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我記不太清了。」
嘴里繼續喝著豆漿，喬陽開始裝糊涂。
喝著喝著，感覺手里的豆漿甜度和自己原先那一杯不一樣。
想起了小雨剛才在這個被子里吐泡泡，心里又咯 一下。
喬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緩緩地放下紙杯。
「你的耳朵紅了。」
「是嘛，我的這邊正好太陽能照到，太陽曬的。」
「那我跟你換一下位置？」
「不用了，我吃好了，在外面等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小雨接觸過多的緣故。
喬陽感覺自己越來越蠢了，小雨喝過的豆漿，他居然會要過來喝。
喝完感覺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面對著外面的馬路，喬陽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冷靜地下來。
要不要再找個理由和小雨分開？
或者現在就跑吧。
剛抬起腳，喬陽又放了下來。
他不可能留下小雨一個人在學校外面。
如果小雨為了找他到處亂跑，遇到危險怎麼辦。
還得先找理由才行。
「我說小雨……」
「嗯？」
喬陽轉頭想和在早餐店里的小雨打招呼，卻驟然發現小雨捧著豆漿的紙杯，已經站在他旁邊。
「早餐錢我已經付過了，還有什麼事情嗎？」楊小雨低頭認真地按著手機，正在輸入地址，準備和喬陽打車回學校。
「沒事，我們回學校再說。」
喬陽臉上鎮靜，掩飾內心的復雜和緊張。
……
學校大門口。
劉大爺嘴里叼著棒棒糖，拿著手機正在刷小說。
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忽然就沒了。
眉眼一皺，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丫頭，你的更新不給力啊，快多來個幾十章給你二叔解饞。」
「沒了，就這麼多，剩下的我還沒夢到。」
「嗯？你還真根據夢境寫小說啊？」劉大爺有些意外道。
「您老也在月老廟待過，還多此一問干什麼。」
被劉徐徐這個一說，劉大爺不由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就是因為知道正一居士能結婚，他才上了當，被他的叔父留在月老廟里當居士。
這一當就是二十幾年，天天晚上做夢，夢境有好有壞，好的讓人羨慕，壞的讓人抑郁。
把他一個老爺們整天翻來復去的折騰，別說找婆娘，心情都整抑郁了。
「丫頭，有病記得吃藥啊。」劉大爺已經開始擔心自己的佷女會不會因為像他一樣，得抑郁癥。
畢竟下一個背鍋，咳，繼承人還沒畢業，要是劉徐徐倒下了，他這位前任居士就要頂上了。
「我很好，我沒病，再見！」
手機另一頭的劉徐徐不滿地掛斷了電話。
劉大爺也不在意，樂呵呵地繼續吃他的棒棒糖，順便找點事情做。
「那邊的同學，對，說的就是你，過來一下。」劉大爺一眼盯上了從學校外面回來的喬陽和楊小雨。
喬陽正在想用什麼理由，能減少和小雨見面的次數，以避免被小雨的戀愛腦進一步傳染變蠢。
听到劉大爺叫他，也沒多想就走過去了。
「大爺，又有我的快遞嗎？」
「不，我叫你過來，是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額，大爺你說。」
從以前開始喬陽就覺得這個劉大爺有些奇怪，他很好奇劉大爺要說什麼。
「那邊有凳子，你先坐下。」
劉大爺讓喬陽坐下後，自己跟著坐下。
然後從抽屜中拿出一根棒棒糖扔給喬陽。
「拿著，送你吃。」
「額，謝謝。」
「你和她昨天晚上出去後就沒回來吧。」
瞄了一眼站在值班室外面等的楊小雨，喬陽知道瞞不了，點了點頭。
「到賓館開房了吧。」
「嗯，總要有個住的地方。」
「別光顧著兒女情，就把學習落下了，以後有你後悔的的時候。」
此時的劉大爺就像一個老教授一樣，說到喬陽心坎里去了。
要是光談戀愛不學習，終究是沒有未來的。
關于這一點，喬陽十分贊同，連連點頭。
「是，我也是這麼想的，應該把更多時間放在學習上。」
「是個屁，我稍微一試探你，就妥協了，你是玩過了，就拿學習當借口，甩了人家找下一個嗎？別人我不管，你要是這麼做，你劉大爺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你們學校里的張教授，李輔導員之類的人，都還欠著大爺我人情，你自己掂量著。」
這位劉大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面對著唾沫橫飛的劉大爺，喬陽偷偷地搬著凳子，往後退了一點。
「劉大爺，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單純地開房間睡覺。」
「是不是一個房間，是不是一張床。」
「……」
「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大爺我見過的情侶比你見過的人都多。」
「可是我想學習啊。」
喬陽被劉大爺一通訓，即郁悶又苦惱。
他是不會去找別人談戀愛，這點他自己明白。
可他沒辦法阻止別人怎麼想。
要是別人都像劉大爺這樣想，日積月久了，小雨被他們影響了。
以為他要拋下她，這讓他怎麼說的清。
所以他才需要冷靜一段時間，找到和小雨新的相處方式。
「有沖突嘛？」劉大爺又開始拆一顆棒棒糖，「學習可以當做一份事業的話，愛情為什麼就不能當做一份事業來經營。
只要你不三心兩意，學習和愛情為什麼不兼顧。」
「您說的倒是容易，大爺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喬陽想起這幾天的感受，鄙夷地看著劉大爺。
誰能在那種臉紅心跳的狀態下學習，說能的都是騙鬼的吧。
被說中心事的劉大爺手一頓，狠狠地瞪了喬陽一眼。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慢悠悠地把糖塞進自己的嘴里。
「這跟談沒談過戀愛沒有關系，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這顆心。」
「……」
「保持平常心，平時該什麼學習就怎麼學習，該怎麼戀愛就怎麼戀愛。」
「總結起來，就三個字‘不糾結’。」
劉大爺含著棒棒糖，說話時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最後一句話，讓喬陽陷入了深思當中。
他從來沒想過要把談戀愛和讀書學習平等對待起來。
真如劉大爺說的那樣，也許真的行的通。
從一開始他不想談戀愛的原因，就是談戀愛不能讓他有更多時間，和清晰地頭腦去學習。
現在他有了學習空間，和運動空間，時間上已經不成問題。
是不是該學會冷靜地對待談戀愛這件事。
把不可控的事情，轉變為可控的事情。
這可能是一場系統的陽謀，但要是能給他帶來好處，就是雙贏的局面。
「謝謝大爺，我明白了。」
喬陽站起來，微微對劉大爺鞠一個躬。
又促成了一對看上去很有希望的情侶，劉大爺心情非常愉快。
他隨意地擺擺手，示意喬陽可以走了。
「對了，大爺最後一句話，你是听什麼其他人說的嗎？我感覺很耳熟。」
在走之前，喬陽忽然回頭問了一句。
劉大爺一慌，嘴里的棒棒糖都被他咬碎了，急忙敷衍道︰
「我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
要是告訴喬陽，這三個字是他的心理醫生教他的，他面子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