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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利姆露的殺意

對于凜調侃般的調戲,利姆露自然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道︰「凜,你要知道,我之前有過很多機會完成我的目的,只不過因為過于在乎你的原因,我才一直遲遲沒有行動罷了。」

「誒……你干嘛這麼嚴肅啊,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啊。」凜聞言,連忙別扭的扭過頭道︰「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啊,你也不告訴我……」

「嗯……撒。」利姆露忽然一笑,拍了拍手道︰「凜,你都猜出那麼多次來了,那麼這次也猜一猜吧,說起來,那邊是不是有家新開的糕點……」

說完,利姆露轉過身去打量了兩眼,看到路的盡頭那里早已長長的排起了隊,頓時兩眼放光走過去道︰「我都聞到香味了哦!」

「喂!」凜對這個回答顯然相當不滿,她連忙跟了上去道︰「不要擅自行動啊,笨蛋!!」

……

兩人的確是好好偵查了一下這片間桐家曾經所在的區域,不可避免的,兩人也算是好好逛了逛這片新開發的區域。

還蠻繁榮的,這是利姆露對此唯一的印象。

凜似乎也對這片的確充滿了新奇的感覺,具她在咖啡廳時「盯梢」的說法,自從十年前回到這座城市來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踏足過這片地區。

哪怕間桐家距離遠阪家很近。

是的,很近,這片地區距離遠阪家的距離僅僅不過三四公里遠而已,放在現代也不過就是三四個路口的就可以到達的地方,但即便如此,遠阪凜也是下意識的繞過這片區域——如果把間桐家的方向看做是前方,那麼她這些年來也無非就是出門左轉去學校,或者出門右轉去教會。

而深山町雖然有商店街需要經過間桐家的區域,但作為現代人,遠阪凜也更習慣去新都那邊商業中心,也就是之前帶利姆露去的那座大樓附近,而去新都,也是右轉。

再說這些的時候,凜無意識的轉動著手里的湯勺,把咖啡攪得天翻地覆的同時,似乎自己也在驚訝……

自己竟然已經這麼久沒經過那邊了。

「因為會想起自己的妹妹。」凜沉默了一下,無奈道︰「時間似乎也不早了,有什麼收獲嗎?利姆露?」

「唯一的收獲就是幾乎可以確認他們的據點不在這里,倒也算是個好消息?」

利姆露輕笑道︰「不過想想也是,畢竟這里距離遠阪家還是有些近的。」

他並沒有提及一個小小的發現——有個廢棄的地下室里,他發覺了極其微弱的魔力殘留。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大約五六點的樣子。

凜在稍微思考了一下後,還是放棄了在回一趟學校的想法。

算算時間,衛宮士郎應該也已經放學挺久了,只不過,對方是選擇直接拜訪遠阪家還是做完社活以後再來就不一定了。

其實,凜雖然為了利姆露的優勢暫時放棄了對caster組的想法,但是她還是蠻在意對方的。

教會的言峰綺禮和lancer她只所以可以不去管,是因為教會的位置還算比較遠,她可以理智性的無視,但柳洞寺……

它之所以會把觸手伸向學校,遠阪凜不用想就知道為什麼——因為學校就在柳洞寺的山腳下!

所以,只要是放任柳洞寺不管,學校就會一直處于很危險的狀態。

利姆露自然是看出了這一點,但對此他也沒轍,雖然以他的手段其實很好的就可以解決這些矛盾,甚至……以他的風格哪怕沒有如今的實力,在五戰這群完全不合格的御主中,他也能輕易的把水攪渾,然後讓他們互相干上。

除了唯一需要估計的金閃閃和麻婆外,利姆露是真的覺得五戰的御主表現,就跟過家家一樣。

但是,他既然決定了這次安心的當一個隊員,把指揮權和決定權都交給御主,他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的去主動結束自己的假期。

除非,凜真的陷入了危機,否則……

利姆露愜意的瞥了眼傍晚的晚霞︰「還是當咸魚好啊!」

「嗯?利姆露?你剛剛有說話?」

「嗯……我是想提醒你,凜,別忘了還有遠在深山里的愛因茲貝倫家。」

「哦……對了,那個大塊頭看上去也不好對付……」聞言,遠阪凜頓時更加頭痛了。

利姆露則是幸災樂禍,感到了一絲愉悅。

……

當凜到家的時候,衛宮士郎已經在門外等候許久了,只是阿尼姆斯菲亞顯然沒有給他開門,或者說解除限制的打算。

哪怕阿尼姆斯菲亞並不認為衛宮士郎有威脅,但出于謹慎……嗯,或者說是記仇?

「還真是令人驚訝,說實話,我沒想到你會獨自前來——」遠阪凜解除了禁制邀請對方入內的同時,再三等候了兩秒鐘後,沒發現saber出來的她頓時微微一愣,稍微無奈的回頭道︰「你到底有沒有身為御主的意識啊。」

「啊,別這麼說嘛,遠阪同學。」似乎是跟魔術師相處久了,衛宮士郎也開始逐漸熟悉該用什麼話來跟遠阪凜打交道了︰「我要是有身為御主的意識的話,今晚也不會來這里啊。」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況且,saber也一定會反對我來你們的大本營吧?哪怕是盟友。」

saber對利姆露的敵意出奇的高,衛宮士郎多少能猜到是什麼原因,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來到這里。

對于他而言,來跟凜學習魔術反而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他想了解更多關于上次聖杯戰爭的真相。

……

他想問上次毀滅大半個冬木市的願望是誰許下的,利姆露卻告訴他——

「那只是單純的魔力溢出的結果罷了,聖杯雖然被稱為萬能的許願機,但說實話從第一屆到上一屆是第四屆,都沒能真正的成功,說到底,聖杯戰爭就是所謂的儀式,本來需要七個魔術師舉行的儀式,卻因為結果只有一個分贓不均,所以引起的自相殘殺到只剩一個的儀式。」

「不過,本來上一屆是可以成功的,魔力都已經充盈到了溢出的結果,根源的空洞也已經打開,污穢流淌進現世。」

利姆露輕笑著道︰「嗯,不過嘛,讓我給扔了。」

「但是,十年前的那場大火卻並非是我亂丟垃圾的後果,雖然許下願望會讓這部分溢出的魔力從而被消耗掉,但毀滅的卻是更大的地區,傷害更多的人。」

「為什麼?」這一次,好奇的反而是遠阪凜了。

她對聖杯之前不感興趣,但她可沒忘記自家還有個金主想要聖杯,並且她也自從知道了聖杯可以讓她擁有無數的庸俗,也就是金錢後,她或多或少還是比較關注的。

沒辦法,窮命就是這樣,李姐一下。

「為什麼放棄聖杯?」利姆露沉吟了片刻道︰「我記得我解釋過,我對這個世界本質上想要溫柔以待,但聖杯的方式卻是在傷害這個世界,不過既然是凜你問的,那麼我解釋在詳細一些也可以。」

「不過,這就要牽扯到第三次聖杯戰爭了。」

……

利姆露在這段時間里盡可能的幫助衛宮士郎解決了大部分疑惑,算是讓他在臨死前當一個明白鬼,不過大多數問題卻都是凜問的。

沒辦法,凜問題詳細回答,自己的問題模糊不清,漸漸地,衛宮士郎赤果果的發現了對方這光明正大的偏袒之心,干脆直接不怎麼說話,全稱听凜詢問了。

簡單的問話結束後,就是衛宮士郎的修行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利姆露全程觀看,手里默默的把玩著干將莫邪,總有種想上去遞劍的沖動。

對此,大賢者的評價是低級惡趣味。

而利姆露也覺得有些不妥,他總覺得這種行為跟言峰綺禮送給凜那把對師寶具的性質是一樣的。

雖然可以得到短暫的愉悅,但是敗人品!

想了想,他還是忍住了好為人師的沖動,沒去興致沖沖的指導對方怎麼開無限劍制。

晚間,夜色已深,路燈照射在淡淡的霧氣上蘊含著一絲氤氳霧氣。

送走了衛宮士郎,安靜看著魔術書的凜打了個哈氣,看了眼鐘表後︰「利姆露,我要喝紅茶……」

然而,等了半晌後,凜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誒?她鼓了鼓臉,困倦已經襲上心頭,她不滿的再次開口道︰「利姆——露~,我要喝——」

「啪嗒」一聲,書房的門扉被打開,阿尼姆斯菲亞無奈的端著紅茶走了進來,看的凜微微一愣,歪了歪頭。

「為什麼是你?!」

「你不是讓利姆露卿去護送衛宮士郎了嗎?」

「啊咧?護送?」

「嗯?難道不是嗎?」阿尼姆斯菲亞輕輕挑了挑眉,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開口道︰「利姆露卿告訴我,他需要護送衛宮士郎回去,讓我先照顧好你,並且說你十點三十分鐘左右會有喝紅茶的習慣……」

話還沒說完,阿尼姆斯菲亞看著已經跑到牆邊拿起外套沖出去的凜,忽然笑的更加玩味了。

「嗯……」他端起屬于遠阪凜的紅茶,輕輕抿了一口︰「哎呀呀,感覺繼續這麼下去,這孩子將來的成就也許並不低呢。」

……

衛宮士郎靜靜的走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因為衛宮家距離遠阪家比較遠的緣故,這讓他的步伐一直走的很快。

直到,他走出了遠阪家大約兩公里的距離後,忽然一停,沉默著站立了將近三十秒後——

「就送到這里吧,Archer。」

「啊咧,竟然能發現我嗎?」利姆露的身形緩緩踩在路燈上出現,不要問為什麼是路燈,因為他發現踩在路燈上居高臨下的看人的確蠻有感覺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衛宮士郎回過頭,略帶錯愕和不明所以道︰「你一點都不遮掩的殺意都快溢出來了。」

「嗯?那看來是我太過于專注糾結了,所以忘了收斂嗎?」利姆露有些傷腦筋︰「這真的是一件很糾結的事情,但既然被你發現了,似乎就必須要做決定才行啊。」

今天下午凜的疑慮和表現,以及衛宮士郎的拜訪甚至不攜帶saber的情況下,讓利姆露發覺了——

那就是凜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不,不只是凜,衛宮士郎其實本身也沒意識到,所以才會瞞著saber獨自前來。

saber身為從者需要聖杯,而阿尼姆斯菲亞想要獲得身為御主的聖杯,這次結盟看起來可以各取所需,皆大歡喜,但實際上聖杯所選擇的人選只有一對而已,而且聖杯這個東西不是資格,可以轉贈的。

除非saber成為阿尼姆斯菲亞的從者,否則兩人不可能同時獲得聖杯。

這是一點。

第二點就是……利姆露今天已經講述了聖杯被污染的緣由,雖然神經大條的衛宮士郎還沒有反應過來,但他遲早會想到這一點的。

聖杯實現的願望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巨大的惡意,而衛宮士郎的參與聖杯戰爭的理由是什麼呢?

他只是單純的希望十年前的事情不再發生,他本來以為十年前的大火是因為壞人使用了聖杯,但現在他得到了,那只是聖杯帶來的,一點點負面作用罷了。

就像核廢水泄漏一樣。

他的願望,從一開始就與所有人為敵。

這也是為什麼利姆露毫不擔心衛宮士郎最終會跟凜對上的原因。

但問題是,現在的利姆露發現,他有些低估了主角光環的威力了。

saber會不會被衛宮說服,利姆露並不在乎,但利姆露今天發現,凜的正義屬性,是不是莫名其妙的有點過高了?

就像她明明已經邏輯上做出了最優的判斷,但還是擔心caster那邊,放不下學校那般。

其實凜是相當理性的master,這點利姆露可以肯定,如果說,時鐘塔下令讓凜行使身為管理者的責任,對整個冬木市進行魔術打擊,她也會咬著牙下得去手,但她也同樣是感性並存的master,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幡然醒悟,忽然叛出時鐘塔,從此成為正義的伙伴。

這就很恐怖!

利姆露忽然察覺道,他和衛宮,就仿佛是影響凜將來性格走向的惡魔和天使,一直在互相影響著凜的判斷。

那麼問題來了,我堂堂一個大魔王親自培養的master,要是還能被你影響,甚至NTR了,那我還怎麼混?!

而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放縱衛宮士郎了?

是因為自己覺得自己已經在這個世界得到了阿賴耶的友誼,所以過于愜意了?

所以利姆露有些糾結,糾結……

到底……

要不要現在殺了對方!

利姆露的殺意真的非常明顯,如果在毫不掩飾的情況下,他的殺意甚至能將人的恐懼凍結。

那是一種極其冰冷的感覺,凍徹心骨。

面對這冰冷的氣息,衛宮士郎的眼神逐漸凝重了,他想明白了。

也終于明白……saber為什麼從頭到尾都會讓他小心archer了。

因為不管雙方立場再怎麼變,都改變不了……

到最後是敵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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