南,張了張嘴,目光落在客廳的門縫上。

「你們好……晚上……晚上吃飯了嗎……我給你們做……做夜宵……」周書玲被發現了,戰戰兢兢地推開門走了進來,感覺客廳里的冷氣太足了,不由得抱了抱胳膊。

「你听到了什麼?」蘇南秀眉目一擰,張了張手掌。

「我都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周書玲嚇了一跳,眼前這個小女孩怎麼凶神惡煞的跟鬼似的,生怕被殺人滅口地跑到秦雅南身邊來,「秦小姐,我真就听懂了你說的那句我是秦雅南,今年二十五歲……」

除了這句話,之前的其他話根本像天方夜譚。

「沒事。」秦雅南拍了拍周書玲的後背,左右看了看,「咦,周咚咚呢?」

「在家做作業呢。」

「她什麼時候回去的?」秦雅南回頭看了一眼上官澹澹,上官澹澹搖了搖頭,根本沒有發現。

「我哪知道?」發現秦雅南又看向自己,蘇南秀不耐煩地說道,她怎麼會去關注一個呆呆傻傻的蠢小孩。

「我們剛才在說事夫之道,就是妻子應該如何對待丈夫的話題,你怎麼看?」上官澹澹對周書玲說道。

「那不就是……他要吃啥我給他做啥,還能怎麼對待?總不能供起來當菩薩吧,呵呵……」周書玲哪有那麼多感想,剛才偷听就完全一點也不懂她們說的東西,不過秦小姐是真厲害啊,朗誦詩歌也聲情並茂的,周咚咚要是能背這麼長的詩詞就好了。

周書玲說完看著上官澹澹,她現在只覺得後背涼涼的,只想趕緊離開這里,這房間里的氣氛就像兩軍尚未開展,對壘中隨時就會死上幾百幾千人,偏偏自己不知死活要從兩軍對壘中間悄模模地走過去。

「都回去吧,下次你們約了他再當面談一談,朕要歇息了。」上官澹澹有些滿意地說道,自己幫他管教著這些爭風吃醋的女人,想必他一定會體諒到她的一番苦心,心懷感激之余回到她的懷抱後感受無私的母愛,體會到這世間女人都只知爭風吃醋,唯有母親能夠體諒到他最心累此事,也唯有母親的懷抱沒有那麼多勾心斗角和狗屁倒灶的破事。

溫柔。

慈祥。

寧靜。

安心。

這就是上官澹澹的胸懷,上官澹澹已經忍不住期待自己站在床上,他站在床邊靠在他懷里,而她一臉溫情地撫模著他頭頂母慈子孝的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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